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揉了揉珊珊的腦袋,沒有繼續說下去。
南域此番算是立下了投名狀。
如此張揚跋扈,便是斷了與百家以及京中權貴交好的路。
明麵上是被趙楚依當了槍使。
實際上,卻是明確的站在了雲和公主的陣營。
最重要的是,無論是南域還是尹嫿屏,李牧總覺得趙楚依最終目的都是自己。
或許是他前段時間將小妮子逼迫的有些急了眼。
不過,李牧還是更願意相信這些都是都是張寒蕊的算計。
畢竟攀附都是相互的,趙楚依借了李牧的勢。
同樣的,也是將自己捆上了李牧的賊船。
李牧與穆真三人很快離開了會場。
珊珊似乎還沒回過神,蹙著小眉頭,生著悶氣。
李牧牽過她的手,將老師晾在了一邊,和珊珊踏起了青。
小丫頭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沒多久便將之前的事儘數拋去了腦後。
穆真一直等在城門口。
李牧過來時,見墨無言祖孫三人也到了。
“那小子死到哪裡去了,要是知道徒弟被人拐跑了,怕是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墨無言看著遠遠走來的李牧二人,眼中露出鄙夷之色,
“穆老頭,你不管管嗎?”
“钜子也在。”
李牧並未因為墨無言的陰陽怪氣生氣,偏頭向墨流螢眨了眨眼睛,一副浪蕩子的模樣。
“璃,璃哥哥。”
墨流螢臉蛋微紅,輕輕的喚了一聲。
墨無言側身將墨流螢擋在身後,防狼般的防著李牧。
“叔伯,我們當真不去觀禮?”
李牧聳了聳肩,很自然的站到了穆真身後。
穆真搖頭,捋了捋顎下的白須,
“無趣至極,你若想去,自己去便可,老夫想看的,已經看到了。”
李牧頷首,他確實也不太想去。
此次人宗隻有善陽與幾名觀中小道前來受封。
善淵和那個傳說中的老神仙一個都沒來。
這種乏味的作秀,李牧著實沒什麼興趣。
最關鍵的是,似乎因為心魔劫的影響,李牧如今的情緒有些不太穩定。
下午與百家的碰麵才是正事。
這個馬甲,暫時還是要保護好才行。
“先去西城落腳,大典至少也要到午時才能結束。”
穆真敲了敲輪椅的扶手,淡淡開口。
“好,我去將馬車牽來。”
李牧頷首,剛要轉身,墨流螢趁自家爺爺不注意,竄到了李牧身邊,口中說道,
“爺爺,我,我去將我們的馬車牽來。”
“你回來!”
墨無言一瞪眼,然而話還沒說完,一旁的沈三娘便推了他一把,不悅道,
“螢兒自有分寸,你先管好你自己!”
珊珊望著李牧與墨流螢的背影,心裡莫由來的湧上一抹酸楚。
與自己相比,兩人站在一起時顯然更般配。
不知不覺,珊珊的眼眶有些泛紅。
想到昨夜兩人明明都赤裸相對,李牧竟然什麼都沒做,心中便越發堵得慌。
這時,李牧突然轉過身,語氣中帶著疑惑,
“珊珊?”
“啊?”
珊珊回神,輕輕應了一聲。
“愣著做什麼,還不跟上。”
“啊?好好。”
珊珊愣了一下,似是完全沒想到李牧會叫上她。
那個墨流螢,性子甜軟,生的更是天上有地下無。
除了柳家那位四小姐,珊珊還沒見過有比她還好看的姑娘。
即便她不願承認,但不得不說,就是她家公主殿下也是比不上的。
珊珊能夠看的出,墨流螢看她家公子師父的眼神,明顯不同尋常。
此時兩人好不容易有獨處的機會……她應當做個乖巧懂事的小徒弟才對。
珊珊心中想著,腿已經不聽使喚的跟了上去。
是公子師父喚她去的,不是她自己要去當電燈泡的。
……
城外小樹林中。
墨流螢再三張望,確定四下無人後,這才仰頭看向李牧,
“青衣哥哥,爺爺說你有大事要做……”
李牧挑眉,語氣有些驚訝,
“你拉我來這裡,就是想問我這個?”
墨流螢抿著唇,似乎是在猶豫怎麼開口,良久才開口道,
“青衣哥哥是要娶公主嗎?”
“嗯?”
李牧呆了一下,有些沒反應過來。
穿越以來,似乎還是第一次被問到這種近乎修羅場的問題。
不過,李牧倒是沒有遲疑,點頭道,
“對,我答應過她。”
聞言,墨流螢呼吸都停了一瞬,貝齒緊咬著下唇,支支吾吾道,
“那,那青衣哥哥對螢兒呢?”
李牧看著麵前的少女,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墨流螢握了握拳,眼底露出倔強,
“奶奶有意撮合我和青衣哥哥。”
“我,我也一直以為,青衣哥哥對,對螢兒是不一樣的。”
“青衣哥哥。”
墨流螢梗著脖子,眼神逐漸變得堅定,然而聲音卻越來越小,
“螢兒想知道,青衣哥哥究竟對螢兒,有,有沒男女之間的心思。”
“還,還是說,青衣哥哥隻是當螢兒是...是妹妹?”
“妹妹?”
李牧重複了一遍,腦海中不由想起那句,“妹妹說紫色很有韻味。”
沉吟半晌,有些試探的問道,
“螢兒,你介意青衣哥哥有,有不止你一個紅顏知己嗎?”
話一出口,李牧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渣的離譜。
這種事本應心照不宣,拿到台麵上講,即便是他李某人,也覺得有些臉紅。
墨流螢沒有聽到想要的答案,眼底閃過一抹失落,卻還是匆忙搖頭道,
“螢兒自然,自然不是善妒的女子,可,可公主她……”
“那就好。”
李牧長舒一口氣,伸手將墨流螢攬入懷裡,聲音低沉帶著絲絲蠱惑,
“螢兒,青衣哥哥不是什麼好人,你可要想清楚,跳進這火坑,再想跑可就由不得你了。”
墨流螢身子僵了那麼一瞬,很快又軟了下來,整個人縮在李牧懷中,使不出半點力氣。
聲音甜軟,還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魅意,
“螢兒,螢兒願意做那撲火的飛蛾,青衣哥哥,螢兒從沒這樣過,你一定不要負了螢兒。”
李牧很難想象,墨流螢這樣的“理工花”,能一本正經的說出這樣的情話。
低頭在她那溫軟粉嫩的薄唇上點了一下,認真的說道,
“先給你蓋個章,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墨流螢下意識舔了舔唇瓣,然而她這無意識的舉動,卻看的李牧忍不住吞咽口水。
他不知道的是。
墨流螢這般性子,認準一件事就很難改變。
或許一開始對李牧隻是頗有好感,但越是得不到回應,或者說,兩人之間沒有進展,墨流螢便越發上心。
以至於得知李牧要迎娶公主,才發現自己已是非李牧不可。
此次一定要跟著墨無言來都城,便是想要一個答案。
無論這個答案是什麼,以她的性子來說,都會欣然接受。
當然,還有更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前段時間許豆豆不辭辛勞的挑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