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玥的話擲地有聲,像平地一聲驚雷炸響在每個人的耳邊。
秦玥……竟然是個男人嗎?
“你居然不是女的?!”鳳焰難掩內心震動。
“對。”到了此刻,他也沒什麼好不承認的,他冷眼將眾人的表情儘收眼中,而後冷笑一聲。
“我本名林樾,和阿疏從小一起長大,是真正的青梅竹馬。”
“你們一定覺得我們很惡心吧?”林樾自嘲道,“也無所謂了,反正你們也不是第一個如此想我們的人。”
眼見著林樾一竿子就打翻一船人的雲媚:?
不是!她還什麼都沒說呢!
她要如何才能告訴林樾,男人喜歡男人沒什麼好惡心的,畢竟萬年後的修仙界對此是很寬容的啊!
彆說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了,女人和女人也是可以的呀!
但看林樾的樣子,顯然是她說了他們也不會信的。
“沒人覺得你們惡心。”謝螢平靜開口,神色如常。
“愛一個人本身就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情,而這件事情,無關性彆。”
“我對你們之間的愛情不感興趣也沒什麼看法,如果你們沒為了一己私欲害死這麼多人。
我或許還會覺得你們很勇敢。
勇於直視自己的內心,勇於衝破世俗的偏見。
但現在,我們是敵人。”
林樾多年來深受各種異樣目光以及惡意的傷害,因此對於旁人的情緒感知尤為敏感,所以他知道,謝螢這話並沒有撒謊。
一時之間,秦疏與林樾兩人都有些怔愣:
習慣了身邊人滿是惡意的目光後,忽然有人以正常人的眼光看待他們,他們反而不知該如何回應。
但不能否認的是,在這一瞬間,他們是真的不想要謝螢的性命。
“謝姑娘。”林樾再次露出一個笑,“還是那句話,我們願意讓你們離開,隻要你們答應不再插手此事。”
“否則的話,下一次再動手時阿疏可不會手下留情了。”
“不必手下留情。”謝螢抽出銀槍輕輕在半空中一劃,無邊寒意隨之蔓延開來,“畢竟我也沒打算放過你們。”
“你們的愛情再如何艱難,活著再如何不易,也不是你們踐踏她人真心,踐踏無辜之人性命的理由!”
“動手!”
謝螢一聲令下,姬鶴淵等三人頓時衝進陣中加入戰局!
而隨著三人的加入,經文牆上光芒大盛!
大片雷雲慢慢聚集在陣法上空,沉沉壓下,雲層之中隱隱能看見雷霆翻湧,充滿破壞的恐怖氣息沉沉籠罩著秦疏與林樾二人。
此刻,秦疏終於反應過來謝螢想做什麼。
她自知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打算借天雷之力滅殺自己!
天雷有靈,隻會誅殺陣中邪修!
“這是天雷陣!你用另外一種陣法覆蓋其上擾亂其氣息,是在故布疑雲混淆視聽!”
“恭喜你答對了,不過很可惜並沒有獎勵。”
頭頂的雷雲越壓越低,秦疏能夠無比直觀的感受到死亡的靠近!
終於無法保持冷靜的他,暴怒了!
“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在拖延時間好讓天雷陣能夠順利啟動!”
“不然呢?”謝螢驚奇反問,“難道我是閒著沒事乾所以才打架打一半然後停下來聽你們說那些曆經艱難險阻的愛情故事嗎?!”
“都說了我對你們的故事根本沒興趣。”
謝螢後退幾步,與其他三人守住陣法四角,十分好心的指了指天空,莞爾一笑。
“看,你們的報應到了。”
“轟!”
謝螢話音未落,一道粗壯的紫黑色天雷朝著秦疏二人徑直劈下!
從上而下紫黑色雷霆仿佛將天空都劈成了涇渭分明的兩半!
那雷霆中所蘊含的毀滅氣息,便是陣法中的另外幾人見了也難免有幾分不適。
倒不是他們持身不正,而是這等強度的毀滅天雷,哪怕是銅筋鐵骨的體修來了也不得不脫層皮。
更何況他們還靠的如此之近!
這樣一道天雷劈下,秦疏尚能負隅頑抗,可從未修煉過的林樾卻是被直接劈成了飛灰。
連一點渣子都沒能給秦疏留下。
“樾兒!”
秦疏目眥欲裂,連傷懷都來不及就被緊接著降下的第二道天雷給劈的直接跪趴在地!
天雷陣作為對付邪修的最大殺器,隻要陣法一經啟動,邪修不滅,天雷不停。
因此四人隻能看著一道比一道粗壯的天雷降下,準確無誤的劈在秦疏的身上。
直到將秦疏劈得神魂儘消,籠罩在他們頭頂的劫雲才終於散去。
腳下的符文亦在慢慢消退。
秦疏與林樾曾經站過的地方,乾淨的連一絲飛灰都沒能留下。
對於這兩人的結局,謝螢並不意外。
她從來到修仙界的第一天就無比明白一個道理: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林樾雖然沒有親手殺人,但秦疏殺人全是為他,即便秦疏用邪術將所有殺孽一並承擔,但落在林樾身上的因果並沒有消失。
所以即便林樾從未殺人也並非邪修,天雷卻依舊將他滅殺!
說白了,都是報應。
如謝螢所說,秦疏與林樾的愛恨情仇她確實不在意。
此時此刻的她在意的是:
為什麼秦疏與林樾都已經被天雷滅殺,可任務完成的提示還是沒有響起?
難道是她疏忽了什麼細節嗎?
這個念頭一落,周圍場景忽然再次發生變化!
“師姐!”
“謝螢!”
同樣察覺到不對勁的三人飛快向謝螢靠攏,四人背靠背,各自拿著自己的靈器,戒備的觀察周圍情況。
隻見四周空間突然扭曲了片刻,等到再次恢複正常時,周圍的一切已經大為不同!
棲梧閣還是那個棲梧閣,但時間卻從白天突然變成黑夜!
鳳焰以及各位長老也憑空消失的乾乾淨淨,取而代之的是四麵八方升起來的衝天火光以及那些聽了就令人心碎的哭喊痛叫聲。
整個鳳皇府,好似突然之間變成了一座煉獄。
雲媚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忍不住皺眉。
“這是怎麼回事?”
“一切不是已經結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