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顯得很有禮貌。
畢竟方知硯救了船上大部分人的性命,這樣的人,值得尊敬。
而且看人家這樣子,分明就是不重名不重利,救了人直接離開。
要不是廣播尋找,還真找不到呢。
聽著警察的話,方知硯愣了一下,下意識問道,“有獎金嗎?”
不過話問完,他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兒。
不行,自己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
雖然依舊窮,可至少不愁吃穿。
在外頭,自己可是代表著江安市中醫院的臉麵,怎麼能問這麼俗的問題?
旁邊的警察點了點頭,“按道理應該是有獎金的。”
“您參與這樣的救援行動,又救了這麼多人,獎金是少不了的。”
方知硯思索了一下,開口道,“有獎金啊,那我到時候捐給醫院吧。”
“雖然不多,但也希望醫院能夠多買一些急救醫療器械,多救一些病人。”
聽到這話,不管是門外的警察還是門內的鄒家人,看著方知硯的目光也肅然起敬。
至於捐給哪個醫院?
廢話,當然是江安市中醫院。
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獎金不多,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方醫生最近可以一直待在東海省嗎?到時候可能需要你配合采訪。”
警察繼續開口詢問道。
方知硯卻猶豫了起來,微微搖頭。
“那不行啊,我就兩天假期,明天我得回去上班。”
眾人一噎,差點沒懵住。
不是,你都上電視新聞了,請幾天假不過分吧?
“方醫生可真敬業啊。”警察同誌感慨道。
方知硯也是用力的點了點頭,“不錯,身為醫生,我們就要恪儘職守。”
“崗位上,少我一個,就得有另一個醫生承擔更多的責任。”
“就會有一個病人少更加全麵的治療,這怎麼能行?”
方知硯信誓旦旦地解釋著。
開玩笑。
獎金和上新聞是挺不錯,但他自己還惦記著論文的事情。
得回去卷起來啊。
上電視這種事情,現在看著稀奇。
可方知硯很清楚,等論文一發表,等自己再來幾台手術,上電視那都是常規操作。
江安市新聞日報都得給自己單開一頁。
等再過幾年,方家族譜都得給自己單開一頁。
見方知硯似乎並沒有留在東海省的打算,警察也有些無奈。
當下交換了一下手機號碼,約定以後再聯係,這才是離開鄒家。
關上門,鄒家人對著方知硯又是一頓猛誇。
“小方醫生,你是真厲害啊。”
“不僅僅醫術好,人品還好,真不錯!”
“是啊,小方醫生,你可真厲害,要是哪天森森能有你這樣的能力就好了。”
鄒敬和鄧麗一同開口,誇得方知硯暈乎乎的。
正說著話呢,鄒森森黑著臉道,“差不多得了。”
“我雖然差,那也隻是跟知硯比,跟其他人比起來,我也沒那麼差好吧。”
“知硯,你今晚真要回去?”
“今天雨這麼大,回去可不方便啊。”
“沒事,打個車就行了,東海省這邊下雨,江安市那邊未必下雨。”
方知硯並不以為意。
這次出來,一方麵是早就答應了羅韻,不好推辭。
另一方麵,院長和唐局長那邊也是要求自己放個假,休息一下。
現在假沒放成,差點把命給搭上。
也就是消息沒傳回去。
但凡傳回去,醫院那邊指定得炸。
正說著話,手機震動了一下,是羅韻發來的消息。
“方大哥你在哪兒?你不是去二院了嗎?怎麼廣播開始尋人了?”
方知硯衝著鄒森森擺了擺手,走到旁邊打了個電話。
“韻韻,我在朋友家裡呢。”
電話那頭,羅韻聲音有幾分緊張。
“方大哥,我聽到廣播裡尋人,嚇死我了,你沒事吧?”
“放心吧,我能有什麼事情?”方知硯嗬嗬一笑。
“你的畢業晚會結束了,我差不多該回去了,明天早上上班,我就直接電話裡跟你告彆吧。”
聽到這話,羅韻愣了一下。
“這麼大的雨就走?你,好吧,方大哥,是我對不起你,沒想到這次連累你遇到這種事情。”
羅韻心中歉疚。
雖說人沒事。
可這種事情,誰也不想經曆。
方知硯連忙安慰起來。
“這是天災,你也無法預料到,不是你的錯。”
羅韻苦笑一聲。
事情已然發生,多說無益。
不過方知硯要回去,羅韻便提出送他。
隻是一想到坐這麼一趟車,發生這麼多事情,方知硯著實有些怕了。
誰家好人來的路上碰見追尾。
出去坐船又發生側翻?
雖然明知道跟羅韻沒關係,可終究心裡發慌。
所以他拒絕了羅韻的提議,準備自己打個車回去。
這邊兩人聊著。
那邊鄒家人也聊著。
“森森啊,小方醫生有對象沒有?”
“沒有的話,你看你姐姐怎麼樣?是不是挺般配的?”鄧麗在旁邊開口道。
“你姐姐也老大不小了,平常眼高於頂的,你身邊有這麼好的朋友,怎麼不早點介紹一下?”
鄒森森翻了個白眼。
“媽,你想啥呢,我老姐這脾氣,知硯也吃不消啊。”
“他有沒有對象我不清楚,但追的人不少。”
“其中還有個市長千金呢,人又可愛,長得又漂亮。”
“上次在二院看過,人家可是東海大學財經係高材生呢。”
說著,鄒森森又看了一眼自家老姐,眼神似乎有些嫌棄。
“你小子活膩歪了是吧?”
鄒玉潔擼起袖子,一把抓住了鄒森森的耳朵,“敢編排我?你以為我不敢揍你?”
“哎呦,疼,輕點,你看,你沒人家溫柔聽話。”
“你這動作要是被知硯看到,指定嚇死他!”鄒森森連忙道。
“哼!”
鄒玉潔冷哼一聲,鬆開了手,不過還是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旁邊的鄒敬也有些不服氣。
“市長千金怎麼了?”
“江安市隻是一個四線小城市,能有我們東海省好?”
“你姐姐名下有三棟樓,整天收租,比不上市長千金?”
鄒森森揉了揉耳朵。
“我不是說這個,我說性格!”
“性格怎麼了?我怎麼就不溫柔了?”鄒玉潔越發的惱怒起來。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鄒森森就是慣的!
正說著話,外頭又傳來敲門聲。
鄒玉潔有些不耐煩地去開了門,便見一個女人站在門口。
“房東姐姐,我房間燈壞了,能不能幫我看看啊。”
鄒森森愣了一下,隻覺得這聲音耳熟。
抬頭瞅了一眼,頓時驚在原地。
“嚴靜?你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