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
台下眾弟子:……
這是計較碰不碰瓷的時候嗎?謝螢的腦子究竟是怎麼長得啊?!
路祁景:??!
他笑了,被氣的!
路祁景粗魯的擦去嘴角血跡,雖然很不甘,但他不是輸不起的人,他直直的看著謝螢。
看得謝螢心慌慌:完了!剛剛比試的時候忘了拿個留影石錄下過程了,這道友長得人模人樣的,應該不會不要臉的碰瓷她還獅子大開口吧?
“謝道友放心,我的傷和你沒關係,我不會碰瓷。”
然而下一秒,謝螢便聽見少年有些沉悶但卻堅定的聲音響起。
“我輸了,長老,我認輸。”
“這一場比試,逍遙宗謝螢勝!”
宗門大比是弟子間的比試,自然也是點到即止,很少會有斬儘殺絕的事情發生,所以弟子自然也可以通過主動認輸來終止這場比賽。
聽到長老宣布自己勝利,謝螢終於開心的笑了起來,當然,更多的是因為路祁景並沒有趁機碰她瓷。
她衝著路祁景拱了拱手,發自內心的誇讚。
“路道友你很強,今日比試承讓了。”
路祁景懷疑謝螢在凡爾賽自己,但他從謝螢的神色之中看不出任何的諷刺或得意,隻有一片認真。
“比不過謝道友你!”
路祁景頓時更心塞了,他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可一想到謝螢那最後一劈,他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謝道友,不知你最後那一招叫做什麼?”
“啊?”謝螢愣了愣,但還是十分誠實的回答路祁景,“那一招沒名字。”
“怎麼會沒名字?”
“那一招,隻是我在麵對你的劍意逼迫截殺時,隨心劈出的一劍。”
如果換成彆的修士,或許會將自己的修煉方式隱藏起來,但謝螢完全沒有這種念頭,對於合她眼緣的人,她從來不會吝嗇。
這句話莫名就讓路祁景想起了最開始謝螢反駁長老的那番話,他心神微動,感覺冥冥之中有什麼開始鬆動。
“勇者無畏,我修的是無畏劍,不知謝道友所修何劍?”
她修得是什麼劍?
謝螢微微一怔,她以前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法修也好,音修也罷,因為她與生俱來的混沌聖體,謝螢自踏上修煉之路以來就沒遇上過什麼瓶頸。
這天地間的所有領域,似乎隻要她想,她就能夠輕而易舉的踏入並掌握。
劍之領域自然也不例外。
無論是在逍遙宗時日日與姬鶴淵練劍時的對戰,還是試練塔中日夜挨揍練劍的那一個月,謝螢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但如今路祁景一提,她也不免透露出幾分茫然,察覺到身旁殘存的那些屬於自己的劍意,謝螢閉眼仔細感受它們。
慢慢的,她的心中出現一柄劍的形狀,謝螢猛地睜開眼睛,眸中有金光閃過。
“我修心劍。”
“是心劍。”
暗處的五行劍宗宗主衡元劍君幾乎與謝螢同時開口,而他這句話,也徹底將其他人的目光給吸引了過去。
“真的是心劍嗎?”
“我不會看錯。”
這一刹那,所有人都默契的沉默了。
劍修作為修仙界中默認最厲害的存在,可以說隨便拉個修士出來都對劍修有所了解。
這些已經幾乎走到修仙界頂端各宗主、長老自然也就更為了解。
他們都知道,劍修又分為君子劍、無畏劍、有情劍、無情劍等各個不同的劍域;其中令所有劍修最向往但也是最難領悟的便是心劍。
心劍劍意由心而生,隨心而動,當你踏入心劍之門的那一刻,你便已經完成了大多數劍修終其一生都無法的境界:人劍合一。
可眼下比試台上站著的少女不過豆蔻年華便已經修得心劍,這是何等可怕又令人豔羨的天賦?!
這一刻,眾人心思各異,但不約而同的都對慕宸先前的話產生了濃濃的懷疑:
如此驚才絕豔的弟子,真的會是慕宸口中所說那般不堪嗎?
此時的慕宸藏在寬大袖袍中的手也緊緊攥成了拳頭,他眼中有難以掩飾的怒意:
他本想著趁宗門大比如此盛事之際,當著整個修仙界的麵徹底錘死謝螢,讓她在修仙界中再無立足之地。
如此一來,自己之後再想如何處置她便也方便了許多。
可慕宸萬萬想不到,謝螢如今竟然脫胎換骨完全像變了一個人,竟然會在宗門大比上出如此多的風頭!
之前法修場上那一手“鳳唳九天”就已經讓乾坤道宗的宗主兩儀道尊十分欣賞;現在的心劍毋庸置疑是又入了衡元劍君的法眼。
然而慕宸不知道的是,讓他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很快就要發生了……
“你們快看!”
鹿又又驚呼一聲,將眾人的目光又再次拉回比試台上。
隻見謝螢在領悟心劍後不久,忽然間天地變色,狂風大作,方圓百裡的靈氣化作一個巨大的漩渦全部湧進了謝螢體內。
“轟隆—轟隆—”
雷聲轟鳴,一朵巨大的劫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在謝螢頭頂聚攏,陰沉沉的壓了下來。
天地昏暗,處處充斥著危險的氣息,那頭頂上方陰沉沉的劫雲好似隨時就會降下一道雷來劈得他們連渣都不剩!
“這是謝螢的雷劫!”
“她居然要晉升金丹期了!”
“引來金丹雷劫算什麼本事?成功渡過雷劫你們再為她驚呼也不遲!”
“慕宸!給我閉上你那張臭嘴!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妙姝樓主暴躁出聲,伸手一揮現出身形飛了出去,抬手間便將比試台下尚未反應過來的弟子們給移到了安全地帶。
蘊含著元嬰實力的聲音飄蕩在整個道場上空,準確無誤的傳入每個弟子的耳中。
“逍遙宗謝螢即將渡金丹雷劫,所有金丹期以下弟子速速回避,不得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