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森羅界這地方很難種出花來,那師姐即便種出來了,最後也沒逃過被灰氣侵蝕的結果,很快就魔化了。”
師姐沒辦法,隻能將花都給毀了,連她帶進來的花種也全燒乾淨了,免得遺落出去造成駐紮城的損失。
謝琉音聞言心中也頗為遺憾,她還以為這裡真的能種花呢。
不過遺憾也隻是片刻,這屋子的布局她還是很喜歡的。
幾個法訣過去,原本灰撲撲的屋子徹底內外一新。廖延這個熱心腸的師兄還主動幫謝琉音把花園給整理了一下,裡麵雖然沒有花了,但看起來也乾淨舒服不少。
隨後謝琉音將阿六早早給她打包準備好的桌椅床榻一一放了出來,空蕩蕩的屋子很快被各色家具填滿。
等廖延好奇探頭進來,就感覺這屋子直接大變模樣,跟從前判若兩房。
不說這些,那些家具什麼的,一看就是用最好的靈木做的,上麵的靈氣看得廖延口水直流。
不愧是整個宗門裡最有錢的銜月師叔祖啊,給徒弟的東西果然都是最好的。
修士搬家還是很方便的,沒出一個時辰,整個屋子就被謝琉音布置成了她最喜歡的樣子。
既然都收拾得差不多了,謝琉音自然要跟著廖延去見那位鬆行師兄了。
鬆行的屋子在一區靠裡的位置,這邊靠近城牆部位,要是外麵有魔物攻擊,他就能第一時間翻出城去獵殺魔物了。
好在這幾天森羅界還算平靜,鬆行也沒外出,聽到有新的同門前來拜訪,他就主動叫人進來了。
與廖延不同,鬆行是見過謝琉音的。
他性子冷淡,不如葉朝雲那麼得宗主喜愛,但也是宗主幾位看重的徒弟。
當初關於葉家姐妹將要拜入青霄宗的事,鬆行也是知道的,他在臨行前還聽說過這個小師叔和自家師弟葉朝雲之間鬨了些事端。
隻是那個時候鬆行就在為前往森羅界做準備,所以對這些事情了解並不多,隻知道最後是葉朝雲被罰,這個小師叔還得了份補償。
能讓他那個疼愛葉朝雲入骨的師父,都不得不舌下老臉,送上賠償。可見鬨出來的事情定然是葉師弟有錯更多,這位謝小師叔才是無辜之人。
這些想法隻在鬆行腦中一閃而過,他很快就麵色如常地招呼謝琉音道:“原來是謝小師叔前來,沒想到小師叔短短幾年的時間,修為便精進這麼多,這是我們青霄宗之幸啊。”
這話說得廖延表情一變,以他的輩分本來也該稱呼謝琉音為小師叔才是。
隻是他比這位小師叔大了幾百歲呢,這個稱呼還是有些叫不出口。
謝琉音更是道:“鬆行師兄不必這樣叫我,我不過占了輩分高的便宜,但在森羅界還得諸位師兄師姐照拂才是。況且這裡又不是青霄宗,咱們就以師兄妹稱呼即可,不用那麼拘禮了。”
她這話說得誠懇,鬆行本想說這不合規矩,但卻在瞧見廖延衝自己擠眉弄眼之後,無奈應下了。
謝琉音朝他一笑,繼而將宗主給的玉佩交給了對方,順便表達了坤山宗主對他的思念的和掛懷。
這話自然不是假的,即便坤山宗主沒直說,但提起鬆行時眼底的思念卻不會作假。
好在鬆行再過不久便能回青霄宗了,他們師徒到時候便可相見。
鬆行接過那枚玉佩,感受著上麵熟悉的氣息,表情也柔和了不少。
他是由坤山宗主一手帶大的,但因為鬆行沉默寡言,又自覺肩負著照料師弟師妹們的任務,所以越是長大跟宗主接觸的時間就越少。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師父的眼裡就隻剩下葉師弟一個徒弟,不再那麼親近其他人了。
鬆行本來以為自己會一直留在師父身邊,為他處理那些閒雜的事情。
但在他意識到師父似乎想要將青霄宗交給葉師弟,但他本人卻在宗門之內聲望勝過葉朝雲後,鬆行冷靜了幾日,便提出要前往森羅界了。
宗主沒多猶豫便答應下來,他還以為自己這個大徒弟是想入森羅界曆練自己。
想起這些往事,鬆行忍不住就話多了起來:“不知師父……和葉師弟他們可好?”
謝琉音微微挑眉:“這話鬆行師兄可不該問我,不過我還是能回答你的。宗主自然很好,我來之前他還張羅著為我辦了一場結嬰大典呢。”
“至於葉朝雲嘛,他可能就有些不好了。”
鬆行微微一愣,眼底透著一股意外。
“想來鬆行師兄應當還記得,我的妹妹謝明珠拜入了葉朝雲門下。隻可惜我這個妹妹鬼迷心竅,竟然跟魔修糾纏不清,已經在八年前就被趕出青霄宗了。”
“至於葉朝雲,他因為不能接受徒弟的背叛,整日喝酒誤事,最後被宗主忍無可忍打發去守靈礦了。”
這下子不光是鬆行,就連一直看戲的廖延都被驚到了。
他在青霄宗的日子也不短,對於宗主師伯是如何疼愛葉朝雲這個徒弟的,他也是十分清楚。
他們是怎麼都沒想到,有朝一日葉朝雲竟然會被宗主放棄,還趕去守靈礦了。
這跟流放出宗,好像也沒什麼區彆了。
“這,倒是讓我們沒有想到。”廖延說著,看了眼鬆行,兩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謝琉音微微一笑:“我也沒想到葉師侄會這麼不理智,明明都知道謝明珠勾結魔修還背叛了青霄宗,居然不肯放棄,還找到了謝明珠後來拜入的宗門去尋人。”
“興許就是他的不理智,這才惹惱了宗主吧。”
兩人聽著謝琉音口中的“葉師侄”,心裡默默道:先前你不還讓我們彆喊師叔的嗎,怎麼轉眼到了葉朝雲身上,就乾脆喊對方師侄了?
先前鬆行聽聞謝小師叔似乎很不喜歡葉師弟,如今看來,這恐怕不是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