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之很快離開,謝螢深吸一口氣,而後朱唇輕啟。
“呔!妖孽!還不給你孫爺爺跪下!”
“砰!”
話音落下的瞬間,姬鶴淵頭頂亮起一道金光,緊接著他整個人再次被那股無形神秘的巨大力量猛地一拉,直接在地上砸出一個“人形坑!
“小!師!姐!”
春寒島上丟臉的那一幕仍舊曆曆在目。
這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感覺,讓姬鶴淵徹底從美夢中蘇醒過來。
有著火鼠皮的帳篷阻擋,姬鶴淵倒是沒有吃到一嘴雪,但爬起來的時候依舊發絲淩亂,高馬尾也砸歪了些許,看起來是說不出的狼狽。
“抱歉抱歉啦!”謝螢衝上去直接捂住他的嘴巴,一邊歉意安撫一邊拉著他走出帳篷。“小鶴,要不是真的沒了彆的辦法我也不想用這種極端手段喚醒你啊。
你自己看吧。”
如今的姬鶴淵自然不會再因為這點小事就真的與謝螢生氣。
他是氣惱自己又在謝螢麵前丟了臉,也不知究竟是誰煉製出這個金箍,竟如此邪門!
隻是這點對自己的氣惱也在看見帳篷外的情況後消失的蕩然無存。
“又是上次在瑤花鎮看見的黑雪。”姬鶴淵眉心微擰,麵色凝重。
“準確的來說,這玩意應該叫做怨雪,由生靈怨氣凝結而成的雪。”謝螢伸手接下自空中飄落下的怨雪。
有著靈力盾的阻擋,怨雪無法通過肌膚對謝螢造成任何影響。
可正因如此,他們才可以更加清晰的看見:原本應該觸溫即化的怨雪此刻就像是有了自我意識般,卯足了勁想要穿過靈力盾落到她的掌心。
謝螢臉色微冷,瞳孔漸漸浮上一抹紅色,緊接著掌心倏爾升騰起一簇青焰,將那片怨雪燒了個乾乾淨淨。
“這整片山穀都是怨雪,雪山中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怨氣盤踞如此?”姬鶴淵同樣百思不得其解。
“這個問題可能隻有等我們找到雪族或者是那位紅衣人後,才能得到解答了。”
“現在怎麼辦?沒有能喚醒他們的法子嗎?一念呢?它是佛門靈物,它也沒法子嗎?”
姬鶴淵看著幾乎倒成一片的世家弟子,幾乎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微笑,這個場麵看上去簡直是說不出的詭異。
“我問過了,一念從前一直待在功德池裡,念經超度它在行,可處理這種情況它也沒有好的辦法。
它隻告訴我,若是我們找到大家是如何中招的,或許才能解開眼前困境。”
“而且三師姐的情況和他們一模一樣,我之前就試過其他法子,根本沒用。
蘇師兄見多識廣,不知道他會不會有辦法喚醒眾人。”
二人正說著話,便聽得身後同時傳來兩道聲響。
回頭一看,除了蘇言之帶著成功蘇醒的沈浮玉走出來之外,大師兄秦臨昭竟然也醒了過來!
“大師兄!”
“這是怎麼了?”
“我們也不清楚……”
麵對秦臨昭的疑問,謝螢飛快將他們知道和所猜測的說了一遍。
“不過現在不是追究原因的時候,我們必須想法子弄醒薛姐姐他們。
否則就算現在沒事,可等到靈力耗儘的時候,他們一樣會死。”
“蘇師兄,你是怎麼喚醒三師姐的?”
“還有大師兄,你又是怎麼蘇醒的?”
“我與浮玉心靈相通,隻要配合清心術使用、喚醒她總是比喚醒旁人要簡單點。”
謝螢:所以這就是你對三師姐用法術,但對小鶴用巴掌的原因嗎?
“我會醒來大概是因為與我修煉無情道有關,修煉無情道的人情緒穩定,極難被周圍情緒影響,這些引人沉溺的美夢於我而言吸引力自然也就不大。”
秦臨昭一板一眼的回答。
“所以我的經驗對你們應該沒有多少參考作用。”
“好吧。”謝螢歎了口氣。
“謝師妹先彆急著歎氣,我有個想法,你還記得你當初第一次製符時與一夢逍遙符同時製作出來的符嗎?”
“噩魘符?”謝螢眼睛一亮,“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還能用這個!
既然他們是因為沉溺美夢所以才不願意從夢中醒過來,那我們就讓美夢變噩夢,嚇也要給他們嚇醒!”
當初製作出噩魘符時,二師兄墨晏自告奮勇要替她試符,結果被噩魘符折磨的好幾日都沒敢閉上眼睛。
噩魘符能用到的時候實在太少,所以後來謝螢便自然而然將其束之高閣。
製作這種符篆的時候,她也沒想到有朝一日或許還要靠著噩魘符來破局。
趁著謝螢在一旁製作噩魘符的同時,姬鶴淵等人也湊在一起商議著更完善的計劃。
“小師姐的噩魘符好用,但我覺得如果配上蘇師兄的清心術或許會更好。”姬鶴淵提議。
“至於我和大師兄三師姐他們就負責為你們護法,保證在你們合力喚醒他們的時候不會出現其他的意外,如何?”
“就按小鶴你說的辦!”
“再加個一念吧!”
謝螢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而她的手中是一遝剛剛才畫完的噩魘符。
隻見她雙指並攏用靈力幻化出一個木魚,一念隨即從她的手臂上跳下,用魚尾支撐著跳到木魚旁邊。
魚尾搖晃拍在木魚上發出“篤篤”的清脆聲,一連串的佛經化作一個又一個金色的文字同時從一念口中傾瀉而出。
他們幾人對視一眼,同時出手。
謝螢將手中的噩魘符擲向空中,幾十張噩魘符猶如天女散花般化作幾十道金光沒入眾人眉心。
而後蘇言之與謝螢同時雙手捏訣,二人動作整齊一致,雪白的法印自雙手間不斷擴大飛升至頭頂上方合而為一。
法印籠罩在眾人頭頂,聖潔的光芒灑下與一念口中誦出的金色經文相互配合著纏繞在每個人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