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硯的話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尤其是此時的病人家屬,她一臉的不解。
方知硯也不催促,就這麼靜靜地坐在那裡。
看著病人的表情,他心裡已經大概有了數。
自己這個想法沒錯,應該就是這個病因。
隻要病人願意拔牙,就能知道。
病人似乎早就受夠了這種痛苦的折磨。
此時聽到方知硯的話,也是主動點了點頭,“我願意去拔個牙。”
“好吧。”
病人家屬也是同意下來。
拔個牙,並不需要多長時間。
母親被這個病情困擾,一直沒有解決辦法。
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病因,怎麼都得試一下。
得到病人和病人家屬的允許之後,方知硯迅速聯係了口外那邊的醫生,讓他們幫忙拔個牙。
家屬帶著病人匆匆趕去了口外,方知硯也是鬆了口氣,靜待消息。
處理好這個病人,方知硯又鑽出了辦公室。
說卷就卷,他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手術室還安排了一個急性闌尾炎的患者。
病人是昨天晚上收入的,禁食水的時間已經足夠。
要不是早上慕名而來的病人,方知硯肯定要先來做這個急性闌尾炎的手術。
換好衣服,他匆匆喊了一聲沈清月。
緊接著兩人便準備上台。
麻醉師已經完成了對病人的麻醉工作,隨時可以開台手術。
方知硯衝著沈清月示意了一下,接著刷手,換衣服。
巡護護士幫他係好。
沈清月也站在了器械台前準備著。
“行了,開始吧。”
方知硯沒有多言,既然說了卷,那就卷到底。
乾脆把手術時間也卷起來。
他迅速地換無菌手套,鋪無菌單。
病人就躺在那裡。
方知硯抬手,沈清月用鑷子夾著碘伏紗布放在他手上。
消毒,送回鉗子和紗布,換成乾紗布。
緊接著,手術刀又被放在手中。
方知硯順著標記切下去,三厘米的口子,很小。
這樣的口子,說實在的,大點的闌尾都拉不出來。
麻醉師和沈清月在旁邊看得眼皮子直跳,卻沒人說話。
開三厘米其實是考慮了病人的情況,因為他很瘦,腹部脂肪層很少,所以三厘米足夠了。
他下刀,切開,鈍性分離皮下組織,肌肉,腹膜。
接著,沈清月遞上中彎血管鉗。
方知硯迅速地將中彎血管鉗伸入腹腔之中,準確地夾住了闌尾,隨後將其拉出來。
切開,縫合。
整個過程流暢得就跟脫褲子尿尿一樣。
等最後一針縫完的時候,麻醉師和沈清月站在旁邊人都傻了。
“無菌貼。”
方知硯摘下手套,開口喊了一聲。
沈清月這才是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連忙送上無菌貼給病人貼上去。
“結束!”
方知硯下台,拍了拍手,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啊?”
麻醉師站在監測儀旁邊,眼中帶著濃濃的驚愕。
他下意識記錄了一下手術時間。
“等會兒?”
“我糙?”
“四分五十秒?”
“啊?”
“我糙?”
麻醉師接連爆了好幾個粗口。
這他娘的還是人嗎?
闌尾炎手術做進了五分鐘裡麵?
合著自己麻醉花費的時間最長唄?
合著手術難點在自己麻醉這邊唄?
“方醫生。”
麻醉師抬起頭,臉上的表情帶著幾分詭異。
“怎麼了?”
方知硯笑吟吟的開口道,“是哪裡有問題嗎?”
“沈護士一直都在旁邊看著啊,有問題嗎?”
“沒,沒問題。”
沈清月連忙搖頭。
確實沒問題。
就是太快了。
快的她都沒反應過來。
正常人做這個手術,怎麼都得二十分鐘吧?
他五分鐘不到就解決了?
而且縫合得堪稱完美。
這不有病嗎?
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罵人。
麻醉師沒見過這麼快的闌尾炎手術。
但偏偏全程沒有任何的問題。
唯一的問題就是方知硯的動作太快了。
就好像整個手術的操作在他的腦海之中已經複刻了成千上萬遍。
他現在隻是手熟而已。
手術室的燈熄滅了。
門口一個人都沒有。
“病人家屬呢?”
方知硯喊了一聲,有些疑惑。
朱子肖聞言從辦公室跑出來。
“怎麼了老方?你怎麼還沒開始闌尾炎手術?”
“剛才何主任那邊還找你來著。”
方知硯瞅了他一眼,讓開了身後的病人。
“誰說我沒開始,我已經做完了。”
朱子肖的表情頓時僵了一下。
“?”
“你說什麼?”
他低頭看了一眼時間。
“我沒記錯的話,十分鐘前你還跟我聊天了。”
“十分鐘你能做完這個手術?”
“準確地說,是四分五十秒做完這個手術。”
方知硯的身後,麻醉師一臉無語地開口道。
“什麼?”
朱子肖有些懵逼。
“多久?四分五十秒?”
“你是說手術,四分五十秒?”
他滿臉的震驚,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方知硯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的開口道,“老朱,努力啊,以後你就拿我這個時間當目標,努力起來。”
“不是?”
朱子肖驚了。
這哪兒有人做手術四分五十秒做完的啊。
這他娘的不是鬨嗎?
與此同時,病人家屬也滿臉擔憂地從外麵跑過來。
“在呢,方醫生,怎麼了,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我剛才沒忍住,去上了個廁所。”
家屬有些焦急地開口道。
病人剛進手術室,家屬有些緊張,就想拉坨大的放鬆一下。
結果還沒拉完呢,就聽到醫生在喊。
硬生生夾斷了跑過來的。
就怕病人出事。
結果方知硯擺了擺手,“沒什麼事兒,手術做完了,回病房吧。”
“什麼?”
病人也蒙了。
這對嗎?
手術做得比我上廁所時間還要短?
“沒聽明白嗎?手術做完了。”
方知硯開口道,說著匆匆往旁邊走去。
“下個病人還在等我,這個推去病房,已經沒什麼事情了。”
他走了,隻剩幾人留在原地還震驚於手術的速度。
與此同時,方知硯匆匆回了辦公室。
隻是遠遠的,便看到何東方的辦公室內似乎有人,而且隱約還夾雜著一些不太愉快的聲音。
再想起昨天朱子肖說的八卦,方知硯突然眉頭一挑。
難道,是何主任的死對頭回來了?
方知硯小心翼翼地靠近,接著便聽到了裡麵的聲音。
“老何啊,沒想到你倒是走了狗屎運,還當上主任了。”
“嘖嘖嘖,不過急診科的主任,也就這樣了。”
“也彆怪老哥我說話直。”
“急診科主任,狗都不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