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有將軍忍不住道:“可這些士兵!”
“沒救了!”
秦元盛眼神平淡。
沒有任何感情。
火石。
寒冰。
利劍。
這三重之下絕大多數都要死了,縱然他們能救少許,可誰知這座大陣之後又是什麼,他不可能將自己的命和這些螻蟻捆綁在一起,眼眸當中彌漫璀璨的光束,尋到一處陣法薄弱之地,平靜道:“戟!”
一杆方天畫戟。
通體赤色。
沾染血腥。
還有煞氣。
撲麵而來的陰風令身旁這些身經百戰,萬邪不侵的將軍都渾身冷顫,死死的盯著這道凶兵,不知他吞噬了多少人的亡魂!
“大戟九重天!”
秦元盛身披甲胄,手持方天畫戟,向前刺去洶湧的戟意化作無儘浪潮,勾連著這方天地規則齊齊共鳴,明明他動用的隻是一門戟道,可在此戟之下其餘的大道也不免紛紛共鳴,想著前方撕裂,一隻巨大無比的戟影凝現成實質!
“咚!”
虛空震顫。
大陣搖晃。
“這……!”荒天宮陣容內的人自然看到這幕,他們仰望著那柄可怕的凶戟,又看到那身披甲胄的年輕男子,內心都在輕微的顫動,感受到無與倫比的壓迫。
“咚!”
又是一戟。
當第三戟落下。
陣法撕裂出一道口子。
“咻!”
那些未曾被大陣殺掉的秦皇朝士兵瘋了般朝著豁口湧去,而秦元盛手持方天畫戟又向著另一個地方劈去,轉眼之間這座讓觀戰之人無力的大陣撕裂出數條通道。
麻衣青年也在回頭望去,看到那位年輕的披甲青年,隻見他目光微微停頓便毅然的走向陣法之外,將他遺留在那。
“果真!”
齊東遠閉上了眼。
這一幕。
在意料之中。
秦皇朝太子不可能為了他以身犯險,衝入這殺陣當中,哪怕他有能力將自己救走,可一個對他無用之人,秦元盛又怎肯陷入陷阱,輕聲喃喃道:“他遠比那個時代強大的太多太多!”
荒州。
楚詢微微皺眉。
他並沒有出去阻攔。
秦元盛要走。
他還攔不住。
目光落在那陷入大陣當中的麻衣青年,卻平靜道:“你便留下吧!”虛空當中綻放出大道殺陣,將陷入裡麵的麻衣青年給煉化,這是給他最終的體麵,擅長陣道最終卻以陣道結束,這輩子不虧。
而外界那些勢力卻是心中泛起冷汗,不知是否是兔死狐悲,上一刻還在震驚九洲又要都出一個風雲人物,不過片刻這位存在已經身隕,化作一團血霧,有人傷感道:“這次齊東遠是真的死在九洲了!”
大陣之外。
秦元盛。
秦恬。
秦皇朝將軍這些人自身無虞,可看到那陣法當中化作煉獄與死去的人,此刻仍有人在身隕,他們心中有著一腔怒火和憋屈憤怒,秦皇朝何曾幾時遭遇這般恥辱,忍不住咆哮道:“狗娘養的,敢不敢出來一戰!”
“走吧!”
秦元盛卻是看了眼那些逃出來的人,宛若喪家之犬,渾然沒了從秦皇朝剛走出來時的意氣風發,如狼似虎,此刻他們看向荒州時透著無儘的驚恐,神情上再沒了先前的倨傲。
“咻!”
一行人離去。
“秦皇朝……這算是敗了?”那些觀戰之人也有些發懵,原以為這是一場持久戰或是摧枯拉朽的擊潰荒州,卻不曾想到隻是半日功夫,秦皇朝大軍不知多少人喋血,隕落在荒州邊界,就是此時空氣當中也飄蕩著一層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