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

轉眼十數年。

“來了，來了……！”當下一情緒湧來時胖胖的負責人流露喜色，閉上眼仔細感悟這情緒，可越是感悟越樂，心底沒由來的湧現喜意，旁的都沒有就是高興！

“嘖，今天大爺高興，來，賞你幾塊大能晶石！”一位素來摳門的人大袖一揮便是對酒樓負責人賞了八枚大能晶石，這可讓酒樓負責人瞪大了眼，他可是知道這位摳門漢專門為了體驗情緒，住了兩年現在窮的一筆，頻頻路過時都對他呲牙咧嘴，那會好到這樣主動來送錢？

“不錯，不錯，今天老夫悟了一式遲遲沒參悟透的秘術，心情極好，賞你百枚大能晶石！”一位老人爽朗笑道。

“我今天美嗎？”某宗的高貴女宗主笑眯眯的問胖乎乎的酒樓負責人，後者愣愣道：“美！”

然後看到十餘枚大能晶石丟了過來，這一刻酒樓負責人不僅沒有歡喜，反而是嘴角在狠狠抽搐，反常了，太反常了，往常讓這群人多花一枚大能晶石都不樂意，現在卻成把成把的撒來，又聯想到剛剛探知的喜悅情緒，頭皮發麻道：“有一情緒，喜！”

“今天小爺高興！”

“撒錢！”

“見者有份！”

“賞~！”

看著酒樓內的荒唐一幕，胖胖的負責人頭皮發麻，已能預想當他們清醒過來後，察覺自己大手大腳花掉這些錢後的暴怒場景，或咬著牙關硬吞下去！

……

……

半月後。

酒樓內。

那些樂嗬嗬的人逐漸清醒過來，可臉上的笑容卻漸漸凝固了，沉浸在喜悅當中，見到誰都是開心的，做什麼事也都是開心的，整座酒樓又都在這樣的氣氛烘托下來到了興奮的天堂，可現在猶如一盆冷水潑在身上讓他們徹底清醒了。

“我的……錢！！！”無論是高貴的女宗主也好，還是大手腳的老人隻覺得額頭青筋跟跟直冒，咬牙切齒的表情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更有人怒氣衝衝的來到一樓，死死的盯著胖胖的負責人，那想要回錢的話終歸沒說出，八境修士還是要點臉麵。

可胸中亦是憋了一團火無處發泄，隻能自我安慰道：“也罷，也罷，權當體驗這調動情緒的服務費，畢竟我亦有所收獲不是嗎？”

胖胖的負責人心虛的看著一雙雙不善的眼睛，又長籲口氣，暗暗嘀咕：“那是你們自願給的，又不是我強迫的，我到看誰這麼不要臉的要回去！”

主要是酒樓出了這麼大事，又是修繕又是維護，花了不少錢，在自己看護下出事肯定要自己貼回去，難得回點本自然不想再逃回去，況且又不是什麼大數目，幾塊大能晶石八境們咬咬牙就撐過去了。

如此。

轉瞬又是半月。

另一股情緒。

悄然而至。

酒樓中的人依舊無從察覺，還以為會和上次一樣停頓個十餘年才會來，以至於這次來的太過突兀，令人來不及反應。

“蹭~！”酒樓長台上一柄明光晃晃的寒刀從天而降，便見到那摳門的人從樓上一躍而下，冷冰冰盯著胖胖負責人，聲音寒冷道：“少給老子裝蒜，前幾天老子給你的錢呢，敢少一塊大能晶石老子活活剁了你！”

胖胖負責人張了張嘴，便有見到一位老人飽含惡意的望來，道：“小道友，你良心不善啊，昧著良心收我們的賞錢，不知道那時候已經受了情緒影響中了妖邪嗎，現在速速退出來老夫當此事沒有發生，不然……！”

高貴的女宗主也在不遠處目光不善的環伺。

“嘶~！”胖胖的負責人有一股冷汗直衝天靈蓋，幾乎是瞬間就意識到不對，訕訕賠笑道：“那不是前輩說自己悟了一式秘法高興嗎，當時也分不清是真中妖邪了，還是真高興了~！”

“噌！”

寒光凜冽。

“退不退！”

“退退退！”胖胖負責人咬牙道，幾乎是當即就判斷出這些人又中了情緒影響，隻是這會是那一股情緒，而將幾人稍稍打發後，他刻意去接近這股情緒，片刻後目光閃爍一抹凶惡，又轉瞬慶幸，忌憚道：“是惡，人心中的惡！”

可轉而就有狐疑，惡雖然可怕，可這幾位已經有了防範不至於這麼快就中招吧，轉瞬就慶幸過來，暗暗罵娘：這特麼是假借中招索要錢財。

……

……

酒樓上一位拄著拐杖的老嫗既沒有在酒樓中休息，也沒有進入房間，便在樓上默默盤坐看著樓下的鬨劇以及眾生相，她徐徐睜開渾濁眼睛，抿動褐色嘴唇道：“眾生相，已肯定是《九塵經》了。”

她的目光緩緩落在一間客房前，絲絲縷縷的‘惡’便是從中溢出，而少許的情緒便能牽引整座酒樓，可想而知這修行之人亦是不弱，低語道：“不愧是登臨98000層的天之驕子，可惜，終歸不是九境，也終歸無大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