“前輩,你的東西落下了!”
涼亭外的那把插在地麵的仙兵還在。
石桌上裝著雪花錢的儲物袋還在。
南宮婉下意識的提醒了一聲。
“這是對合歡宗的補償,收下便是!”
來自火龍真人前輩的神識傳音讓南宮婉默然無語。
南宮婉心中有一個疑問。
他真的是火龍真人嗎?
是與不是,她都很難在短時間內證實他的身份。
但有人膽敢冒充火龍真人前輩嗎?
像火龍真人前輩那等境界的大能。
他人說出火龍真人的名字火龍真人就會有所感應。
涼亭中隻見靈光一閃。
南宮婉遁光離去了。
掩月峰。
峰頂瓊樓玉宇。
在某棟閣樓上層的房間中。
靠窗的地方有一張案桌。
案桌前坐著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
女子儀態雍容文雅。
她手持符筆,久久沒有落筆。
隻聽一聲歎息。
張天華一臉苦惱的放下了符筆。
低頭看著符紙發著呆。
師兄身上的意境實在是太難感悟了。
師兄在身邊的時候偶爾才會進入那種意境中。
一旦進入那種意境。
繪畫出的符紙品質就會非常高。
但隨著師兄不在身邊。
師兄身上那種意境就離她遠去了。
她再也無法進入那種玄之又玄的意境中。
她又變成了一位普通的符籙師。
張天華轉頭看向了窗外蔚藍的天空。
“師兄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
張天華喃喃自語著。
“快了,應該在歸途中了!”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從房間中響了起來。
張天華臉色一怔。
連忙循聲望去。
便看到了不知何時出現在案桌前的師尊。
張天華起身站了起來。
朝著師尊拱手行禮。
“師尊!”
南宮婉纖纖玉手拂袖一揮。
手中拂塵飛向了張天華。
張天華下意識的接住了拂塵。
就在張天華接住拂塵的那一瞬間。
佛塵突然散發出了強烈的靈力波動。
杆上的篆文散發出了璀璨的金光。
一個個篆文從拂塵杆上飛離。
鑽入了張天華的額頭中。
張天華臉色一怔。
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呆滯。
漆黑的瞳孔漸漸渙散。
好像失去了意識。
異象持續了大約十息的時間。
異象才完全消失不見。
佛塵又變成了之前的佛塵。
張天華茫然的目光漸漸變得清明。
片刻,張天華口齒微張。
吐出了一口濁氣。
一雙眼眸看向了師尊。
她一臉平靜的拱手行禮。
“師尊,我要下山!”
南宮婉一臉複雜的看著案桌後的弟子。
她的弟子變了。
身上的氣息與以往完全不一樣了。
人還是那個人。
但卻給人一種陌生感。
“何時歸?”
南宮婉想起了火龍真人前輩最後說的那句話。
難道火龍真人知道張天華要下山。
這才特意叮囑了她一番?
“不知道!”
南宮婉欲言又止。
連何時歸都不知道。
她的這位弟子究竟想要做什麼?
“你的師兄很快就回來了,不見他一麵嗎?”
張天華眼中閃過了一絲茫然。
似乎在回想著什麼。
不一會,張天華神色微動。
“會有再見之日!”
南宮婉遁光從窗戶離開了房間。
“去吧!”
人雖然已離去。
但聲音卻在房間中回蕩著。
掩月峰,峰頂最高的石台上。
南宮婉立於懸崖邊眺望著遠方。
“若水,希望你的弟子不要怨我!”
有些事情不是她能左右的。
到了這個節骨眼上。
她也隻能順其自然。
天瀾洲。
祁國。
九鯉湖。
九鯉宮。
“仙師,水神大人有請!”
九鯉宮沒有白晝之分。
外麵環境的色彩是永恒的。
連三個時辰都沒到。
房門就被敲響了。
隨著呂青衣打開房門。
門外的錦彩兒踮著腳看向了房間中的李仙師。
玉桌旁的李蒙起身站了起來。
朝著門外走去。
“青衣,你就留在房間,我去去就回!”
呂青衣讓開了道路。
微微低頭,略顯恭敬。
“是,公子!”
有門外的那隻小妖在。
她得做好劍侍的本分才行。
可不能被那隻小妖精小瞧了。
畢竟小妖精是水神侍女。
可謂是專業的存在。
在路過青衣身邊時。
李蒙瞥了她一眼。
青衣的舉動實在是太明顯了。
李蒙臉上的神情若有所思。
或許讓青衣成為一位合格的劍侍。
青衣才會更加的高興吧。
李蒙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這樣好像也不錯?
隨後李蒙便離開了房間。
跟著錦彩兒走在長長的廊道中。
“仙師,水神大人好像有些心神不寧,最好不要說一些刺激到水神大人的話,水神大人最近的情緒也有些不穩定,玉杯都被摔壞了好幾個呢!”
走著走著,錦彩兒放慢了腳步。
一雙眼眸向廊道的前後張望了一眼。
見四下無人,錦彩兒低著頭。
壓低聲音小聲提醒著。
李蒙笑眯眯的看著身前的彩兒。
“可知因何事而惱?”
錦彩兒又放慢了腳步。
低著頭小聲嘀咕著。
“是因為水神夫人!”
“水神大人如此深愛著水神夫人,水神夫人一定很美吧?”
李蒙對那位人族女子更加的好奇了。
究竟有著何等姿色讓九鯉湖水神愛的如此難以自拔。
錦彩兒歪著腦袋想了想。
使勁的點了點頭。
“嗯,可美了,水神大人可喜歡夫人了,可惜夫人好像不太喜歡水神大人。”
李蒙眼睛微眯。
難道此事還另有隱情?
錦彩兒朝著廊道前後看了看。
腳步放的更慢了。
幾乎與李蒙並肩而行。
錦彩兒靠近李蒙小聲嘀咕著。
“有一次我看到水神夫人獨自一人在哭,哭的可傷心了。”
李蒙臉上的神情若有所思。
看來水神夫人凝煉金身失敗是必然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