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師兄救命!”
不遠處,身著白色長袍的男子一步一步信庭閒步朝這邊而來。
他一頭墨發用青玉冠高高束起,腰間彆著一根青玉短笛,他眉目似遠山,一張棱角分明的臉溫潤如玉,一舉一動之間都自帶著一股儒雅貴氣。
被外門弟子們奉若神明的笛師兄不是旁人,正是雲天宗宗主慕宸座下五弟子,亦是如今修仙界第一人靈音仙子的獨生子——笛塵越。
笛塵越作為修仙界第一人靈音仙子的唯一血脈,生來就是雲天宗最獨特的存在。
靈音仙子為了衝擊化神期常年閉關,無法教導自己這個兒子,便將笛塵越交給慕宸,讓笛塵越拜入慕宸門下做了親傳弟子。
因此笛塵越明麵上雖是慕宸的親傳弟子,但因為有著靈音仙子這個強大後盾,他在雲天宗的地位遠遠高於顧清淮等親傳弟子。
是僅次於宗主與各長老的存在。
而林月湘之所以能在雲天宗內有著那麼高的呼聲,除去親傳弟子身份以及本身自帶的萬人迷女主光環外,這其中同樣也有笛塵越的功勞。
自林月湘拜入雲天宗之後,笛塵越便表現出了對她的與眾不同。
要知道整個雲天宗內除了慕宸與靈音仙子外,林月湘是唯一一個笛塵越願意主動親近的人。
人都是見風使舵左右逢源的生物,無論是凡人界還是修仙界都是一樣的生存法則,誰也不會例外。
正因如此,林月湘在雲天宗的地位才會越來越高,名聲也逐漸超過她幾個師兄師姐。
幾乎隻要提起雲天宗,大家就會想到林月湘這位人美心善、天資卓越的小仙子。
笛塵越享受著周圍弟子們崇拜的眼光,眼眸深處極快的劃過一絲得意。
他保持著不快不慢的速度,優雅閒適來到眾弟子麵前,溫聲詢問。
“我聽說趙勤被人打傷,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難道不知道宗門有令不許弟子在外惹事鬥毆的嗎?”
“笛師兄,我們知錯了。”
“趙師兄如今的情況很不對勁,還請笛師兄出手搭救。”
外門弟子哪敢和笛塵越嗆聲,隻得連連認錯,但心中卻不免埋怨上趙勤:
要不是趙師兄行事猖狂又總是不知收斂,他們今日就不會被笛師兄責怪了。
眾外門弟子對於趙勤和觀空之間的具體恩怨並不清楚,隻知道他是被一個和尚變成如今這般癡傻模樣。
但同修幻術的笛塵越卻是一眼便看出了問題所在。
他收回手,搖了搖頭。
“他這是被幻術所傷,依據你們的描述,他招惹的應當是梵天寺的觀空佛子。”
“什麼?竟然是觀空佛子?!”
眾人大驚失色,萬萬沒有想到趙勤隨便挑中的一個軟柿子竟然是個有著如此雄厚背景的硬茬子!
“笛師兄,難道連你也無法破解觀空佛子的幻術嗎?!”
外門弟子關心則亂的話卻不可避免的戳中了笛塵越最隱秘的心思。
他繼承了母親靈音仙子的天賦,從小便修習音律是個音修,可除去天賦之外他又對幻術極為感興趣。
因此笛塵越便將幻術融入音律開始修煉,他原以為這是自己獨創出來的一條修行之路。
可後麵他才發現他並不是獨一無二的那一個!
梵天寺的佛子觀空早就先他一步將幻術融於佛法!
而他也被雲天宗的眾位長老拿來與佛子觀空不斷比較,可他無論是修為還是在幻術之上的天賦都比不過觀空。
佛子觀空於旁人來說是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佛,可於笛塵越來說卻是壓在他身上始終無法跨越的一座大山。
就連笛塵越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起,他開始反感甚至厭惡旁人將自己與觀空放在一起比較。
更聽不得有人說自己不如觀空。
眼下這外門弟子的話,顯然是戳中了笛塵越的痛處。
但他向來極擅偽裝,加上雲天宗的弟子因為靈音仙子的存在而本能的相信崇拜笛塵越,因此並沒有人察覺到笛塵越情緒的不對。
“師兄。”
外門弟子們見笛塵越沉默著不說話,還想再求一求,卻見笛塵越忽然起身朝外麵走去。
“我會去見觀空佛子請他高抬貴手,趙勤能不能好起來就看他自己的命了。”
“多謝笛師兄!”
……
笛塵越離開外門弟子居住的山峰後便召出自己的本命靈器桐徽琴載著他直朝其他宗門弟子居住的客峰而去。
客峰分為山頂山腰與山腳三個部分,整座客峰上都開鑿建造了無數座一模一樣的客院。
但客院雖然一樣,可位置不同,所吸收的靈氣卻也是不同的。
客峰越往上靈氣便越濃鬱,此次前來參加宗門大比的各弟子所居住的客院分發安排便是按照他們各自宗門的實力、名望所劃分的。
與雲天宗地位相同的其他八大宗弟子自然是要居住在山頂之上。
一道藍光掠過,笛塵越落在了梵天寺佛修們居住的院外,還未靠近便已經聽見院中傳來的那與木魚聲幾乎融為一體的悠揚神聖的誦經聲。
“咚咚咚。”
院門被打開,身著僧衣的佛修站在笛塵越麵前。
“不知道友來我梵天寺所為何事?”
“在下雲天宗宗主座下弟子笛塵越,有要事想求見觀空佛子。”
“觀空師兄下山弘揚佛法尚未歸來,道友若不介意可以進來等候。”
接待笛塵越的佛修麵帶微笑,不卑不亢,但向來被高高捧著慣了的笛塵越心中卻生出一股微妙的不平衡。
他露出一個笑容,婉拒佛修的好意。
“多謝這位法師告知,在下就不叨擾了,改日再來。”
說罷,笛塵越也不管身後僧人是何表情,轉身便化作一道流光飛到山下。
他正準備回去主峰,餘光卻瞥見三道身影正並肩朝這邊而來。
其中那道白色身影,正是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