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友繪製的鎮屍符還有多少?可否賣於在下?”
薛源開門見山,直切主題。
“不瞞二位道友,我們北境苦於屍潮危機已久,這九幽業火對它們雖有震懾之力,但終究還是治標不治本。”
“二位也看見了,如昨夜瑤花鎮那樣猛烈的屍潮,在北境之中常有發生。”
“那些怪物不懼我們修仙之人的手段,行蹤又神出鬼沒,我們世家弟子從小修煉自然不怕。
可北境之中還有許許多多是沒有自保之力的百姓,即便世家約定共同出力派出弟子鎮守,卻也還是會免不了如柳南那種不作為從而導致事態越發嚴峻的人存在。”
“今日我瞧著,道友所繪製的鎮屍符對付這些怪物竟出奇的好用。
這才鬥膽請道友賣與我北境,我知這等符篆定然珍貴無比,隻要道友願意賣給我們,我們世家絕不會叫道友吃虧。”
薛源一番話說的光明磊落,倒讓謝螢與姬鶴淵真的生出幾分欣賞之意。
“薛道友的意思我們明白。”謝螢率先開口,一口應下他的請求。
“這鎮屍符本就是我為了對付這些僵屍而特意繪製的符篆。
效果雖好,卻也隻對這群僵屍有用。”
“即便薛道友不開口,我們師姐弟二人到了薛家之後也會同家主提出此事的。”
“二位要去我薛家?”薛源驚喜不已,“難道二位也是前來恭賀我薛家家主大婚之喜的嗎?”
“哦對,說了這麼久還未請教二位姓名。
在下北境薛氏弟子薛源。”
“逍遙宗謝螢。”
“逍遙宗姬鶴淵。”
二人禮貌回應,可聽到“逍遙宗”三字的薛源卻是愣了半瞬才反應過來。
“逍遙宗?哪個逍遙宗?”
“這修仙界裡還能有兩個逍遙宗不成?”
謝螢好笑,卻也知道對方這般反應大概率是因為二師兄。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們便聽得薛源試探問道。
“那墨晏墨仙君是……”
“他是我們的二師兄。”
謝螢看了姬鶴淵一眼,姬鶴淵立刻了然她的意思,緊接著開口解釋。
“二師兄與薛家主的事情,我們逍遙宗上下都已經知曉。
這件事情是二師兄對不起薛家主在先,我們逍遙宗並沒有什麼好說的,我和師姐此次前來正是作為二師兄的娘家人前來送嫁的。”
“除去我們二人之外,還有幾位師兄師姐與師弟師妹正在趕來的路上。”
“薛道友放心,我們逍遙宗絕對不會破壞此次薛家主與二師兄的大婚,我們是真心來祝福的。”
“我自然相信二位道友的話。”
薛源此刻也已徹底反應過來並適應了謝螢與姬鶴淵的身份,儘管他們因墨晏當初“玩弄”家主薛霜霜的事情連帶著對逍遙宗都先入為主沒什麼好感。
但如今謝螢與姬鶴淵救下瑤花鎮是事實,薛源也不至於真的頑固到是非不分。
他很快調整好心態,朝著二人再次露出一個溫文爾雅的笑來。
“二位的人品我自然是放心的,既然你們是要去我們薛家,這倒方便了。”
“再有一個月不到便是家主與墨仙君的大婚,我本也是要趕回去的,隻是在回去之前我得先盯著柳南將瑤花鎮的後續事宜安排好。”
“不如這樣可好?我手書一封派幾個弟子陪二位先去寒英城將瑤花鎮發生的事情稟明家主,二位也好與墨仙君敘敘舊。”
“薛道友看著安排就是,我和師弟沒有意見。”謝螢點頭,正好她也想先和二師兄會合。
“離開之前,我會再繪製一些鎮屍符留給道友以防萬一。”
“那可真是太謝謝謝道友了!”薛源的喜悅肉眼可見。
“不必這麼客氣,等二師兄嫁給了家主,我們逍遙宗和你們薛家可就是一家人了。
薛道友若是不嫌棄,直接喊我們名字就成。”
“既如此,我也不同你們客氣。”薛源也不是個扭捏的人,當即大方應下,“我應該比你們年長不少,你們喊我薛大哥就好。”
“對了謝螢,先前我聽你稱呼那些怪物為‘僵屍’,這個名字倒是十分貼切。
全身僵硬寒冷無比,手腳筆直不可折,可不就是‘僵屍’麼?
隻是我看你好像對僵屍十分了解,你是不是知道這種怪物的來曆?”
“不能說十分了解,隻是恰好有所耳聞。”
謝螢如今也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
不同的時空與世界,還是或多或少存在著文化傳承的差異。
“傳說有一種邪術為煉屍術,是用某種特殊手段將屍體豎直葬在陰氣深重的地方導致其陰魂不散,僵而不腐,此時隻要給屍體渡上一口陽氣便能令其詐屍複活成為行屍。
行屍亦是僵屍的一種,而行屍在吸血吃人之後不僅能通過屍毒將人轉化為自己的同類,還能慢慢升級進化為更厲害的高階僵屍。”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謝螢雖然有意想幫北境渡過這次的危機,卻並沒有具體解釋煉屍術是怎麼一回事。
“晝伏夜出、吸血吃人是僵屍的本能,但用煉屍術煉製出來的僵屍說白了與怪物也沒有區彆,雖然有一定的神智但並不聰明。
它們的所有舉動多是出自嗜血吃人、趨吉避凶的本能;換句話說,它們是知道九幽業火有多危險的,正常情況下它們絕不會如此不管不顧的攻入鎮中。”
“昨夜看見瑤花鎮上那場不同尋常的屍潮,我和師弟便隱隱有了一個懷疑。”
“我們懷疑這群僵屍背後是有人刻意操控,這群僵屍也是那幕後之人用煉屍術煉製而成。”姬鶴淵接過謝螢的話茬。
“所以薛大哥單用鎮屍符依舊是無法解決這場僵屍危機的,若要徹底解除這場危機,就必須要找出那背後煉屍之人!”
“找不到的。”薛源聽了這些分析後非但不覺得驚訝,反而露出十分無奈的表情。
“因為這些僵屍背後的主人,很有可能便是居住在雪山深處的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