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賭錯了(1 / 1)

炙熱搖曳 宋縉 1108 字 4天前

飛機平安降落在地。

傅宵寒又自己開了車前往C城。

整整五六個小時的行程,但他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疲倦。

其實他也想過要帶著人一同過來的。

但季煜垣說了,隻能他一個人去。

否則他見到的,就會是桑旎的屍體。

傅宵寒不想冒險。

更不想讓桑旎有一點點的意外發生。

反正後續的事情他都已經安排好了。

如果他真的死在了這裡……那季煜垣肯定也活不了。

隻要他死了,他背後的那些人沒了支撐,自然也會將桑旎放了。

如果……桑旎還活著的話。

但如果她這個時候已經遭遇了不測……

那他陪著她去死,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這樣做有些不負責任。

尤其是對他母親和沐沐。

明明這段時間……沐沐對他的態度好不容易有了一些轉變。

可在做她們兒子和父親之前,傅宵寒首先是他自己,也是桑旎的丈夫。

他們曾經宣過誓,不論是什麼樣的困境,他們都要一起去麵對。

而且……還不止一次。

所以,他要陪著她的。

要不然她一個人……太孤獨了。

車子穿過連綿的山路。

繁華的都市和熱鬨的街道都被拋在腦後。

根據定位,傅宵寒終於看見了那個地方。

破落的村莊,被丟棄的土地,入眼處,無一不是荒涼。

傅宵寒將車停下後,剛準備打電話,身後卻傳來了另一道聲音。

那聲音傅宵寒倒是很熟悉——是棒球類的器皿拖在地上。

他很快轉過身。

那幾個男人正好從屋內走了出來。

此時天剛蒙蒙亮,他們手上拿著的東西,微微泛著寒光。

說真的,傅宵寒一點兒也不意外。

畢竟季煜垣都已經將事情做到這個份上了,怎麼可能真的將桑旎的下落告訴自己?

他不過是在賭而已。

賭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性。

不過現在看來,他還是……賭錯了。

“桑旎呢?”

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此時傅宵寒還是開口問。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

傅宵寒又再說了一句,“你們想要的無非就是錢而已,告訴我桑旎現在在哪兒,季煜垣給你們多少,我可以給你們十倍。”

“嗬嗬,傅總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為首的男人卻是冷笑了一聲,“你要不仔細看看……我是誰呢?”

傅宵寒挑了挑眉。

在盯著男人看了兩秒後,他才算是想了起來。

哦,那是袁柔的丈夫。

——也是。

季煜垣既然是想要自己的命,又怎麼可能是叫一些花錢就能雇傭的人。

來的人……必定也是想要自己死的。

所以傅宵寒跟他說任何的話,其實已經沒有了意義。

“嗯,看來你也不知道吧?”傅宵寒笑了一聲,“所以就連讓我死個明白都不允許是吧?”

“當然可以!”男人倒是說道,“不過等你死了,你自然就會知道啦!”

“畢竟,你老婆可是已經在路上等你了。”

男人這句話讓傅宵寒的臉色頓時變了。

那垂在身側的手也慢慢握緊。

所以……桑旎真的已經遭遇不測?

她已經……死了?

怎麼可能?

可如果不是,為什麼他就是找不到任何關於她的行蹤?

明明……他已經用儘了所有的人脈和手段。

而更重要的是,如果她真的還活著,怎麼可能……不給他傳遞一點點的消息?

所以這個猜想,其實傅宵寒之前就已經想過了的。

隻是他一直……不敢相信而已。

而現在,他的猜想已經得到了證實。

這段時間一直支撐他的那一樣東西也在這一刻……轟然倒塌。

他整個人直接愣在了原地,做不出任何的反應。

而這個時候,他們已經衝了上來,手上的東西直接往傅宵寒的身上招呼!

明明身體已經僵硬住了,明明他也已經沒有任何生存的欲望,但當刀刃落在他身上之前,傅宵寒還是下意識的抬起手來。

刀刃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刺痛感將他思緒拉回。

然後,他抬腳將麵前的人踹開了。

緊接著,他直接開門上了車。

“不要讓他跑了!”

男人立即叫道。

可傅宵寒並沒有要跑的意思。

他隻麵無表情的發動車子。

那還在不斷流血的手臂握住了方向盤。

然後,一腳踩下油門!

……

“這一天天的是鬨什麼事!”

張隊掛了電話後,忍不住破口大罵,“水明村那地方,幾年前不都已經搬空了嗎?怎麼還有人在那裡打架鬥毆?肯定又是那群鬼火少年!”

警局中沒有人敢回答。

張隊正準備繼續說,電話又再響了起來。

他的怒火還沒平息,這一聲“喂”也是十足的火藥味,但當聽見對方的身份後,他立即換了個臉色,“林局,是是是,是我。”

“你說什麼?”

張隊的表情變了變,隨即應道,“您放心,我一定嚴肅處理,我這就帶著人過去,您放心,我保證將對方安排好。”

這次掛了電話,張隊也來不及跟麵前的人說什麼了,直接點了幾個人就往外麵走。

但不等他們上車,警車已經開到了他們局內。

張隊看了一眼來人,確認沒錯後,立即揚起笑臉衝了過去。

“是傅先生嗎?您好您好!呀,您這還受傷了啊?要不要先去醫院?”

“不用。”

男人身上單穿著襯衣,在這秋意漸濃的天氣中顯得格外蕭瑟,但他卻好像感覺不到絲毫冷意一樣,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

一張俊逸的臉龐,此時就好像掛了寒霜一樣。

張隊也不敢多說什麼,隻趕緊讓人帶著他去做口供。

傅宵寒就慢慢跟在他們的身後。

他手臂上的傷鮮血還在往下流,但他就好像感覺不到疼一樣,坐在沙發上眉頭甚至連皺一下都沒有。

“傅先生,請問你和那些人的關係是什麼?”

麵前的警員小心翼翼的問。

傅宵寒沒有回答。

他的眼眸垂下,沉寂的樣子像是陷入了某種情緒,臉色越發的蒼白。

“傅先生?”

對麵的聲音再次傳來。

傅宵寒這才慢慢抬起頭,回答,“我不認識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