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醫生!”
病人家屬急匆匆跑過來。
還不等方知硯開口呢,她就一把抓住了方知硯的手。
“方醫生,真的太感謝你了。”
“我媽的病真的被你治好了。”
“剛才拔了牙之後,我們休息了一會兒,我媽說就不耳鳴,也不頭疼了。”
“剛才我又確認了一下,好像真的好了。”
拔假牙跟拔種的牙相比,自然是拔假牙更加方便,而且也不疼。
此刻那假牙沒了,原電池結構自然消失。
也就不會出現類似於放電一樣的狀態,更加不會讓病人頭暈,耳鳴。
所以方知硯的診斷,完全正確。
連省裡,甚至是魔都的醫生都沒有診斷出來的結果,被方知硯診斷出來了。
說起來,也並不是什麼疑難雜症,隻是單純彆的醫生沒有想到。
而方知硯,恰好有過類似的診斷經驗。
主打就是一個信息差。
“沒事了就好,回去把假牙給換成非金屬的,應該就沒問題。”
方知硯笑眯眯地看了一下病人的口腔,然後叮囑著。
老婦人連連點頭,高興得就差抹眼淚了。
她一把抓住方知硯的手,用力地搖晃了幾下。
“方醫生,感謝你,要不是你,我這接下來的日子,都不知道要怎麼過下去。”
“我有段時間,都不想活了。”
旁邊的家屬也是長歎了口氣,暗自垂淚。
“好了,沒事了,現在找出了病因,其實沒什麼大事。”
“您身體我也看了,棒得很,再過個二三十年的沒什麼問題。”
“回家該吃吃,該喝喝,遇事彆往心裡擱,指定長命百歲。”
方知硯笑眯眯的勸著。
家屬又是連連點頭,千恩萬謝的才是離開了這裡。
送走病人,方知硯這才得空轉身。
辦公室內,喬布棋深深地看著他,片刻之後,突然開口道,“剛才那個病人,是你治的?”
“是。”方知硯點了點頭。
喬布棋目光一冷。
“你知不知道你在乾什麼?”
“何東方,你也是,昏了頭了?”
“你讓實習生主刀?還讓實習生獨立診斷?”
“你這個急診科主任,乾得這麼荒唐?”
喬布棋有些不敢置信。
何東方摸了摸鼻子,有幾分無奈。
“老喬啊,實習生是實習生,方知硯是方知硯,這是兩碼事,懂嗎?”
“行了!”
喬布棋一甩手。
“真是瘋了!”
“你讓他主刀,現在你還不去看看那個病人?”
“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何東方歎了口氣,微微搖頭。
“一個急性闌尾炎病人而已。”
方知硯開口道,“手術記錄和麻醉記錄都在這裡,麻醉醫生寫的,不會有事的。”
說著,他把手術記錄交上去。
何東方接過看了一眼,順手放在桌子上。
可下一秒,他腦子有點恍惚。
等會兒?
我剛才看到啥了?
他重新拿起手術記錄,看了一眼起止時間。
“四分五十秒?”
“急性闌尾炎你做了四分五十秒?”
何東方有些震驚地抬起頭。
還記得第一次讓方知硯上台的時候,也是一個急性闌尾炎。
那次的手術,他做了十三分鐘。
這次,他直接做進五分鐘內了?
這還是人嗎?
方知硯嘿嘿一笑。
“不用驚訝,何主任,唯手熟爾。”
何東方有些震驚,但很理解。
畢竟震驚多了,也就麻木了。
仿佛方知硯會什麼都不稀奇。
但喬布棋就不一樣了。
他的表情是驚駭的。
讓一個實習生主刀,獨立診斷也就算了。
他竟然還把手術做到了五分鐘內。
他該不會隻給病人做了一個開關術吧?
切開腹部,然後關上。
至於闌尾,半點沒切?
可手術記錄上麵又寫得清清楚楚,喬布棋一時之間有些不可思議。
他找不出方知硯手術的問題,隻能從規矩上麵找問題。
“何東方,我看你這個急診主任是飄了吧?”
“真敢違背規定做這種事情?”
何東方皺著眉頭,“老喬,院長也知道,院長允許的,方知硯能力很強,不是一般的實習醫生,我說很多遍了。”
“放屁!”
喬布棋罵了一句。
“不是一般的實習生,難不成還是天才實習生不成?”
“我不信!”
方知硯又看了過來。
“你不信?”
“喬主任,你要是不信,再有闌尾炎手術,你跟我上台,我親自做給你看。”
“隻要你能挑出任何的毛病,我直接卷鋪蓋兒走人。”
一聽這話,喬布棋眉頭一皺。
臭小子,好張狂!
而旁邊的何東方則有些慌了。
“等會兒,你胡說什麼呢?”
“卷鋪蓋走人,你走哪兒去?”
彆鬨,現在院長把方知硯當成個寶貝疙瘩。
這要是讓他卷鋪蓋走人了。
那下個該走的就是自己。
方知硯擺手解釋,“何主任,我這不是自證麼,怎麼可能讓喬主任挑出毛病來?”
“好小子,你有種!”
喬布棋冷著臉盯著方知硯。
他回醫院來,就聽到方知硯的名字。
現在一到急診,又被方知硯給懟了幾句。
跟他計較,顯得自己欺負小孩兒。
如今他自己上趕著找教訓,那可就彆怪自己了。
“普外下午就有一台闌尾,你去做,我跟你上台。”
“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把手術做到五分鐘裡麵來。”
喬布棋直接開口道。
方知硯驚訝了一下,卻也沒有反對,一口答應下來。
“沒問題,那就下午去。”
“小子,我等著你!”
喬布棋指了指方知硯,一臉的惱火,然後轉身就走。
“你呀,臭小子,你跟他吵什麼。”
何東方有些無奈。
“這喬布棋就是個暴脾氣。”
“前幾天才結束學術交流,以為自己能力厲害起來了,就來急診找我的麻煩。”
“你還跟他鬥氣。”
方知硯則是道,“何主任,我就剛才在門口聽他罵你,懟我們急診,我不高興。”
“什麼叫急診的都是廢物,他憑什麼這麼說?”
何東方聞言,又是苦笑起來。
“也怪我。”
“當年嘲諷他嘲諷得太狠,說他是個吃軟飯的,所以這幾天他有了成績之後,才一直來懟我。”
“算了算了。”
“你呀,下午的手術你也答應了,那你就去吧。”
“到時候他雞蛋裡挑骨頭,有你好受的。”
方知硯輕笑一聲。
“雞蛋裡挑骨頭?”
“他可未必有這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