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螢在前往皓月門的一路上起碼聽到了不下十種不同的猜測。
而這些猜測聽起來也是一個比一個的荒唐。
有猜測是皓月門掌門在外惹得風流債;也有猜測是皓月門手握不知名重寶所以才招來了旁人眼紅算計……
更有甚者居然猜測是雲澈雲灝兩兄弟為了皓月門掌門之位勾結外人對自己的親生父親兼師父下手。
這些猜測之中,謝螢覺得也就“皓月門手握重寶”這個聽起來有幾分可能。
畢竟主事長老特意讓她趕來皓月門一定不僅僅是因為她與雲澈雲灝交情不錯,要知道如今的她可是負責著定天簪碎片一事。
說不準皓月門掌門之所以遭此禍事就是“定天簪”之故。
可偏偏諸多猜測之中,傳得最為熱烈的竟是“雲澈雲灝與外人勾結殺父奪寶”的言論。
謝螢與姬鶴淵越靠近皓月門的地盤,這個傳言也就傳得越凶。
“小師姐,你覺不覺得這些謠言有些不對勁?”
姬鶴淵雖然和雲澈雲灝打過的交道不多,但將這兄弟二人的脾性也算是摸了七八成。
這兩人之中,作為哥哥的雲澈還算是有幾分心計,剩下的那個弟弟雲灝完完全全就是個沒有心眼的傻白甜。
這兩個人若能做出勾結外人殺父奪寶的事情,那赫連堯說不準還真的能一統修仙界。
“這些謠言全都是衝著雲家兄弟去的。
若是任由謠言發酵下去,雲家兄弟大概很快就會成為修仙界人人喊打的存在。”
“我知道,這些謠言確實很不對勁,就像是有人故意引導著其他人針對雲澈他們。”
謝螢再次想起了原著中雲澈兄弟二人屠儘三城、成為修仙界人人喊打的雙生魔頭之事。
她不知道在這件事情背後謀劃的究竟是誰,但雲澈和雲灝如今既然是她的朋友,她就不會看著旁人將“弑父”這種臟水潑在他們身上。
“還好岑師兄和他們一起回了皓月門,否則的話這謠言還不知道會被傳成什麼樣子。
小鶴,我們再加快速度,爭取在天黑前趕到皓月門。”
“好。”
——
待二人一路緊趕慢趕終於到達皓月門時,已是下午黃昏時分。
皓月門上下掛滿白幡,血紅的殘陽將半邊天映得通紅一片,整個皓月門透露出來的氣息隻有悲愴、以及無儘的蒼涼。
皓月門掌門雲滄年為人公正,待下寬和,極得皓月門上下弟子的擁護。
修仙界萬象大陸上除去九大宗外,還有數之不儘的各種宗門門派,皓月門在其中雖然算不上數一數二,但也絕不是籍籍無名之輩。
這些年以來,有不少天賦不錯的弟子聞名而來拜入皓月門,為的就是掌門雲滄年的人品。
雲滄年這次被人殘忍殺害,無疑也是激起了皓月門上下所有人的怒火,大家自雲滄年死去的那一日起便一直在門中調查,想要找出凶手為先掌門報仇。
隻可惜多日過去,皓月門上下對此依舊是毫無頭緒。
不過皓月門弟子雖然為先掌門雲滄年的隕落而悲痛不已,但也沒有因此便懈怠各自該做的事情。
謝螢與姬鶴淵才到山門口道明身份與來意,便有弟子飛快將消息傳了進去。
不多時,身著雪白喪服的雲澈以及一身仙妖盟弟子打扮的岑鈺便雙雙走了出來。
“謝師姐,姬師兄,你們終於來了。”
“雲師弟節哀。”
“二位先隨我進來再說吧。”
謝螢看出雲澈似乎對皓月門其他人有著不小的防備之心,所以她並未多說什麼,而是與姬鶴淵一起安靜的跟著雲澈往皓月門內走去。
皓月門內一片縞素,謝螢在每個弟子的臉上都看到了悲痛之色。
但奇怪的是,這些弟子對雲澈的態度都十分冷淡,甚至還不如對他們這幾個外來者親切。
雲澈一直領著他們來到皓月門招待客人的客舍,而岑鈺的住處也在此處。
見四周再無旁人,姬鶴淵終於也不再遮掩,直接問道。
“雲澈師弟,怎麼隻有你一人?雲灝師弟呢?你們不是一起回來的嗎?”
“阿灝被關起來了。”雲澈露出一抹苦笑,“這是皓月門眾長老共同做下的決定,我根本沒法改變。”
“為什麼?你們皓月門長老該不會是真的相信了外麵那些謠言吧?”
謝螢又是驚訝又是不解,再怎麼說雲澈雲灝也算是這些長老看著長大的,就算謠言傳得再凶,也不該就這麼查都不查就信了吧?
“雲掌門出事的時候,你和雲灝可是還待在仙妖盟裡,如何能夠瞬移回來殺了人再逃走還不被任何人察覺?”
“我和阿灝自然清楚我們有多無辜,但現在的問題是,皓月門上下根本沒多少人相信師父的死和我們無關。”
“而且那些謠言不是眾長老懷疑我們的因,謠言是果。
是因為師父被人殺死後,有長老在師父的房中發現了我與阿灝的護身勾玉,所以才會有那樣的謠言流出。
那些針對我與阿灝的流言,根本就是從皓月門裡傳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