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說著話,楚長老突然動手未免有些不妥吧?”
岑鈺麵容含笑站在雲澈身前,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明明白白告訴在場其他人:雲澈是他罩著的人。
岑鈺雖然看著年輕,但他在仙妖盟中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
早在幾年前岑鈺便破丹結嬰,隻是幾年來他一直沒能找到突破境界的契機,修為與實力也就停在了元嬰期。
若今日站在岑鈺麵前的是雙極宮中已經踏入化神期的強者,岑鈺出手時還會有所顧忌,可楚長老與他同為元嬰期,他還真沒有什麼好怕的。
“岑鈺,我敬你是仙妖盟之人,所以不與你計較。
這是我雙極宮與皓月門之間的事情,雲澈大言不慚公然侮辱我雙極宮,侮辱我父女二人,我今日勢必要給他一點教訓!”
“皓月門和雙極宮的恩怨我確實不會摻和,但雲澈的事情我卻不能不管。”
岑鈺並沒有因為楚長老的話而有絲毫退步,身為仙妖盟大長老座下大弟子的氣勢也在此刻展露無遺。
他輕輕勾了勾唇,“楚長老難道不知道雲澈與雲灝早已加入仙妖盟?
如今的他們不僅僅是皓月門弟子,更是我仙妖盟的弟子。
既是仙妖盟弟子,我便不可能坐視不理。”
岑鈺與楚長老之間劍拔弩張,場上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有些凝重。
年輕的弟子不敢說話,隻能將目光投到各自門派的長老身上。
露華臉上那原本溫和的笑意也在雲澈衝她伸出獠牙的那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的語氣分明未變,但眾人卻無端從中聽到了幾分冷意。
“阿澈,向雙極宮的楚長老道歉。”
再次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雲澈像是冷靜了下來,沒有再和露華抬杠而是老老實實向楚長老道歉。
但很快,眾人就知道他們高興的太早了。
“楚長老,方才是我不對,若有冒犯之處,還望楚長老能夠海涵。
當然,我知道楚長老最是大人有大量,想必一定不會為這種小事斤斤計較。”
楚長老:?
合著我要是計較那就是我沒度量了唄?
然而不等楚長老開口,雲澈那欠揍的聲音就又再次在所有人耳邊響起。
“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會棄修我的無情道更不會與楚綺韻結成道侶。”
雲澈說罷竟然轉身就要離開,絲毫不給露華和狄烈留任何顏麵。
露華怎麼都沒想到那個一向溫和從容,十分好拿捏的雲澈竟也有如此執拗的一麵,甚至她隱隱覺得雲澈的脾氣比起那個和陸嬛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雲灝也好不了哪裡去!
該說不虧是雲滄年和陸嬛那個女人的血脈嗎?
哪怕自己過去對雲澈再好,可白眼狼就是白眼狼,根本就不懂得知恩圖報這四個字究竟該如何寫。
尤其是在背叛自己這一點上,雲澈與雲滄年還真是如出一轍。
“雲澈!”
露華動了怒。
這是皓月門弟子第一次看見露華發怒,可雲澈卻絲毫不為所動。
他隻是停下腳步轉身看著露華,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露華長老還有什麼吩咐?
是想說今日我的所作所為實在過於離經叛道,所以要將我和阿灝一起關起來?
無所謂,要打要殺還是要關都隨長老開心就好。
畢竟連‘弑父奪寶’的罪名都安在我和阿灝的身上了,如今我再擔一個冒犯長輩、目無尊長的罪名,本來也就算不得什麼。”
雲澈這番話實在算不上客氣,實際上這和露華直接撕破臉皮也沒什麼區彆。
眾人皆驚訝於雲澈的轉變,就連露華也沒想到雲澈這次竟是鐵了心的要忤逆自己。
待她反應過來之後,這殿中哪裡還有雲澈的身影?
露華的臉色黑沉如鍋底,而旁觀了這麼一場雲澈崛起的好戲的岑鈺就像是看不懂露華的臉色有多難看一般。
他的眼神在雙極宮眾人以及皓月門等人的身上一一掃過,聲音不大不小卻又足以讓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其實有件事情我確實不太明白,皓月門不缺英年才俊,既然這是皓月門與雙極宮兩個宗門間定下的婚約,雲澈師弟又明明白白告訴諸位他所修為無情道,恐會耽誤楚道友一生。
那幾位長老為何不索性換個人選,偏執意要雲澈履行這樁婚約?
難道說皓月門上下竟找不出一個比雲澈優秀的弟子來?
還是說雲澈的身上有什麼是雙極宮與皓月門共同想圖謀的東西,所以才使得這樁婚約非要雲澈履行不成?
當然,有可能是我將一切都想的過於複雜。”
“說不準你們就是單純的想推楚道友進火坑,畢竟無情道殺妻證道的事情,在修仙界可不是什麼秘密。
如今看來從前竟是我誤會了楚道友,看不出來楚道友是如此一個舍己為人的性子。
竟願意犧牲自我來成就雲澈師弟的無情大道。
此般精神,當真是叫我欽佩不已啊!”
岑鈺說完也不管這些人是何反應,笑著拂袖而去。
而他這番話亦是說的楚長老父女二人根本不知要如何反駁。
楚長老雖然私下裡與露華達成了一些交易,但雲澈和岑鈺如此傷他臉麵,泥人尚有三分氣性更何況他還不是泥人。
“哼!露華長老,既然你們的少門主不願意,我看這婚約不如就此作罷!”
“父親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