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珍寶樓待了太長的時間,等到出來時,天色早已暗了下來。
在北境,天黑便意味著危險的降臨。
即便是在有四大世家鎮守的寒英城也不例外。
因此謝螢與姬鶴淵從珍寶樓離開之時,街上的人也已經少了大半。
二人簡單商議一下,還是決定先回薛家。
“小鶴,你說林月湘提到的來柳家求醫一事究竟是真是假?”
“應該是真的。”
“嗯?”
“師姐剛剛忙著看好戲所以沒有注意到,林月湘的神魂確實有過受損的痕跡。
但究竟是因為什麼而受損的,這我就看不出來了。”
“要不……我們找人打聽打聽?”
謝螢眼中閃著躍躍欲試的光,姬鶴淵一看她這模樣,就知道又有人要倒黴了。
不過他能怎麼辦呢?
當然是陪著謝螢一起鬨啦!
於是二人回來後屁股都沒坐熱就又跑了出去,直接找到了薛府大管家。
薛家與柳家不合,這種八卦事情問薛家指定沒錯!
“啊?二位想知道柳家那位表小姐林月湘的事情?”
“嗯嗯嗯!薛大叔知道嗎?”
“這個我還真沒留意過。”薛管家皺眉思索,“不過謝仙子既然想知道,我也可以讓家中弟子打聽消息的時候順便打探一下。”
“真的嗎?那真是太謝謝薛大叔了!”
謝螢麵露驚喜,眉眼彎彎,笑容乖的就像一隻貓兒,讓薛管家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的小孫女,語氣不免更加慈和。
“謝仙子放心便是,這點小事對我薛氏弟子來說也不過是順手而為。”
“倒不必麻煩薛管家安排了。”
隨著一道女聲輕笑著響起,藥桃的身影出現在幾人視線之中。
“家主讓我來請謝仙子與姬仙君,關於柳家的事情,家主可以親自為二位解惑。”
“薛姐姐怎麼知道我們在打聽柳家的事情?”
“謝仙子,這裡是北境。
北境之中還沒有多少事情是家主不知道的,更何況二位還是逍遙宗而來的貴客。
請二位跟我來吧。”
“……”
謝螢和姬鶴淵識趣的沒有多問,跟著藥桃來到了聽雪樓附近的正院。
說來也巧,前不久他們才有過一麵之緣的蘇淼,眼下竟然又碰見了。
而且看蘇淼出來的方向,顯然是剛剛才見過薛霜霜。
因著自家二師兄與薛霜霜的糾葛,謝螢不免多看了幾眼蘇淼。
蘇淼察覺到她的眼神也不生氣,反而側身朝她十分友好的笑了笑。
“小師姐,走了。”
姬鶴淵一看蘇淼這見誰都笑的德行就不爽,拽著謝螢的袖子就往前走。
謝螢張口想說些什麼,但礙於藥桃在此,還是將話先咽回了肚子裡。
正院中,薛霜霜正在練劍。
她的劍法輕盈飄逸,看似優雅的劍招下隱藏著不易被人察覺的殺意。
聽到二人到來的動靜後,薛霜霜這才一個回身收劍,朝藥桃使了個眼色後便示意二人跟自己進屋。
“說吧,怎麼好端端的想起來打聽林家的事情了?”
薛霜霜倒了杯靈茶仰頭一飲而儘,也不繞彎子直接就奔向主題。
“是因為瑤花鎮的事情不舒服所以想找柳南的不痛快?”
“薛姐姐誤會了,柳南這個人吧,我還真沒怎麼放在心上。
其實我隻是想知道林月湘來柳家是為了什麼,又有哪些人跟著她一起來了北境,這才是我更感興趣的問題。”
謝螢同樣也很坦誠。
“畢竟,我和林月湘幾人私怨頗深。”
“原來是這樣。”薛霜霜點頭表示知曉,“據我所知,林月湘此次前來是為了向柳家家主求醫。”
“聽說她在修煉的時候出了岔子導致神魂受損,宗門中的長老也束手無策,無奈之下才求到了北境柳家。”
“與她一起來的還有她的兩位師兄,其中一位似乎還有著同她一樣的症狀。”
“林月湘來寒英城也有一段時日,這段時間柳家家主一直在各處收集能夠溫養神魂的靈藥與法寶。”
“不過這件事情柳家主做的隱秘小心,因此知道此事的也就幾位家主而已。”
“這些消息夠嗎?”
“夠!怎麼會不夠?”謝螢笑容燦爛,“多謝薛姐姐了!”
“客氣什麼?既然到了我的地盤,我自然是要讓你們倆賓至如歸的。
以後有什麼想問的可以直接讓藥桃來問我,若是能告訴你們的,我自然不會遮掩。”
“真的嗎?那我還可以再問薛姐姐一個問題嗎?”謝螢撲閃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
“當然,你想問什麼?”
“薛姐姐是不是很喜歡那位蘇淼蘇道友啊?”
薛霜霜的動作一頓,旋即很快露出一個打趣的笑容。
“怎麼?你看上我的人了?還是說,是墨晏讓你來問我的?”
“都不是,我就是自己有點好奇。”
“小阿螢,既然都不是,那這個問題我可就不回答了哦。”
謝螢:失策了,我現在改口還來得及嗎?
她就是覺得薛霜霜對蘇淼的態度很不尋常,有點替二師兄感覺到危險而已。
如今見薛霜霜這避而不談的態度,危機感更強了怎麼辦?
……
不過這到底是薛霜霜他們三人之間的事情,見打探不出來什麼有用的訊息,謝螢也就沒再執著。
隻是出於同門情誼,剪了個傀儡紙人讓它去給二師兄送了個信。
然後它的紙人回來時不僅是一瘸一拐的爬進來的,胳膊還少了一隻。
紙人坐在謝螢的麵前,落寞的背影裡頗有幾分委屈的姿態。
謝螢用靈力將紙人修複好重新收起,歎了口氣。
“小鶴,你有沒有覺得二師兄來了北境之後,脾氣好像差了很多啊!
你看他把我的小紙人揍得多慘啊。”
姬鶴淵頓了頓,回想起謝螢讓紙人轉述的話,覺得墨晏就算直接撕了紙人他也不會意外。
但這話,他顯然是不會說出來的。
於是在謝螢充滿譴責的目光下,他非常沒有義氣的點頭,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對一個紙人都能下此毒手,二師兄真是喪心病狂。”
遠在聽雪樓的墨晏重重打了幾個噴嚏:
是誰?!
是誰又在背後說他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