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我們的發現多著呢!”
按照慣例,謝螢在布下一層結界之後才將昨日棠棠去凶殺現場帶回來的東西一一拿出,並且將昨夜他們所有的發現簡單的敘述了一遍。
然而岑鈺和雲澈聽著聽著卻是雙雙陷入了沉默之中。
雲澈本來還因為看清了木青與露華的真麵目而有些情緒低迷,到了此時這股低迷的情緒也被頓時掃除一空。
謝螢說到最後才發現周遭的環境安靜的不像話,她抬眸看去,卻隻見岑鈺和雲澈正雙眼發直的看著自己。
謝螢:?
“是我哪裡說得有問題嗎?”
“不,有問題的不是謝師姐你。”雲澈回過神來,“有問題是我。”
“原來人可以在一晚上找到這麼多的線索,和謝師姐你比起來,我實在是太不夠努力了!”
“倒也不用這麼說自己,術業有專攻嘛,隻是我恰巧擅長查真相,而你不擅長而已。”
謝螢原是想安慰一下雲澈那顆脆弱的小心臟,誰知道她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雲澈反而更心塞了。
“謝師姐,這世界上難道還有什麼東西是你不會的嗎?”
“嗯…有…”
謝螢仔細思索了一會兒,然後很是認真的點點頭。
“我不會受氣,更不會吃苦。”
雲澈:……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這世界上根本沒事情能難倒謝螢!
姬鶴淵看著雲澈那副被謝螢無形中打擊的快要碎掉的模樣,難得的生出幾分同病相憐的感覺。
畢竟當初與謝螢共同在逍遙宗修煉的時候,他就已經深深體會到了擁有一個天賦好且非常努力的師姐,是一種怎樣幸福卻又充滿壓迫感的體驗。
說實話,姬鶴淵也實在沒想到離開逍遙宗之後,他這小師姐無形之中卷人的功夫是一點都沒下降啊!
岑鈺雖然沒有說話,卻也忍不住的去想逍遙宗裡究竟是怎麼逆天的一群人。
原來看上去與世無爭,不怎麼參與修仙界各種活動的逍遙宗竟是如此悶聲乾大事的嗎?!
最終,姬鶴淵還是看在他與雲澈那少的可憐的交情上幫他說了句話。
“小師姐,你要是不會安慰人的話,不如還是先閉上嘴吧。”
謝螢:…好吧,都是她的錯…
“那我們接著說正事。”
謝螢彆開眼忽略雲澈略有些呆滯的目光,繼續說起先前未說完的話題。
“昨天我的人還偷聽到露華與木青的私下談話,從他們的話裡可以聽出來,這次雲掌門身死之事本就是他們計劃中的一環,隻是現在還不知道他們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但他們話語間提到了雙極宮一個姓楚的女修,我懷疑這個人也是我們的舊識。”
“楚?”岑鈺馬上就想到一人,而後下意識皺了皺眉,“難道是楚綺韻?”
“八九不離十就是她。”謝螢點頭,“現在就是不知道在雲掌門的事情裡,楚綺韻究竟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雙極宮對她們做的事情又知道多少。”
聽到與自己師父雲滄年有關的事情,雲澈一下子就像是變了個人,突然就變得清醒冷漠起來。
“不管楚綺韻在裡麵扮演什麼角色,隻要最後證明她與我師父的死有關,我絕不會放過她。
若雙極宮也摻合其中,我也絕不會輕易放過雙極宮!”
雲澈說這話時是最平常不過的語氣,但幾人卻莫名從其中聽出幾分狠戾的意味。
也隻有在這個時候,謝螢才能將眼前眉目清秀雋永的少年與原著中殺人不眨眼的雙生子魔頭稍稍聯係在一起。
“楚綺韻的事情可以晚點再說,我還有另一個發現是與狐族有關。”
“狐族怎麼會摻合進皓月門的事情?”
這下子岑鈺是真的驚訝了,人族與妖族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這些年來縱然麵和心不和,可到底也維持了多年的和平。
倘若皓月門雲掌門被殺一事最後查出來與妖族有關,那人族妖族之間好不容易得來的和平豈不是就要毀於一旦?
“岑師兄彆太擔心,現在隻能確定和狐狸有關,妖族有沒有摻合進來還不好說呢!
再說了,狐狸也分很多不同種族的,這個狐狸乾得壞事總不能讓所有的狐狸都背鍋吧。
我就認識一隻非常好的狐狸姐姐。”
岑鈺:“總覺得謝師妹你好像在拐著彎的罵誰……”
“錯覺錯覺!都是岑師兄你的錯覺!”
謝螢咬死不承認自己是在內涵赫連堯那隻討厭的狐狸。
畢竟在世人眼中看來,赫連堯早已死去;所以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謝螢並不打算告訴岑鈺這些有關赫連堯的猜測。
“小師姐,你們又扯遠了,快說正事吧。”
深知謝螢心思的姬鶴淵及時開口,將話題轉回正事,他指著碎金石和殘破的椅子腿。
“雲師弟你想想看皓月門內有哪些人喜歡碎金石製成的飾品;岑師兄你也幫忙瞧瞧這個痕跡有可能是什麼東西造成的。”
碎金石與椅子腿的事情,雲澈在最開始聽謝螢說起來的時候就已經在腦海中思索起來。
隻可惜全都是些沒用的東西。
“我們皓月門往西幾百裡有個碎金石礦,很多商鋪都從碎金石礦裡開采了不少碎金石製作成各種亮晶晶的飾品。
這種飾品在其他地方或許不常見,但在皓月門幾乎是人人手中都有一兩件碎金石所製的東西。
想以一塊小小的碎金石確定它的主人究竟是誰,無異於是在大海撈針。”
“話也不能說的如此絕對。”
岑鈺拿起那顆小小的碎金石對準陽光打量起來,“我聽說對於製成不同的物品,哪怕看起來相同的碎金石也會有細小不同的差異。
我們是不懂行,可若去山下找幾個懂行的人一看,說不準就能看出這塊碎金石曾經鑲嵌在什麼東西上。”
“岑師兄說的對極了!”姬鶴淵十分捧場的點頭,“隻要還有一點希望,我們都不該輕言放棄。
岑師兄快來看看這個椅子腿,我與小師姐隻能確定這痕跡是凡器造成的,卻想不到究竟是怎樣的武器。
師兄見多識廣,說不準能看出來。”
“凡器?你說這個痕跡是凡器造成的?!”
出乎所有人意料,岑鈺還沒來得及回話,他身後的雲澈就一個箭步衝了上來一把抓起了那根椅子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