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螢被他們那露骨的眼神盯得差點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明明之前在“花好月圓”中合作的時候,她還覺得他們是聰明魔,怎麼一段時間沒見,蔓君和沉楓好像就變得不太聰明了呢?
“謝螢,除了他們之外你可還需要再找幾個魔?
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就將他們按照能力實用高低的不同召喚過來讓你挑選。”
在萬魔澗中,落曇擁有著絕對的生殺予奪權,所有魔的性命都被她牢牢握在手中,她是這片天地中唯一的主人。
蔓君與沉楓聽到落曇的話後雖然有些疑惑一個侍奉魔主的使者為何能夠擁有隨意召喚萬魔的能力,但二魔對視一眼後聰明的選擇了裝聾裝瞎。
謝螢原本是想要多借幾個魔的,但這個想法在看見蔓君二魔後就已經慢慢消失。
魔不在多,有用就行。
就算她能夠利用落曇的力量控製萬魔不得不臣服於自己,卻也無法時時刻刻注意這些魔族的動向。
魔越多,惹出來的麻煩也就越多。
她是想要攪混修仙界的水,將太上長老等人拉下馬洗清周長老等人身上背負著的汙名沒錯。
但這並不代表她想將自己也折進去。
若隻是要一個足夠的借口讓修仙界對太上長老動手,那麼蔓君與沉楓二魔也夠用了。
所以她思慮片刻後便拒絕了落曇的好意。
“算了,有他們兩個幫我就夠了,魔多了也不好帶出萬魔澗。
等岑師兄他們醒過來,我問清楚他們這一年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後,就帶蔓君和沉楓他們離開。”
說完這件事情,岑鈺等人的那邊也傳來了輕微的動靜——他們醒了。
謝螢第一時間就朝他們快步走了過去,落曇瞥了一眼後便收回目光,安心的看著上次那位神秘人進來時給她帶的幾冊新話本子。
蔓君與沉楓乖順的站在落曇身後沒有說話,眼神卻時不時的飄到謝螢所在的方向,眼底流露出幾分好奇。
岑鈺是一行人之中除了周長老外修為最深厚的人,因此他也是第一個醒來的。
“岑師兄,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當聽見這道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的時候,岑鈺還以為自己是被囚禁太久出現了錯覺。
直到他看清周圍陌生的環境以及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屬於謝螢的那張臉,這才驀然驚醒,一個彈射就坐了起來。
他顧不得身上還未好全的傷勢,臉上滿是久彆重逢的欣喜。
“謝師妹?我這不是在做夢?”
“嗯,我和謝師兄還有魏軒他們聯手將你們救出來了。
岑師兄放心,我們現在待著的地方很安全。”
謝螢都這麼說了,岑鈺自然沒有什麼不放心的,轉而問起自己最在意的事情。
“周長老他現在——”
“我請了一位厲害的前輩出手,長老的性命暫時保住了,但要想徹底救醒長老,還需要找齊仙藥
不過岑師兄不必擔心,仙藥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辦好。”
謝螢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旁邊,岑鈺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他心心念念的周長老竟然一直就睡在他的旁邊。
岑鈺仔細察覺了周長老如今的模樣,見他的臉色比被囚禁時好轉了太多,也不免心生欣喜。
然而謝螢的下一個問題卻直接打破了他好不容易好轉的心情。
“岑師兄,你們被囚禁的這一年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周長老又是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是誰對他下的毒手?
是不是那位深不可測的太上長老?”
“不是。”
出乎意料之外的回答,岑鈺搖頭否認了謝螢的猜測。
“是三長老。”
隻要想起三長老在周長老身上施加的那些暴行,岑鈺就忍不住怒火中燒,聲音中都不自覺地染上幾分戾氣。
“我也是在她第一次對周長老動手的時候才知道,原來她根本就不是從前表麵上所表現出的那般和善。
過去種種皆是她的偽裝,其實她的心裡一直都嫉妒著周長老。
她嫉妒周長老的天賦資質,嫉妒周長老什麼都不用刻意去做就能夠得到所有人的尊敬愛戴。
她的心裡一直藏著嫉妒與恨,所以在我們落到她手裡之後,她立刻朝著周長老張開了獠牙。”
“流雲宮的人教了她很多刑訊逼供的手段,她將那些手段全部用在周長老的身上。
她要周長老向她低頭,告訴她剩下的定天簪碎片以及虞渺的下落,她還要周長老想辦法聯係上你,引你離開逍遙宗。
後來……不管她做什麼,周長老都始終沒有鬆口,而三長老便不厭其煩的繼續折磨長老。
到最後,周長老為了避免有朝一日花想容失去興趣直接用邪術窺探他藏在識海中的一切,所以他用最後的力量親手摧毀了自己的識海。
但除去識海崩塌所帶來的傷勢,其他的傷全部都是三長老留下的。”
具體的刑訊手段岑鈺沒有去提,因為每回憶一次都是對他的折磨以及對周長老的褻瀆。
但即便他不提,謝螢也能猜得出來。
花想容本身就是邪修,再加上一個從來不乾好事的流雲宮,這兩者湊在一起能乾出什麼事情可想而知。
岑鈺提或不提,都不會影響謝螢對幕後毒手的報複。
她想知道的隻是誰害周長老變成如今這般模樣,至於是什麼手段,她並不在意。
因為她施加回去的手段,隻會比這些手段狠辣百倍千倍。
謝螢斂眸掩住眼底一閃而過的戾氣,說出了花想容的真實身份。
“對你們動手的其實並不是真正的仙妖盟三長老,真正的三長老在三百年前的那場重傷中就已經被人奪舍死去。
後來出現在所有人麵前的,隻不過是一個鳩占鵲巢、名叫花想容的邪修而已。”
“原來如此。”
岑鈺愣了一下,旋即也想通了很多過去沒有想通的事情。
而謝螢也無比珍惜這難得的機會,可以讓她了解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麼。
等到岑鈺稍微休息一會兒後,她就緊接著問出剩下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