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一段時間，傅宵寒還真的沒有再出現。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桑旎的錯覺，那一天後，秦墨跟她之間的關係好像疏遠了一些。
新年到來時，桑夫人甚至主動給她打了電話。
“你放假不回來嗎？”
她們最後一次見麵時算不上有多融洽。
此時桑夫人雖然主動問了她，但聲音中卻帶了幾分僵硬。
桑旎並沒有將她的情緒放在心上，隻回答，“不回去了。”
“你的學費和生活費都是怎麼解決的？”桑夫人又問。
“我之前有一些投資的錢拿出來了，平時也打一些零工。”
桑旎的話說完，那邊的人倒是沉默了一瞬。
在過了一會兒後，她才說道，“就這樣，你也不願意跟我們低頭是嗎？”
桑旎沒有說話。
“你知道因為你的事情，你父親現在是什麼狀況嗎？你這樣不負責任……”
“他公司的困境，不是我造成的。”桑旎打斷了她的話，“所以我為什麼要為此背負責任？你們現在所說的不孝順，就是覺得我沒有聽從你們所期盼和規劃的去做而已。”
“我是個人，不是你們的商品，我也不屬於你們。”
話說完，桑旎便將電話掛斷了。
桑夫人倒是沒再打過來。
但不過一會兒，桑旎就收到了一條銀行的轉賬消息。
是她母親給她……轉了一筆錢。
如果她是在幾個月前給桑旎轉的這筆錢，或許桑旎會覺得感動，也會順著這個台階往下走。
但現在的桑旎並不需要。
她也沒有回複什麼，隻看了一眼那條信息後，如同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繼續整理手上的貨物。
很快，聖誕節到來。
仿佛為了應景一樣，這天D國的街頭還下了一場雪。
桑旎從學校一路走過來，看到了無數對熱戀擁抱的情侶。
甚至連她都收到了好幾個男同學的邀請，想要跟她一同出去吃飯。
桑旎都拒絕了。
倒是許久未見的秦墨給她打了電話。
“我就在圖書館這邊，你有時間過來嗎？”
桑旎看了一眼時間，又算了算距離後，點頭，“行，我現在過去。”
這段時間他們的聯係一直很少。
桑旎知道他就要畢業了，不管是留在這邊還是回國，他都有很多的事情要忙。
之前他說每天要送桑旎回家，但其實從見到傅宵寒那一次後，他就再也沒有去過桑旎打工的便利店。
桑旎倒也沒覺得什麼。
而且前段時間這邊的治安突然變得好了起來，桑旎上下班都不再碰見什麼奇奇怪怪的人，就連公寓樓下的那盞路燈都被換上了新的。
對於這些，秦墨好像並不知道。
見麵的時候，他還給桑旎送了個手電筒，說以後桑旎走夜路的時候會需要用到。
“那盞燈都已經修好了。”桑旎告訴他，“你不知道嗎？”
秦墨愣了愣。
然後，他笑著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前段時間……出門了。
——難怪。
桑旎點點頭，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時，秦墨又說道，“你都沒發現我沒在這邊嗎？還是說……你以為我在躲你？”
他這麼一說，桑旎立即想起了那天傅宵寒從自己房間裡走出來的場景。
她的表情不免多了幾分僵硬，唇角也跟著扯了扯。
秦墨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但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隻告訴桑旎，“我打算回國了。”
“是嗎？你要去哪裡？”
“仝城。”
秦墨這個回答倒是讓桑旎的眼睛瞪大了，“可是你之前不是說你家……”
“對，他們之前都不願意承認我的存在，不過……他們現在的想法改變了一點，前幾天，我就是回了仝城一趟。”
秦墨這麼跟桑旎說，後者卻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在看了看秦墨後，她才猶豫著說了一聲，“恭喜你？”
她的話說完，秦墨卻是扯了扯唇角，“我本來就姓秦，和秦堯一樣流著秦家的血脈，回那裡也是理所應當的事。”
桑旎想說，他原本好像並不是這麼打算的。
不過話到了嘴邊，桑旎還是咽了回去，隻點點頭，“好。”
“等我回去後，我們見麵……可能就不是那麼簡單和方便了。”秦墨又看向了她，再說道，“其實我一直還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嗯，你問。”
桑旎很快回答。
那看著秦墨的眼神中，更是一片坦蕩。
——沒有半分的羞怯或者期待。
秦墨看著她的眼睛，其實已經知道了答案。
但他還是不死心地問出了口，“如果我說我喜歡你的話，你會跟我在一起嗎？”
桑旎愣了愣。
然後，她搖頭，“不會。”
她的回答十分乾脆，也不帶任何一分的猶豫。
秦墨倒是知道她的想法，也知道她這是想要讓自己徹底地……死心。
可他還是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頓了頓後，他才說道，“是因為傅宵寒嗎？你還喜歡他？”
桑旎愣了愣，然後垂下眼睛，“不是……”
“那上次……”
“就算沒有傅宵寒，我對你也不是那種喜歡。”桑旎打斷了他的話，“你是一個很好的人，也是我珍惜的朋友，僅此而已。”
秦墨站在那裡，在盯著桑旎看了一會兒後，突然笑了，“好，那我們就做朋友吧。”
話說完，他也伸出手來，揉了揉桑旎的腦袋，“今天是聖誕節，我元旦後就要回仝城了，接下來的幾天也沒有時間，所以今天晚上我們最後一起吃個飯？”
桑旎對此倒是沒有拒絕。
但她回答的話音還沒落下，身後卻有另一輛車開了過來。
然後，在他們兩人的身側停下。
桑旎幾乎下意識地轉過頭。
——傅宵寒也正好將車窗降下。
“好巧。”
他看著的人卻是秦墨，“秦二少。”
秦墨看著他沒有回答。
傅宵寒也不在意，隻下了車，一邊將桑旎往身邊輕輕一拽，一邊說道，“我正要接桑旎一起去吃飯，秦二少不如也一起？”
“誰說我要跟你一起吃飯了？”
桑旎卻是回答，一邊要將他的手撥開。
但傅宵寒就好像知道她會做什麼一樣，手上的力道很快收緊了。
對麵的秦墨倒是很快做了回答，“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