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回到塔吉克部落(1 / 1)

“我這裡還有一個骨笛,是從這個人身上找到的,阿麗莎看看有什麼作用?”

蘇陽從兜裡掏出骨笛,風化的痕跡格外明顯,宛如玉石一般。

阿麗莎接過骨笛看了看,似乎想起了什麼,根據《普蘭經》記載,這種骨笛是用自己的腿骨所製,在死後可以吹奏骨笛,就會召來玉愧為你打開永生之門。

這不過是宗教用來洗腦的祭祀習俗罷了,蘇陽自然不會相信這些神鬼傳說。

不過,阿麗莎卻緩緩抬起了手,將骨笛放在嘴邊,輕輕吹響。

一種尖銳而縈繞的聲音從骨笛中傳出來,這種聲音很好聽,比普通笛子的聲音更沉一些,夾帶著空洞之感。

就在這時,後麵的封口袋忽然掀起一股龍卷風,周圍的黃沙在風勢的帶動下,居然旋轉起來。

逐漸的,那些打著旋兒的沙塵暴居然一分為多,形成十幾個水桶粗細的風眼。

每一個風眼都有七八丈高,時而彎腰怒吼,時而直立低沉。

就像是黃沙中巨人一樣,正衝他們張牙舞爪。

蘇陽也是又驚又疑,跟哈桑他們一起躲到了馬車後麵,觀察著黃沙巨人。

他們在阿麗莎的曲子中,好像隨著節奏在舞蹈一般。

“臥槽,這世界真有魔法嗎?”

蘇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特麼怎麼變成玄幻小說了?

過了幾分鐘,阿麗莎停了下來,骨笛放下,黃沙巨人逐漸孱弱,最後隨風飄散,成為空中飛舞的散沙。

阿麗莎有些欣喜,回頭看向蘇陽他們。

“在沙漠中吹奏骨笛,會召喚出玉愧,剛才那些巨人就是無愧,他們已經把他的靈魂給接走了。”

蘇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眼下的一切又不可思議。

阿麗莎將骨笛遞給了蘇陽,“這是你的,是你度化了他。”

就在大家收拾東西的時候,蘇陽默默開啟了地理大師,並將骨笛放在嘴邊試著吹了吹,風沙似乎有所動,掀起了一股小小的風潮,但並非像剛才那般狂暴。

地理大師顯示,剛才的風沙發生了小範圍的異動,是由於某種頻率的聲波,導致了風沙的異動。

如果吹奏某種頻率的曲子,就肯定和沙漠中風沙發生同頻共振,從而導致產生“巨人”一般的現象。

蘇陽後知後覺,隻能說普蘭宗用這種手法控製信徒的手段的確高明,再加上“永生之門”的噱頭,足以讓信徒們為其赴死!

蘇陽收回骨笛,好生保管,說不定以後還有什麼用處。

隨後他們從風口袋出發,一路上都比較順利,風和日麗,萬裡無雲,又用了三四天的時間,終於來到了熟悉的河穀地帶。

遠遠看到塔吉克部落的木屋,在杏花的包圍下,猶如世外桃源。

大家夥看到有馬車過來,看清是哈桑後,紛紛出來迎接。

“蘇陽叔叔回來了,蘇陽叔叔回來了...”

阿吉麗高興的跑了過來,身後跟著幾個同齡小夥伴,手裡拎著小木棍,一蹦三跳的。

蘇陽來的時候也沒帶什麼好玩的,路上隨便用小石頭給他們雕刻了一些小玩意,比如飛機、麻雀、小汽車之類的東西。

“阿吉麗幾天不見又漂亮了嘛。”蘇陽摸著他的頭,在自己腰上比劃了一下。“這是送你們的禮物,你們拿著去玩吧。”

“謝謝叔叔。”

“謝謝叔叔....”

身後的孩子們也跟著阿吉麗謝道,漢語說的也像那麼回事了。

大家剛看到漂亮的阿麗莎,就分外熱情。

在大家的簇擁下,阿麗莎有些不好意思了,隨後被部落裡的婦女們拉著手去屋裡聊起了家常。

哈桑則和大家分發一些骨製品首飾,還有一些曬好的牛肉乾。

隨後跟大家坐在廣場上,說一說最近牧場上的情況,水草的生長情況,羊群有沒有長膘,還有羌朵族部落是怎麼樣的,以及路上的一些見聞。

大家聽的很認真,跟聽故事一樣。

對於羌朵族和放牧的情況,哈桑就比較了解,講的頭頭是道。

後麵路上的見聞就交給蘇陽講解了,蘇陽將風口帶和泡溫泉的事跟大家說了一遍。

大家眼裡充滿了好奇,聽著比收音機裡的故事會還精彩。

到了中午,部落裡的婦女已經把飯做好了,今天因為阿麗莎的到來,大家在一個鍋裡吃大鍋飯,今天還殺了一頭羊,把外麵曬乾的鹹魚也一並剁成塊,煮了魚湯。

這一路上風餐露宿,沒吃幾回熱乎的飯,蘇陽也沒客氣,吃了一碗羊肉湯,幾塊魚肉,一碗魚湯,外加兩張囊餅子。

阿麗莎吃著羊頭湯不由的驚訝住了。

“這裡的羊肉湯真好喝,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羊肉。”

哈桑笑著指著蘇陽:“是蘇陽教我們做的羊肉湯,不光是羊頭能吃,羊血還能吃的嘛,好吃的很嘛。”

“羊血也能吃?”大家夥露出疑惑的目光。

“是的嘛,等晚上的時候,就用今天的羊血給大家燉白菜吃嘛,肯定好的嘛。”

大家將信將疑的笑笑,對晚上充滿了期待。

吃過飯後,蘇陽則趕著馬車來到了自己的木屋。

先將自己屋子裡,尚未曬乾的菌子給拿出來晾曬一下。

隨後在院子裡清理出一個空地,將車上的石料子一一搬下來,準備清點一下。

蘇陽看著滿滿一車的料子,欣慰的笑了笑,這一趟可真是收獲頗豐。

每一塊料子都是市場孤品,指不定能賣多少錢呢。

到時候的喬木村拍賣會,說不定就會一舉成名,開創玉石拍賣的先河。

蘇陽將屋子裡存放的料子也搬了出來,在這邊主要是青玉和碧玉為主,當然還有峭壁上的米達且末料,由於現在不是采蜜的季節,大家也沒有上去開采,暫時缺失。

蘇陽拿出一個本子,邊查邊記錄。

一級墨玉十五塊,約摸五十公斤。

碧玉菠菜綠二十塊,約摸一百公斤。

昆侖冰玉十塊,約摸二十公斤。

阿拉瑪斯玉若乾,約摸二十公斤。

地脈硫磺玉十塊,約摸三十公斤

戈壁料羊脂白玉兩塊,約摸一公斤。

戈壁料金絲玉兩塊,約摸一公斤。

海洋化石鸚鵡螺四塊,約摸十公斤。

馬鹿角一對。

雪豹皮一張。

玉化骨笛一個。

蘇陽看著滿院子的石料子,感覺自己就是最富有的人,至於價值,蘇陽就不好計算了,隻能拍一個算一個,上不封頂了。

但是要想運出去就比較難了,雖然找到了從鬆杉林穿過的近路,但是中間的坑窪,也需要有人幫忙推車,等明天隻能讓哈桑幫忙運出去了。

收拾好玉料子,蘇陽便坐在了石頭上研究戚老三的筆記本。

其中有很多字頁已經泛黃模糊,根本看不清什麼意思,隻能憑借經驗猜測。

但是卻提到了一個詞,讓蘇陽腦門一震。

“人玉共生。”

聽起來就充滿了封建邪教色彩。

不過也可以理解,在古代確實很多人誕生了玉器相關的文化,在封建禮教中,玉器是祭祀神靈和先人的東西,本身就攜帶了很多的神秘色彩。

加上一些宗教的渲染,便使玉器自帶一種神秘氣息。

光緒二十四年,七月初一

普蘭宗黑帽僧攜刻密宗符文的玉片至礦場,以“聖浴”之名縛玉工於玉台。針貫深喉,玉工瞳現翠色,青筋暴起如蚺,冰玉寒光下漸成玉色冰雕,唯存心口微顫。

未及三日,多人七竅滲玉渣暴斃,屍冷如冰。餘暗剖屍,見心肺玉化,胸嵌硫磺玉珠,刻六字真言,方悟去歲騾隊所運鐵箱藏人牲胚胎,戚家早與普蘭宗行“人玉共生”。

總辦謊稱“玉脈異動”,棄屍鷹嘴崖。今藏此記於冰塔林瑪尼堆,戚家坑非玉礦,實為煉人鼎鑊;雪山女神非神,乃萬千匠魂血淚所凝!

蘇陽不由得坐了起來,看著上麵模糊的記錄,感覺背後冒起一身冷汗。

這戚家總辦居然和西域普蘭宗勾結,對采玉工匠做活體實驗,搞什麼“人玉共生”的把戲。

真是聳人聽聞。

那這所謂的普蘭宗跟邪教有什麼區彆,籠絡玉石玉料,以“永生之門”迷惑人的心智,實際上就是變著法的害人。

同為玉石匠人,蘇陽對那些戚家坑的工匠深表同情。

隻能惡狠狠的呸了一口。

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去一趟這普蘭宗,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

在院子裡生了會悶氣,蘇陽來到門外深呼了幾口氣。

準備撿一些圓木,打兩個懶人椅。

在雕刻大師的加持下,蘇陽對一些木匠工藝也有一些了解,同理,打幾把簡單的椅子也不難。

隨後用玉雕的工具,將圓木打出了幾套榫卯結構,用鋸條割成不同的尺寸,最後對接上,坐上去也很結實。

晚上,阿吉麗高興的跑了過來,身後跟著兩隻小黑狗,應該是剛滿月的樣子,跑起來還跌跌撞撞的,很可愛。

“叔叔,吃飯了!”

“來了來了。”

蘇陽走出木屋看到兩隻小狗,好奇的問道,“阿吉麗,這兩隻小狗是從哪裡來的?”

“大狗生的,但是大狗去放牧,我每天都會喂它們喝羊奶,他們可乖了!”

蘇陽伸手摸了摸,看這麵相就是大黑和大黃的倆狗崽子。

“叔叔,這隻胖的送給你。”阿吉麗抱著一隻狗遞過來。

“阿吉麗,你先替叔叔養著,我明天還要去外麵的,等我回來了再養吧。”

小女孩點點頭,將小狗放在地上,隨即大跑了起來,兩隻小狗在後麵緊緊跟著。

吃飯的時候,蘇陽忽然一件事,便向哈桑打聽道:“對了哈桑,部落裡現在還剩下多少羊?”

“羊嘛,還剩下三十多隻,留在部落裡準備吃的。”

“我可以跟你們再換二十隻羊嘛,等過兩天我多帶一些麵粉和菜種子過來,這裡天氣好,可以再種一些西紅柿、黃瓜、豆角之類的。”

哈桑笑笑,點點頭:“那自然是可以的嘛,但是你要這麼多羊能喂的好嘛,這些羊可是很能吃的。”

“我們那邊的河裡有很多蘆葦子,到時候可以打成飼料,再買點雜麵拌著吃,家裡的老人閒著沒事,剛好現在政府有扶持,年紀大了種不動地,喂喂活物就當是給他們養老了。”

“那倒是可以嘛,反正這些羊我們也吃不完,不如麵粉好吃,那你就帶去嘛。”

“等回頭,我多拉些吃的用的過來。”

“沒事嘛,你給我們帶了電燈和收音機,我們已經很感謝了。”

哈桑一臉的真誠,他們在一起相處這麼久,已經把蘇陽當成了自己人。

第二天上午,蘇陽將所有的玉料子裝進袋子裡,搬到車上再用繩子綁好,牽出自己的那匹騾子套上,論耐力,還是騾子有勁兒。

哈桑也找了部落的幾個人,幫忙一起推地板車。

還有兩個人幫忙從羊圈裡牽出了二十頭羊,加上家裡的十幾隻,就湊夠了三十隻,就夠上政府的補貼扶持了。

那些羊群脖子上各係了一些繩子,好方便蘇陽一個人的時候驅趕。

一行人出了部落,來到了那片墨玉河穀,這次有地板車在,隻能冒險從鬆杉林中穿行過去了。

若是再遇到那幾頭哈熊,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現在人多,每人開上一槍,勝算很大。

好在一路上沒遇到什麼危險,騾子拉著馬車從林子中穿過,七繞八繞的用了很長的時間才來到了冬窩子。

遇到過不去的坡時,大家取下袋子,一袋袋的扛上去,再把車子拉上去,重新裝車,總之這一趟不容易。

來到了冬窩子,剩下的路就好走多了。不過這次有羊群跟著,還是讓他們送到了山上的分叉口。

蘇陽跟哈桑他們告彆後,將領頭羊的繩子拴在車上,其他的羊就乖乖的跟在後麵,不用擔心會走丟。

蘇陽在走出東山口的時候已經臨近傍晚,回到喬木村剛好也是濃厚,省的彆人看到這一車料子,再動什麼歪心思。

人不怕窮,就怕鄰居突然的富。

晚上十點鐘,蘇陽駕著馬車從廣場上經過,這會除了陳大明門口棚子裡打麻將的人,大家都已經睡了。

眼下村裡的這條大路也已經修好了,寬五米的水泥路,走起來格外舒坦,羊蹄子走在路上“咯噠咯噠”的怪好聽。

而在村口還立著一個木牌子,上麵寫著一行大字“蘇陽幸福大道”。

這名字直接給蘇陽整笑了。

水泥路兩旁,還栽了幾棵冬青之類的樹苗,看得出來大家都很愛惜。

蘇陽趕著騾子回到家裡,敲了敲門。

二老聽到動靜後,屋裡亮起了燈,隨後看到去老娘披著衣服打開堂屋門,步影婆娑的走了過來,感覺一個多月沒見,整個人怎麼憔悴許多。

蘇老娘打開門看到蘇陽,頓時愣了一下,竟然抱住了自家兒子,開始檢查胳膊腿的。

“陽子,是你回來了不?陽子真是你回來了....”

蘇老娘聲音帶著哭腔,扒拉著蘇陽聲淚俱下,回頭朝屋裡喊道:“老頭子,陽子回來了,我就知道陽子不會死的,呸呸呸,陽子有菩薩保佑,怎麼會死呢!”

蘇陽恍了恍神,一臉懵逼:“媽,這咋回事,你兒子啥時候死了?”

蘇老漢拄著拐走過來,也是左右檢查,胳膊腿都在,這才吐出一口氣。

“走,屋裡說。”

蘇陽回頭拉著騾車走了院子,剩下的二十頭羊也一並牽過來,放開繩,現在院子裡跑一晚上。

“院子,這哪來的羊啊?”

“山裡的朋友送的,說是給你們二老養的,往後賣肉,讓你們養老。”

二老神情激動,怎會不知道這是自家兒子孝順自己的。

“他爹,你去給羊拌點料。”

“唉。”蘇老漢高興的拎著盆子去了廚屋。

“媽,那你說說咋回事啊,誰跟你們說我死了?”

“陽子你不知道,剛走十來天的時候大家就說你在山裡被狼崽子給吃了,說的有模有樣的,剛開始俺們不信,後來小成他們帶著你二冬爹,大家一起去山裡找過兩趟,連個影子都沒看到....”

“唉,我跟你爹天天盼著你,菩薩跟我托夢說,你福大命大造化大,你張叔還想著張羅給你辦一場事的,我沒同意,我就知道我兒子會回來的!”

蘇老娘說著,又點著了三根香跑到了菩薩底下磕頭了。

蘇陽聽了頓時火冒三丈:“他奶奶的,哪個狗日的說老子死了,老子非得收拾他!”

“哎呦,彆人都這麼說,整個村裡人都傳的,就跟在眼前發生一樣,我跟你娘一閉眼就是那狼崽子...”蘇老漢給羊拌完料,也走進屋來。

“我去給你熱點吃的。”蘇老娘高興的去了廚屋。“還有倆饅頭一個雞蛋,你先墊墊肚子。”

蘇陽吃過東西,讓二老也去睡了,這些天他們肯定也沒睡好,看臉上的皺紋都多了幾圈。

蘇陽回到屋裡,收拾下鋪蓋,隨後又出了門,朝著陳大明的麻將棚而去。

村裡有啥消息都是從那邊傳出來的,去那裡問問興許能知道。

夜裡也沒有那麼冷,星星是星星,月亮是月亮,水泥路反著光,蘇陽步行來到了麻將棚。

“你們說,這蘇陽真死假死了?”

“媽呀,這事還能跟你扒瞎?都這麼說,那死的老慘了,聽說被一群狼崽子生撕活拽的,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