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上鉤了。”
Erwin的消息發過來時，傅宵寒正在沐沐的幼兒園中。
今天是她幼兒園的開放日。
這樣的活動之前都是桑旎過來參加的。
此時坐在周圍幾乎都是媽媽，傅宵寒一個男人坐在這裡，從一開始就引來了無數人的注目。
傅宵寒就好像什麼都沒有感覺到一樣，隻麵無表情地坐在那裡。
開放日的最後是小朋友們排排坐在家長麵前唱歌還有表演手指舞。
沐沐坐在傅宵寒的麵前，臉上是同樣的嚴肅認真。
傅宵寒懷疑她就是不想表演給自己看。
不過好在後麵表演還是順利結束了。
隻是其他小朋友結束後都會伸手抱住麵前的人。
沐沐在猶豫了一下後，隻輕輕抓住了傅宵寒的手。
傅宵寒看了一眼她的動作，慢慢攤開手，將她的手包裹住了。
活動結束後，傅宵寒順便將沐沐接了回去。
Erwin從剛才就一直給他發消息，但他沒來得及回複。
此時他也隻先看向了沐沐，“這兩天我有些忙，先送你去奶奶那邊可以嗎？過兩天我去接你。”
沐沐抬頭看著他。
傅宵寒原本還以為她不會有什麼反應的。
畢竟這段時間不管傅宵寒跟她說什麼安排，她都沒有任何的異議。
但此時他的話音落下，沐沐卻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
然後她問，“兩天就是兩天嗎？”
她的話說完好一會兒，傅宵寒才意識到，她似乎是……舍不得自己。
“嗯，就兩天。”傅宵寒很快說道，聲音肯定。
沐沐這才好像終於放心了一樣，慢慢轉開了眼睛。
傅宵寒先將她送到了欣舒苑那邊，然後接起了Erwin的電話。
“我還以為你也失蹤了。”他冷笑著說道。
“說吧。”
傅宵寒並沒有搭理他這句話，隻直接說道。
Erwin也沒有跟他廢話，將他那邊的進展全部告訴了傅宵寒。
目前朱誠已經和季煜垣搭上線了。
雖然季煜垣是被迫上的船，但隻要先給他一點甜頭，魚兒自然會咬緊誘餌。
目前有好幾個項目正在同時進行，雖然背後有謝家給的產業鏈，但越是這樣，後麵崩盤波及的層麵就會越大。
雖然手段是臟了一點，但跟季煜垣做的那些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需要多久？”傅宵寒直接問。
“四五天吧。”
“太久了。”
傅宵寒的話說完，那邊的人卻是笑了一聲，“要不你覺得呢？”
“兩天。”傅宵寒直接說道，“你現在在哪兒？我馬上過去。”
“兩天之內，我要讓季煜垣……一無所有。”
傅宵寒並不是在開玩笑。
那兩天，正值米國Z局變動，A股的局勢可以說是瞬息萬變。
有人一夜暴富，自然也有人……傾家蕩產。
這一切本來是跟季煜垣無關的。
——如果不是被人拉入局的話。
麵前的電腦開著，屏幕上的其他數據還在瘋狂的跳動，但隻有他死盯著的那幾組數據，就好像是跳入了崖底一樣，一動不動。
季煜垣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但那看著屏幕的眼睛卻仿佛要掉出來了一樣。
他的胸口在距離地起伏著，等著那幾組數據還能繼續反彈。
畢竟前幾天……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
但這次，什麼都沒有。
很快，時間過。
股盤停止交易。
季煜垣的牙齒立即咬緊了，然後，他直接站起來給朱誠打電話。
他原本並不像入市的。
最開始不過也是為了敷衍朱誠。
但他很快發現，朱誠並不是在跟自己說大話。
而且在那之後他才知道，朱誠竟然是那邊某基金的合夥人。
比起國內穩紮穩打的事業項目，那種數字跳動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登上金字塔巔峰的感受……更是會讓人上癮。
朱誠很快給他遞交了第二份策劃書。
一股，10個億。
這個數字對普通人來說，上下幾代加起來都未必能夠有。
可對此時的季煜垣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而更重要的是，季煜垣知道傅宵寒在那邊也有合夥人。
朱誠所在基金會和傅宵寒的那個，正好是敵對的位置。
這很合季煜垣的心意。
——他不僅要在仝城這邊壓上傅宵寒一頭，在這一方麵，同樣如此。
下一步，他就是要讓傅宵寒……一無所有！
季煜垣都已經想好了的。
就連慶功宴上要做什麼，他都已經想好了。
可現在呢？
所有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張燃燒殆儘金箔，在季煜垣的麵前……消失不見。
朱誠沒有接電話。
當聽見那一聲聲冰冷的提示聲時，季煜垣的心也開始一點點的往下沉。
隻是他還不相信。
怎麼……可能？
他受騙了？
不對，不可能。
他隻是暫時輸了而已，明天開盤，隻要明天有回彈，那他就還有機會！
想到這裡，季煜垣很快又走到了辦公桌前。
他的眼睛緊緊地看著屏幕上的字眼，想要從中找到什麼端倪和機會。
但下一刻，他卻是被彈出來的新聞吸引了視線。
——是米國那邊的財經新聞。
市值蒸發三百億，XX基金的創始人跳樓自殺，股債將由弗爾基金接手！
季煜垣坐在那裡，眼睛來回在那則新聞上看了好幾次。
直到確認自己沒有看錯，那則新聞也的確是真的報道後，他才算是明白了一件事——自己的確上當了。
但欺騙自己的人卻不是朱誠，而是……傅宵寒。
亦或者是，朱誠本來就是他的人？
否則他現在的失聯又從何解釋！？
所以呢？
這算是什麼？
他這段時間想的所有的事情，都不過是幻想的泡沫嗎？！
甚至連那泡沫，都是傅宵寒給他的？
季煜垣突然笑了。
他就好像聽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笑得整個人都在發抖！
緊接著，桌上所有的東西也被他掃落在了地上！
外麵的人聽見了動靜，剛準備進來看看，季煜垣卻是直接吼了一聲，“給我滾！”
他的聲音尖銳，通紅的眼睛仿佛要遞出血一樣，那樣子，和往日他在公司中溫文爾雅的形象完全不同。
但這個時候，季煜垣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
眼見那人還是不動，他直接將手邊的東西砸了過去。
“我叫你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