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李大柱說話,昏迷許久的越海棠才緩緩睜開眼睛。
她轉臉看向李大柱,輕聲說了句:“謝謝你救我。”
而對方隻是朝她擺擺手,回了句:“梟龍兵團是武者殿的產業,我也算半個負責人,理應對兵團裡的承遠負責。”
但說完這句話,李大柱的神色突然一凜,轉頭看過來,嚴肅地問:“越副團長,你身上的黑童,是不是要解釋一下?”
“那黑童和你體內的獵頭血咒並非同時植入,而是最近才入侵到你的體內。”
“根據我的判斷,它是被南洋風水師遺棄的黑童,在野外遊蕩時被你體內高濃度的血咒吸引而來。”
聽見這話,越海棠的神色明顯一僵,喃喃道:“這都可以看得出?”
李大柱點點頭,繼續道:“不僅如此,我還發現,你體內的血咒不僅濃度高,而且都有不同的來源,像是……從其他人身上吸取而來。”
“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當年那次戰役,整個兵團的幸存者都受到血咒汙染,非常痛苦。”
“而你為了減輕大家的痛苦,就將他們的血咒都吸納於自己身上。”
此言一出,越海棠整個身體都哆嗦了一下。
但她還是點點頭說:“他們的實力都沒我強,也沒有應對血咒的經驗,搞不好就會沒命。”
李大柱聽見這話,眉頭一皺,說道:“但這樣搞下去,時間長了,你也會沒命。”
此言一出,越海棠不說話了。
這事她當然也知道,但那又怎樣?
她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團員們被血咒汙染,再因為不懂處理的方法,痛苦地死去。
李大柱盯著她看了一會,終是悠悠地歎了口氣,說道:“算了,跟你比試過這麼多場,我也對你的性格了解了一些。”
“你是個很重視集體的人,之前針對我,也是怕義父這個稱呼會帶壞兵團的風氣。”
“雖然你體內的黑童已經清除,但血咒還是有些許殘留,我幫你一次性拔乾淨。”
聽見這話,越海棠的眼神中充滿欣喜,激動道:“謝謝你!李大柱!”
但還不等她說更多,就聽見對方的下一句話:“那好,你現在把上衣祛了。”
“你說什麼!”
越海棠驚呼一聲,神色瞬間從欣喜變成憤怒,指著眼前人的鼻子說:“你果然還是一個流氓。”
而李大柱卻隻是斜了她一眼,有些無語地說:“讓你脫衣服,是為了檢查你的丹田情況。”
“你體內的血咒,大部分都已經去除,隻在丹田裡還殘留著一些,但衣服擋著我看不清。”
“既然你不願意祛衣服,那我也沒辦法幫你,你隻能繼續和血咒共存……”
話才說到一半,越海棠就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小聲說道:“彆!我,我願意……”
說完這句話,她一個深呼吸,然後動作飛快地將上衣褪了個乾淨,躺回醫療床上,滿臉視死如歸的表情。
李大柱隻覺得一道影子閃過,眼前就突然出現白花花一片。
他不覺眼皮一跳,小聲嘀咕了一句:“真看出來傭兵團的生活苦了,衣服一祛,曬不著太陽的地方白成這樣!”
這麼想著,他身為男性的本能覺醒,不受控製地仔細看過去。
然而他這一看,卻是很意外地發現,這具身體隻是很白,卻並不細嫩光滑。
眼睛能看見的地方,幾乎都有傷疤,甚至有幾處還有鮮明的縫合痕跡。
李大柱看得心底一沉,竟然生出些許心疼的感覺,開口道:“這麼多傷疤,做雇傭兵的日子果然很辛苦。”
“我手裡剛好有一些美容養顏的藥膏,可以撫平疤痕。”
聽見這句話,越海棠明顯一愣。
原本她一門心思繃緊身體,生怕被李大柱觸碰時,會不受控製地飛起一拳或是一腳。
但她萬萬沒想到,看到自己身體後,對方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關心這些以前的傷痕。
不過她身為女兵,隻覺得傷痕是一種勇敢的見證,因此愣了一下就驕傲起來,假裝不在意地回應道:“當兵的還在乎這個?一點小傷罷了……”
話音未落,她就倒吸一口涼氣。
因為李大柱趁著她精神鬆懈的時候,直接將手覆在她的丹田之上。
掌心滾燙的溫度,讓她瞬間瞪大眼睛,驚慌道:“你你你!”
而李大柱表現得非常平靜,淡淡道:“你剛剛情緒太緊繃,丹田絞著勁,根本看不到血咒殘留。”
“當你情緒鬆懈時,它們才會遊動出來,被我抓住。”
說完,他的手掌就貼著越海棠的肌膚滑動,再緩緩攥成拳頭,抬起來。
而當他攤開手掌時,就看見一條蝌蚪樣的東西再跳動。
越海棠看得目瞪口呆,喃喃道:“這就是我身體裡的血咒?”
李大柱點點頭,抖動手掌,將黑蝌蚪彈到指尖,直接捏爆。
“哧……”
爆裂的黑蝌蚪化作一縷青煙。
做完這些,李大柱便轉向越海棠,微笑著說:“現在血咒徹底清除,你的身體應該輕鬆不少,活動一下看看?”
越海棠聽見這話,直接從醫療床上跳起來,試探著活動手腳。
這不活動還好,一活動就嗨了起來,越活動越快,驚喜萬分地說:“真的!一點都不疼了!”
“之前我隻要稍微一動,骨縫裡就疼得像針紮一樣!”
“難怪都叫你義父!你真的太神了!以後我也叫你這個!”
而終於被副團認可的李大柱,此刻卻不太能高興得起來。
隻因為這越海棠一跳,眼前就是三個白花花的東西在跳。
李大柱被跳得心焦氣燥,某些部位甚至有抬頭的趨勢。
他隻能乾咳一聲,轉過身去,暗暗調節靈力使激動的部位平複,同時大聲提醒道:“副團,你先把衣服穿上。”
聽見這話,越海棠才回過神來,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乾了什麼,嗷一聲拿起衣服,用最快地速度穿到自己身上。
醫療室內重歸安靜,氣氛中混合著一些淡淡的尷尬。
李大柱乾咳一聲,說道:“你先休息一下,後續的恢複治療,我到時候再跟你說。”
“等一下!”
越海棠突然開口叫住他,臉紅紅地說:“兵團裡那些戰友,他們體內應該也有血咒殘留。”
“你能不能,幫他們也根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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