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萱也道:“恐怕即便如此,我們想殺他也不容易。以他那對父母的溺愛程度,元青身上絕對藏著不少保命的東西,萬一他那個仙帝爺爺留了一部分力量在他身上,咱們一動手就有殞命的危險。”
雲萱雖然想報仇,卻不想為了元青再丟了自己的小命。
她能成鬼仙極為不易,如今眼看著日子好過起來,未來還能跟著謝琉音一起在仙界逍遙。
她才不願意為報仇而死,她要看著元青去死,然後自己繼續快活。
“那麼,咱們就需要找一個,元青絕對放鬆,而外麵的護衛也絕不會靠近的時機。”謝琉音輕聲說道。
倘若這附近有什麼藥泉就好了,她就不信元青去泡藥泉,還會把那些保命仙器帶在身上。
謝琉音寬慰雲萱道:“你先彆急,我再去探查幾日,看看有沒有機會。萬一真沒機會,我再想想旁的辦法,把他引出來。”
隻要能接觸到元青,謝琉音也可以冒險將其拉入空間寶具。
就是到時候他們需要做足準備才行,萬一元青不受控製,進來後毀了她的空間,那她們便失去了一大助力。
後麵的幾天時間,謝琉音一直在找機會打聽元青那邊的消息。隻是元青興許初來乍到,一開始不怎麼往外跑。
謝琉音能打聽到的,也就是元青身邊那些人的事情罷了。
眼看再這樣下去,隻會浪費時間卻什麼都問不到,謝琉音有些著急了,她思量著,要不要讓夙殺虺和胡逢春幫幫忙。
而就在這個時候,謝琉音意外從交好的尋芳院管事那裡得知,元青竟然在尋找美人。
“美人?尋芳院裡的美人那麼多,難道那位貴人不滿意嗎?”謝琉音試探著問。
眼前管事前兩日被謝琉音幫了個小忙,後麵謝琉音又送了他點小禮物,兩人這就熟了。
而謝琉音借口想要攀附那位貴人,就跟管事打聽起了對方的消息。
管事當然信了這話,畢竟元青那架勢一看就是來曆不小,謝琉音即便如今修為已經增長了不少,但比起仙尊、仙帝那樣的龐然大物,實在是不夠看。
聽著她的問詢,管事壓低了聲音道:“那你可就不知道了,那位貴人性子挑剔,根本不看尋芳院裡的美人們。而且他還帶了畫像出來,叮囑了要讓我們按照畫像上的找,越相像的到時候給的仙晶越多呢。”
謝琉音聽著,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她讓管事給自己看一眼畫像:“說不定,我也能幫你找一找人呢。”
管事就是這麼想的,當即便把畫像取了出來,拿給謝琉音看。
結果畫像展開,上麵描摹出的栩栩如生的姑娘一入眼,謝琉音眼底便冒出一股怒火。
這上麵畫著的,分明是雲萱!
看清這幅畫的不僅是謝琉音,還有空間裡的雲萱和劍靈。三個人此時都被惹怒了,但他們都很理智,沒有當場發作出來。
管事不知道謝琉音的想法,還在那裡誇讚道:“據說這幅美人圖還是那位貴人親手畫的呢,不得不說貴人的眼光就是高,如這般的美人哪怕仙界也沒多少能比得上的。”
但這些話謝琉音根本沒心思聽了,她隻覺得惡心。
好不容易敷衍住了管事,謝琉音趕忙回了屋子,然後鑽進空間裡和雲萱說起此事。
雲萱不等謝琉音開口,一見到她便道:“那畫像上的的確是我,但畫中人穿的是皇後朝服!”
說到這裡,雲萱眼底的厭惡更濃了。
她在活著的時候從未穿過皇後朝服,最初穿的是公主的衣裳,後麵流落邊關日子辛苦,穿的是最普通的補丁衣裳。
到了後麵,她重新回到京城,從弟弟手裡奪走權柄後,她換上了女皇的龍袍。
而那皇後的朝服,分明是元青想要給她穿的。
從那幅畫裡,不難看出畫手對畫中人的感情。否則對方沒辦法那麼細致地畫出旁人的模樣,連帶著一些她自己都不曾在意的小細節都被清楚地記錄在上麵。
終於得到了自己活著時,期待已久的愛。但雲萱非但不覺得高興,反而一個勁兒地反胃。
雲萱回想起死前的那段時光,她驟然警覺,元青其實有嘗試想讓她退回後宮。
恐怕當初的她要是答應了元青,對方登上帝位後,興許會保自己一命。
可雲萱寧願不要這樣活著,像現在這樣早早死了,反而更乾淨。
聽雲萱說到這裡,謝琉音和劍靈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那個叫元青的混賬在奪走了雲萱的命格和國家,還把她害死後,竟然有臉以懷念為由,尋找和雲萱容貌相似的人,當做她的替身!
哪怕劍靈不懂人的情感,也被元青給惡心的夠嗆。
“你當初是怎麼眼瞎,看上這種人的?”劍靈繞著雲萱轉了一圈,像是在看她眼睛瞎沒瞎。
雲萱被他氣到:“我當時是被迷惑了,我根本不曾真的喜歡他,都是他故意算計的!”
元青長得好看,加之故意引誘,當初年歲尚小,還不懂人心險惡的雲萱自然就落入了陷阱。
後麵她殺回皇城,登基為帝之後有心把元青納入後宮,偏偏這人很會欲情故縱那一套。
大概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這人不抗拒她,偏偏又不肯答應和她在一起,這才把雲萱一直勾著,最後徹底將人記在了心善。
謝琉音生怕這倆吵起來,她忙擋在兩人中間:“那雲萱姐,這事兒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雲萱冷笑,“既然他這麼想念我,那我自然要去見他了。”
養替身多費事兒,她這個正主親自去見他豈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