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已經努力將話找補回來了。
可桑旎似乎依舊不滿意。
對於她的解釋,她連多說一句都沒有,隻麵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再繼續往前走。
今天是周五,桑旎接了沐沐後,照常帶她去了傅夫人那邊。
傅夫人先陪沐沐玩了一會兒,趁著她吃點心的時候,轉頭問桑旎,“你還記得上次來過家裡的崔夫人嗎?”
桑旎一頓,隨即點頭。
“她說想要請您吃頓飯,你覺得呢?”
傅夫人現在雖然已經很少過問公司上的事情,但不代表她對外麵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更何況,她還是慈善會的一員。
上次的事情鬨得沸沸揚揚,連她都差點被牽扯進去。
好在後麵涉事的明星都主動將錢款補齊了,後麵再模糊一下捐款時間,到底還是將事情圓了過去。
可這件事還是讓慈善會的形象遭受了打擊,傅夫人原本也不管這些,可崔夫人卻找到了她,提出想要和桑旎吃頓飯。
她這麼一說,傅夫人立即就知道上次的事情是誰弄出來了的。
而且現在圈子裡的人也都知道,傅夫人不管事,所以有些需要用太太交際去斡旋的事,不如直接找桑旎。
可桑旎的生活太過於簡單,幾乎不參加任何的聚會交流,所以崔夫人想要找到她,還得通過傅夫人。
“那件事不都已經解決了嗎?”桑旎皺著眉頭說道。
“她可能是想要當麵跟你道個歉?”
“道歉就算了。”桑旎很快說道,“而且這都是傅宵寒做的,跟我也沒什麼關係。”
“跟你是沒有關係,但作為宵寒的太太,這樣的交際應酬……其實也是難免的。”傅夫人慢慢說道,“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但人都是群居動物,你可以獨善其身,但宵寒的位置其實無法做到這一點。”
“崔夫人的身份……也還有幾分敏感,所以哪怕是敷衍,你還是去看看吧。”
傅夫人是了解桑旎的。
當初她也不是沒想過要帶著桑旎去融入那個圈子。
可桑旎自己不喜歡,而且傅宵寒也說過,他的太太不需要去幫他周旋這些。
但有些事情桑旎不去做,傅宵寒就得自己去費心。
他自然不會跟桑旎說這些,傅夫人倒也沒想過要去管他們這些事。
眼下這件事,崔夫人要不是親自找到了自己,她也不願意開口。
桑旎也懂得傅夫人的立場和意思。
她也知道自己一味地拒絕,其實傅夫人和傅宵寒都很難做。
未了,她隻能問,“那去了後,我應該做什麼?”
……
翌日。
傅宵寒睡醒的時候,身側的位置已經空了。
他坐在床上,過了好一會兒後才算反應過來,隨即下了床去找人。
他原本還以為桑旎是在樓下。
但路過衣帽間的時候,卻發現她正在裡麵換衣服。
青綠色的旗袍是上次他說賠給她的。
這旗袍是國內的設計師設計的,應傅宵寒的要求改良,雙側開叉隻到了膝蓋的位置,桑旎穿起來倒是自在很多,唯一的弊端的拉鏈在後背,她現在有些夠不著。
當從鏡子中看見傅宵寒後,她立即叫了他一聲,“過來幫我拉一下。”
傅宵寒原本是站在她身後愣愣看著的。
直到聽見她的聲音後,他才好像突然醒過來一樣,朝她走了過去,一邊幫她提起拉鏈一邊問,“你要去哪兒?”
“茶樓。”桑旎回答,“有點事兒。”
“什麼事?”
“就……”
桑旎原本是想要回答的,但她突然又想到了什麼,於是轉頭瞪了傅宵寒一眼,“你問這麼清楚乾什麼?”
拉鏈已經提上去了,可傅宵寒的手還是搭在她的身上,繼續問,“那你跟誰去?”
“一個朋友。”
“哪個朋友?我認識嗎?”
“你不認識的。”
桑旎不想讓他問那麼多,確定拉鏈已經拉好後,手就將他推開了。
然後,她抓起頭發準備盤上去。
這一程序她倒是熟悉,畢竟以前學畫畫的時候,同學間就流行用鉛筆紮丸子頭。
可桑旎之前隨手抓的都挺順利,今天特意要抓卻發現怎麼都不太對。
傅宵寒就一直在旁邊看著。
一開始是因為想知道她要去跟誰見麵,後來發現她這樣子也挺好玩的。
“你站這裡乾什麼?”
桑旎看了一眼時間,有些煩躁地問他。
“怎麼,我不能站這裡?”
“不能,你在這裡看著我弄不好。”
傅宵寒笑,“你自己笨手笨腳的,還怪我頭上了。”
“說誰笨手笨腳?”桑旎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後來發現自己紮得確實不滿意,乾脆放棄了。
於是她改將頭發簡單編了一下,然後開始化妝。
傅宵寒看著卻越發不是滋味,“你到底要去哪兒?”
桑旎還記恨他剛才說的話,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
傅宵寒等了一會兒後,又提議,“口紅我幫你塗吧?”
“不用,你上次給我塗塗了半個小時都沒好,我快遲到了。”
“你要去哪兒,我送你去。”
“不用,我自己開車。”
“那讓司機送你。”
桑旎原本還想堅持的,但想到上次車禍的事情後,傅宵寒但凡在家裡都不會讓她碰到車。
她也沒有跟他爭執,隻點點頭同意了他的提議。
說話間,桑旎已經化好了妝。
不算濃豔的妝容,但傅宵寒卻忍不住盯著她的嘴唇看。
——她塗的滋潤型的口紅,此時唇瓣就好像是飽滿的水蜜桃。
“真不用我送?”
傅宵寒的話說著,人也朝她這邊靠近了些許,呼吸壓了下來。
桑旎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她想也不想地將他的嘴唇捂住了,“彆鬨,我真要遲到了。”
“那你什麼時候回?”傅宵寒反手抓住,又問。
“中午之前吧,你要去公司麼?”
“應該。”
“那我結束後去找你,陪你一起吃午飯。”
她這個回答總算是讓傅宵寒滿意了,那緊抓著她的手也終於鬆開。
桑旎得了自由,立即轉身往外麵走。
——腳步輕快。
傅宵寒原本還想讓司機看看她究竟是跟誰見麵的,不過想想還是算了。
反正……不可能是什麼野男人。
嗯,應該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