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穿進修仙界以來,謝螢殺過很多妖獸,可卻是第一次動手殺人。
但她並不後悔、更不會害怕。
修仙界,弱肉強食、你死我活的殘酷她從來到這裡的第一天就已經明白了。
宮莘和趙禮想要殺她,她為自保反殺二人亦是情理之中,即便是有朝一日站在飛升的問心雷下,謝螢也不會有任何心虛愧疚後悔之意!
她將斷霜劍還給姬鶴淵,目光一一在神色各異的眾人身上掃過,最後卻是落在了赫連堯的身上。
“誰還想殺我?儘管出手。”
“謝師妹,你可千萬彆誤會啊!”謝九舟生怕失去謝螢這個出手大方的雇主,連忙開口,“我謝九舟是個有職業操守的人,既然收了你的靈石,答應要給你做一個月的打手,那我就不會食言。”
“這兩人沒能死在我的劍下,是我失職。”
謝九舟說著,直接亮出本命靈劍以絕對保護的姿勢擋在了謝螢的麵前,目光直直盯著赫連堯。
“接下來,不管誰想對謝道友動手,我謝九舟的劍第一個不答應。”
“還有我們!”鹿家姐妹適時站出來表明立場。“謝螢你救過我們,我們不是恩將仇報的人。”
“就算沒有你對我們的恩情,我和今寧也不會對自己的同門下手。”
“誰知道這‘永夜佛堂’是個什麼鬼東西?它將我們困在這裡,又給出離開的方法,那它不是閒著沒事乾嗎?!”
“我覺得它就是想看我們自相殘殺,即便殺到最後隻剩一人,也不見得就能真的離開這個鬼地方。”
不得不說,鹿今惜真相了。
如今剩下的大部分人也都與她一樣的想法,雖然還有小部分人想要繼續殺人奪寶,可無奈自己的實力根本不夠看,又有宮莘二人的前車之鑒曆曆在目,便也隻能按下蠢蠢欲動的心思。
“貧僧與二位師兄以為,鹿少穀主的猜測不無道理。”
“這所謂的通關方式,大概率隻是蠱惑我等自相殘殺的一個借口罷了。”
“真正的離開方法,絕不可能是殺人奪寶這條路。”
“少穀主與佛子的猜測,也正是我心中所想。”聽著觀空佛子的話,謝螢頗為讚同的點了點頭。“我有一個想法。”
“什麼?”
“謝道友可是有什麼好主意?!”
“阿螢,你有什麼主意就快說出來給大家聽聽吧!我們都相信你的判斷!”
不知不覺中,謝螢儼然已經成為了他們這些人的主心骨,鹿家姐妹也好,梵天寺三人也罷,甚至楊書與花盛顏,都對謝螢的決定沒有任何懷疑。
“承蒙諸位信任,謝螢必不辜負諸位期待。”
謝螢淺淺一笑,隻見她素手翻轉間一道青光閃過,緊接著手中赫然多了一把小巧古樸的斧頭。
那斧頭不知是用何材質煉造而成,明明渾身鏽跡斑斑卻還透露著一股銳不可當的鋒利氣息,令人見之就難以挪開目光。
這便是神器開天斧。
縱然開天斧仍在沉睡中未被喚醒,可它的威力也絲毫不比覺醒了的半仙品靈器差。
更何況它如今的主人還是謝螢。
“那請諸位隨我,捅破這天!”
謝螢眉眼之間閃著自信的光芒,她率先動手,提著開天斧禦劍飛上九霄,對著這濃濃黑夜便是一斧。
神器的威力與謝螢自身靈力相融合迸發出巨大的力量,居然真將這黑沉沉的天劃破了一道口子。
刹那間,天光乍現。
儘管這道口子很快合上,儘管那天光隻出現了一瞬。
但眾人還是看到了離開的希望:
謝螢的想法真的可行!
“小師姐!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我也來!”
“還有我!”
“……”
眾人紛紛飛身而上,將全身靈力灌於手中靈器,看準時機追隨謝螢同時出手!
“開天辟地!”
沉重的黑幕被謝螢等人劃破一個巨大的口子。
這一次,這道裂縫再也沒有合上的跡象。
天空瞬間變成涇渭分明的兩半,一邊黑暗、一邊光明。
就連旁觀著沒有出手的赫連堯也不免露出了幾分驚訝之色:
居然還真的被謝螢她撕破了天!
“轟—轟—”
一陣地動山搖的動靜過後,赫連堯腳下的大地也出現了好幾道裂縫。
“不好!此處要崩塌了!我們快走!”
赫連堯飛身掠向天空,雲媚緊隨其後。
雲天宗三人也趕忙帶著昏迷的林月湘跟了上去!
周圍的一切都在慢慢變成碎片墜向無儘的深淵,謝螢等人即便已經飛到了半空之中卻仍舊能感受到身後腳下傳來的巨大吸力!
“永夜佛堂”想讓他們留下來一同陪葬!
恰在此時,謝螢忽然回頭將碧波扇對準湖心仙藥擲了過去。
疾速旋轉下的扇麵鋒利無比,它將仙藥攔根切斷而後裹挾著飛回謝螢的手中。
原本要在眾人你死我活廝殺下才能決出歸屬的仙藥,如今卻這麼輕而易舉被謝螢全株收入囊中。
謝螢:在“永夜佛堂”裡蹉跎了這麼久,要是不撈點好東西出去那也太對不起自己了!
仙藥被割下的瞬間,支撐著“永夜佛堂”運轉的最後力量也消失不見。
眾人抓準機會一躍毫無亮色的“永夜佛堂”一躍飛向光明的另一邊!
徹底踏出“永夜佛堂”的刹那間,所有人腦中同時出現了一股陌生的記憶:
那是有關於“永夜佛堂”的形成。
原來《白蛇傳》的故事是真實存在的,隻是那份所謂的仙藥隻不過是一枚許家家傳的洗髓丹。
而真實的故事遠比修仙界眾人知曉的還要殘忍許多。
家境貧寒的許仙想要借婚事一飛衝天過上富貴風光的日子,一心想爭奪洗髓丹的白素貞便將計就計,這才有了二人的“初遇與相愛”。
小青追隨白素貞也不是所謂的姐妹情深,隻不過是為了找尋機會從許家盜走那枚洗髓丹;而張玉堂接近小青的目的同樣在此……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這就是一個全員惡人的故事。
唯一無辜的存在,竟隻有錢塘縣中那些對洗髓丹、對一切都毫無所知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