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處理病人的血管痙攣症狀,也並不是很難。
方知硯果斷地吩咐著,“移除大血管處的冰袋,不能再進行過激的冰敷。”
“可病人現在中暑。”
旁邊的護士有些疑惑。
結果賀雪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劉護士,這位是方知硯方醫生!”
“他是權威醫生,杜主任都認可他的能力。”
護士果斷閉上了嘴巴,按照方知硯的吩咐行動起來。
“不是不降溫,而是你們降溫的方法太過於激進,病人年紀大了,無法承受這麼過激的降溫方式。”
“改用溫和蒸發降溫,用十五度的水噴灑,同時電風扇輔助就行。”
方知硯開口解釋著。
其實這些方式並沒有多麼的高級。
隻是這幾年對中暑的救治方式還沒有人性化,就會導致很多意外出現。
譬如現在病人嘔吐,出現泡沫痰,也是因為救治方式過激。
這年頭主張快速靜脈補液,但這就會導致病人出現肺水腫的狀況。
必須要進行限製性補液才可以。
“暫停輸注低溫液體,將生理鹽水換成常溫的。”
“輸注常溫生理鹽水500ml/h,隨時監測病人的尿量。”
說著,方知硯又抬頭看了一眼監測儀。
“病人有無低血壓史?”
“沒有!”
賀雪在旁邊回複著。
“好,使用硝苯地平十毫克,舌下含服。”
“緩慢靜推,靜脈補充百分之十葡萄糖酸鈣10ml。”
“同時靜脈輸注1g硫酸鎂。”
方知硯了解病人的情況之後,逐一開始進行處理。
針對病人血管痙攣,方知硯的治療手段十分有效。
但同時,病人還出現了肺水腫的跡象。
他快速搬動病人的身體,讓患者采取半臥位,雙腿下垂,以減少回心血量,減輕心臟的負荷。
並且讓賀雪在旁邊給予病人每分鐘六升的高流量吸氧。
同時使用濕化瓶加入百分之二十的酒精,從而降低肺泡內泡沫的表麵張力,使泡沫破裂,改善通氣。
最後,再讓護士推了呋塞米利尿劑,通過快速利尿減少血容量,減輕心臟的負擔。
隨著方知硯有條不紊地吩咐和操作,病人的情況逐漸緩解。
監測儀上麵的情況轉為正常,病人也不再出現疼痛,呼吸困難,口吐白沫的症狀,至此,搶救室內眾人才終於鬆了口氣。
賀雪仔細檢查了一下病人的情況,繼而一臉崇拜地看向方知硯。
“方醫生,你真的好厲害啊!”
方知硯謙虛地笑了笑,“這沒什麼,以前學過這麼一種類似病例,知道該如何處理。”
“主要是你們處理中暑的方式太過偏激,沒有考慮病人的年齡。”
賀雪點了點頭,腦海之中回想著方知硯先前的操作。
她不僅僅花癡,她還善於學習。
否則,也不會成為杜宇的天才弟子。
同一時間,另一個搶救室剛剛處理好病人的王醫生急匆匆跑過來。
“怎麼回事?病人情況怎麼樣了?”
還沒進搶救室內,就被門口的許蘭花給攔下來了。
“你們人民醫院怎麼回事?”
“憑什麼能讓其他醫院的醫生進來搶救?”
“我媽好好的一個人進去的,怎麼就不行了?”
“我告訴你,我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人民醫院完蛋了!等著賠償吧!”
許蘭花憤怒地威脅著。
王醫生也是一臉懵逼。
“等等,病人家屬,你先不要激動,先讓我進去搶救病人。”
察覺到這次情況似乎有些棘手,王醫生也很頭大。
但來都來了,他肯定躲不掉,隻能往裡走。
可搶救室的門很快被推開。
方知硯跟賀雪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王醫生,你來了?病人已經沒事了。”
賀雪連忙開口道。
王醫生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有些驚訝。
怎麼剛才火急火燎的,現在又好了?
等他看向麵前的方知硯時,才恍然大悟!
“方醫生呐,原來是你,我說怎麼病人沒事了。”
他徹底鬆了口氣,不過出於負責任,還是進去檢查了一下。
搶救室外,方知硯也皺眉盯著麵前的許蘭花和許秋霜。
不是?怎麼是這兩人?
那裡麵的病人是誰?
夏珍?
竟然是這一家子?
真是晦氣,自己怎麼又碰上她們了?
方知硯眉頭緊緊皺起,卻也懶得跟她們廢話。
算了,就當自己大發善心,救了條狗。
如此想著,方知硯扭頭就準備走。
“知硯!”
許秋霜下意識喊道。
話沒開口呢,就聽旁邊許蘭花尖銳的聲音響起來。
“方知硯,你往哪裡走!”
“我警告你,你根本不是人民醫院的醫生,我媽剛才那麼危急的情況,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就完了。”
“你不許走,就站在這裡,除非我媽沒事!”
許蘭花怒視著他,整個人張開手臂,霸道得好像一隻鬥雞,擋在方知硯的麵前。
“你有病吧?”
方知硯冷冷開口道。
“夏珍已經沒事了,你讓我完蛋什麼?”
“我很忙,還有其他事情,你給我讓開!”
他看了眼時間,現在研討會是徹底遲到了。
可自己好心好意救了人不說,還被人給訛上了,這就是真倒黴。
“讓開?”
許蘭花咬牙切齒地盯著方知硯。
“我媽在人民醫院治病,你都能跟過來,你這個人是有多惡心?在這裡跟蹤我們?”
“還是跟蹤我們家秋霜?”
“我告訴你,你跟我們家秋霜的事情,想都不要想,絕對不可能!”
這話,差點讓方知硯氣笑。
旁邊的賀雪也表情詭異,有種憤憤不平,卻又很想吃瓜的矛盾感。
“你是真腦子有病啊。”
“我來這裡參加心臟移植研討會,要不是賀醫生拉住我,我都懶得理你們。”
“你還擱這兒叫起來了。”
“早知道剛才我就不該救你們家的人!”
方知硯惱火道。
自己剛才急於救人,根本沒看清楚病人的名字。
怎麼救了這家子?真晦氣!
“知硯。”
許秋霜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
卻被方知硯揮手阻止。
“行了,都彆廢話了。”
“病人情況已經沒事了,我不想跟你們多說什麼。”
“我現在該走了,你們讓開!”
說著,方知硯抬腿就要走。
可許蘭花死活攔著他,就是不讓方知硯走。
甚至,直接躺在地上,就這麼撒潑打滾兒起來。
“來人啊,醫生殺人了!”
“我媽沒事都給治出事了!”
“醫生違規操作啦!”
“我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