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灝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下一秒,反應過來的他怒發衝冠:“哪個殺千刀的小賊敢盜我娘的墓,讓小爺我抓住了非將他的骨灰都揚了不可!”
“這個小賊不僅盜了你娘的墓,她還很有可能拿走了你爹娘的定情信物千纏絲,並且用千纏絲殺了你爹。”
謝螢語氣平靜,像是在敘述一件最普通不過的事情。
可聽到這話的雲灝卻是徹底怒了,他一下子就失去所有的冷靜,叫囂著要去殺了那個盜墓賊。
也正因為這個契機,謝螢與謝九舟同時看見自雲灝身體裡飛出的無數道劍氣!
他眼眶通紅如同一頭失去理智的小獸,無數道肉眼難視的劍氣在他的體內橫衝直撞,仿佛下一秒就會將雲灝整個人給紮成篩子!
不僅如此,二人敏銳的注意到此時此刻雲灝的眼睛竟然變成了耀眼的金色!
“謝師兄!”
謝螢高喝一聲,謝九舟立刻反應過來,二人同時飛身上前一左一右分彆抓住雲灝的胳膊。
兩道截然不同卻同樣磅礴霸道的劍意直逼雲灝體內,以不容反抗的氣勢將他體內那些劍氣生生鎮壓下去。
劍意與劍氣混合在一起激蕩開來,周圍的一切在這極具破壞力的劍氣下轟然倒塌,林中飛鳥驚起一片又一片。
待到雲灝體內那翻湧不斷、橫衝直撞的劍氣徹底平息下的時候,他整個人大汗淋漓、一頭墨發緊緊的貼著頭皮,看起來就好像剛從水裡撈上來的一樣狼狽異常。
他的眼瞳也從金色變回了原本的正常顏色。
謝螢與謝九舟鬆開手的同時,雲灝便因為脫力直接跪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至於方才那些劍氣也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若非周圍被劍氣破壞的殘花斷樹的痕跡明明白白彰顯著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幾人甚至會以為這是一場夢。
“剛剛……那是怎麼一回事?”雲灝如夢初醒般摸了摸自己的胸膛,“我的身體裡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劍氣?”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
即便如今他已經平靜下來,可隻要一想起方才那種失控的感覺,雲灝便心有餘悸。
謝螢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她的眼神中充滿好奇。
見雲灝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她便在腦海中呼喚起音音。
【音音音音……】
正在升級係統的音音被這遊魂催命般的聲音給吵得跑了出來,緊接著在看見周圍的慘相後沒忍住瞪大統眼張口就是國粹。
【臥槽!你們這是做了什麼啊?!】
【你們不是來看看小雲灝他娘究竟有沒有被盜墓的嗎?!
這又是個什麼情況?!
你們把雲夫人她老人家的墳給掘了嗎?!
啊?】
音音那咋咋呼呼的聲音一連串的在腦海響起,謝螢沒忍住皺眉揉了揉耳朵。
【小聲點,你快把我吵聾了。
這又不是我和謝師兄乾的,這全都是雲灝做的好不好?】
音音短暫沉默了一秒,隨後不確定的問道。
【宿主的意思是,雲灝這個大孝子把他娘的墳給掘了?】
【這不還沒掘成嘛!】謝螢不以為意,【對了我找你是有問題要問你,就是……】
謝螢言簡意賅的將剛才發生的所有情況描述了一遍。
【雲灝這情況是怎麼回事?你彆告訴我這個也不能說。】
【本來是不能說的,但既然宿主你已經觸發這件事情那就另當彆論了。】
音音頓了頓,而後話音一轉。
【雲灝是劍體。】
“是劍體。”
謝九舟的聲音幾乎與音音同時響起,謝螢驚訝抬頭看去,耳邊很快又響起音音的誇讚聲。
【謝師兄不錯嘛!那就先讓謝師兄說說看,如果有遺漏的我再補充。】
雲灝聽到謝九舟的話卻是眼睛一亮,“謝師兄你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那這劍體,該不會是指我天生就是個劍修吧?”
“傻孩子,你想什麼呢?”
一向冷硬的謝九舟難得憐愛的看了雲灝一眼。
“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先天劍體與劍體看起來雖然隻差了兩個字,可這兩者之間的差距可謂是天壤之彆。”
謝九舟語速並不快,雲灝與謝螢也沒有催促,隻是安靜的聽著。
但自來到修仙界便見過太多人心陰暗那一麵的謝螢很快便有了些許猜想。
“先天劍體是被天道眷顧的寵兒,是天生的劍修。
但劍體卻是人為打造的一柄劍,是容納萬千劍氣最後用以人祭的容器。”
雲灝的臉色在聽到這裡時頓時變得慘白一片,就好似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血色,但謝九舟的聲音卻仍在繼續。
“傳說有一種人祭鑄劍之法能夠鑄造出這世間最強的一把劍。
但說通俗點這法子便是用人養劍。
首先要選出一個靈根澄淨的孩子,先用各種天材地寶配製成的秘藥悄無聲息地改變這個孩子的體質。
而後慢慢將不同的劍氣依次注入這個孩子的體內,讓無數道劍氣在他的體內不停廝殺直至決出最強的那一道劍氣又或是在長年累月的廝殺下,使得萬千劍氣融合彙聚成一道。”
“在秘藥的作用下,即便劍氣無時無刻不在淩遲著這個孩子的五臟六腑,這個孩子也不會感受到任何疼痛,劍氣的存在甚至不會影響耽誤他本身的修煉。”
“但隨著這孩子的修為不斷精進,他體內能夠吸收容納的劍氣也就越多,劍氣間的廝殺也會更嚴重。
當萬千劍氣決出勝負的那一日,劍氣就會吞噬掉這孩子的全部意識。
到那時再將人投入鑄劍爐中,便能得到一柄生而有靈且隻知殺戮的最強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