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該是痊愈的時候了(1 / 1)

炙熱搖曳 宋縉 1106 字 4天前

“剛才那個是你的前男友?”

剛一進包間,謝可就直接問桑旎。

桑旎先是一愣,然後搖搖頭。

“不是嗎?但我覺得你們……”

“那是我前夫。”

桑旎回答。

謝可的聲音頓時被堵住了。

在過了一會兒後,她才雙手一拍,“我想起來了,他是不是仝城致和集團的那個?”

“你認識?”

“唔……算是認識吧,畢竟我之前關注過國內的新聞,比起其他公司那些個禿頂大肚子的油膩男,他算是十分的出類拔萃了。”

桑旎隻笑了笑。

“那剛才在他身邊那位是誰?她怎麼叫你姐姐?”

“她是我父母收養的女兒。”

桑旎這句話中含有極大的信息量。

謝可的嘴巴慢慢張開,那弧度,仿佛一個雞蛋都能塞下去了。

桑旎忍不住笑,再舉起酒杯,“不過現在,他們都跟我沒有關係了,這幾天……我玩的挺開心的,謝謝你。”

謝可看著她的表情,怎麼也拚湊不出“開心”這兩個字。

不過她也沒有揭穿桑旎的話,隻跟著舉起酒杯,“那就好,下次你來這邊,還是可以來找我玩。”

“好。”

桑旎點點頭,也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儘。

這邊的清酒度數其實並不算高,但此時穿過喉嚨,桑旎卻是覺得無比的辛辣,嗆地她眼淚都幾乎掉了下來。

謝可忍不住拍了拍她的後背。

“你喝的太著急了!不過你前兩天不是說你喝不了酒嗎?今天怎麼就喝了?”

“嗯,今天能喝了。”

桑旎笑了笑,手卻是下意識的撫上自己的小腹。

她原本還以為……上天會再垂憐她一次。

但現在,卻是連最後的希望也落空了。

或許從頭到尾,她都不應該奢想的。

很多東西,她都注定得不到。

不管是一個完整的家庭,還是父母的愛,和喜歡人的相守,還是……孩子。

活到現在二十六歲,桑旎發現自己原來……還是一無所有。

謝可的手被她輕輕推開了,然後,桑旎又再次給自己倒了一杯,“喝吧,明天我就要走了,這幾天謝謝你的照顧。”

話說完,她也再次一飲而儘。

謝可知道她心裡難受,她倒是不再勸她什麼了,隻默默幫她將酒杯倒上。

“你不喝嗎?”桑旎轉過頭問她。

“我……不太能喝,沒關係,我陪著你就好。”

——她們兩個,總得有一個人清醒著。

等一下才好買單和打車。

謝可是專業的地陪,這件事自然得她來做。

後麵,桑旎自己一個人喝光了兩瓶清酒。

那酒的度數不算很高,但桑旎還是醉了。

謝可將她帶出清酒屋時,才發現外麵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雪。

謝可剛要拿手機打電話,桑旎卻突然掙開了她的手,往前麵走了幾步。

她似乎很開心,此時正伸長了手臂去抓那簌簌落下的雪花。

謝可卻怕她在雪地中摔倒了,正準備追上去抓住她的時候,身後卻有一道身影更快了一步。

桑旎的身體正好一晃!

他便直接伸手將她抓住了。

桑旎有些茫然的轉過頭。

她喝了酒,此時臉頰還帶了幾分通紅,一雙眼睛卻是濕漉漉的。

似乎有些懷疑自己此時看見的畫麵,桑旎有些不相信的晃了晃腦袋,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後,這才叫了他一聲,“傅宵寒。”

他沒有回答,看著她的眼神中也沒有任何的情緒。

就好像剛才他站在清酒屋中看著自己一樣。

“下雪了。”桑旎好像並不在意他的情緒,隻指著天空說道,“你看,好大的雪。”

“你說的沒錯,這兒的雪的確比仝城的好看一些。”

“可我還是更喜歡仝城的雪。”

桑旎自顧自的說道,身體依舊踉蹌著,如果不是傅宵寒攥緊了她的手臂,此時她整個人早就栽了下去。

“可是仝城又太冷了。”桑旎低頭輕笑了一聲,“當然,這裡也冷。”

“這個冬天……好漫長。”

她的聲音慢慢消失了,眼睛也慢慢合上。

傅宵寒在看了她一眼後,直接彎腰,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宵寒哥哥!”

桑晴從店內出來時,正好看見這一幕。

她的臉色頓時變了,隨即想也不想的要衝上去!

但謝可卻很快將她攔了下來。

“你乾什麼?讓開!你知道我是誰嗎?!”桑晴咬著牙看她。

那猙獰的樣子,和剛才在傅宵寒麵前表現的溫柔可人完全不同。

謝可麵對她卻隻跟著笑了一下,再反問,“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

傅宵寒就這麼抱著桑旎走了。

遠遠的,桑旎還能聽見桑晴那懊惱的聲音。

但傅宵寒的腳步並沒有任何的停留。

桑旎又慢慢睜開了眼睛。

月光和路燈的映照下,此時男人的臉龐看上去也帶了幾分……溫柔。

這樣的溫柔,桑旎也曾見過好幾次。

但她也曾見過——同樣的一張臉,對她說出了無比決絕的話。

如今出現在桑旎的麵前,她突然有些分不清楚,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她閉了閉眼睛,終於還是忍不住叫了他一聲,“傅宵寒。”

“嗯。”

他回答了她。

雖然隻是簡短的一個字,卻好像是想要借此告訴她——他是真的存在的。

桑旎深吸口氣,鼓足勇氣問他,“我們之間……真的不可能了嗎?”

她的話讓傅宵寒的腳步一頓。

然後,他垂下了眼睛。

桑旎那放置在他衣領前的手忍不住收緊了。

此時雪花還在不斷的落下,沾在他的眉毛上,桑旎突然很想伸手幫他拂落。

隻是還不等她抬起手,傅宵寒已經回答了她的問題。

他說,“不可能了。”

桑旎的手停在了原地。

這一刻,迎麵的寒風就好像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海嘯,瞬間將她整個人淹沒!

可不知道為什麼,此時的桑旎突然又不覺得難過了。

那一場高燒,她硬生生的撐了兩天,咳嗽斷斷續續了一個多月。

如今,是該痊愈的時候了。

於是,她朝傅宵寒笑了一下,再點頭,“好,我知道了。”

“那麻煩你放我下來吧,放心吧,我沒醉,能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