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文有些不確定地說:“應該不會吧?我問過花雞了,從他們離開望江樓,到帶人去采石場也沒用多少時間。而且下麵的人,都是信得過的,不可能把消息泄露出去。”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會不會是個巧合?”
“巧合?!”朱波咬牙切齒地說,“現在不管是不是巧合,蔣瘋子肯定認定了就是我!”
孫文眼底閃過一絲狠色,建議道:“那現在怎麼弄?要不要,我安排人過去先下手為強?”
朱波搖了搖頭:“現在肯定沒有機會,何鬆被廢,蔣瘋子會加強防備。再說了,要是把他做了,到時候納市肯定要大亂。這種時候,納市亂不得……”
說著,他深吸一口氣:“算了,我去找明哥。”
孫文跟著朱波下樓,把他送到了停在院子裡的淩誌車前,然後轉身回到了皮卡車上。
花雞握著方向盤,欲言又止。
坐在後座的楊鳴則顯得若有所思。
從上午得知何鬆被人廢了的消息後,楊鳴就一直覺得不可思議。
雖然他沒有見過對方,但深知這裡麵的利害關係。
弟弟的采石場被砸,哥哥又被人打斷雙腿……
這一切無疑都指向了瀚海。
在這種情況下,華成中的采石場想要開業,顯然已經不可能了。
原本打算把自己的積蓄投入到采石場,希望能有個穩定的收入來源,可誰想事情卻越來越複雜。
孫文抱起放在副駕駛的水煙筒,一邊吸一邊警告道:“這兩天,你們兩個小心點。不要瞎幾把出去轉,老老實實待在沙場。”
花雞問道:“朱經理那邊怎麼說?”
“他去找明哥了,具體情況還不太清楚。”孫文抬起頭,眼裡閃過一絲精光,“不過這個事情,蔣峰那邊肯定不會就這麼算了。我可能後天就要走了,到時候你們兩個跟著朱哥,不要讓他出事。”
“文哥,你放心。”花雞歎了口氣,啟動了車子。
回到沙場後,楊鳴和花雞坐在吊腳樓內。
屋子裡煙霧繚繞,桌上的紅牛瓶已經堆滿了煙頭。
花雞一根接著一根地抽著煙,似乎想用尼古丁來緩解緊張的情緒。
楊鳴實在有些受不了,起身把窗戶推開,讓煙霧散了一些。
“老楊,你覺得是誰乾的?”花雞突然問道。
楊鳴搖頭:“不清楚。”
“我覺得是馮斌有!”花雞吐出一口煙,斬釘截鐵地說。
楊鳴眉頭一皺,顯然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篤定。
花雞抿了抿嘴,解釋道:“之前我們在建材市場把狗日的打了一頓……後來這狗日的,不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嗎?”
“你是說,馮斌有覺得當時對他動手的人是何鬆派來的?”楊鳴立刻反應過來。
“嗯!”花雞點頭,“建材市場那邊是蔣峰的地盤……如果是你在那邊被打了,你第一個懷疑誰?”
花雞接著說:“而且我聽說四眼之前的馬子被馮斌有搞過,這個事情還是何鬆去處理的……”
說到這,他把煙蒂狠狠地插進紅牛瓶,神色凝重地看著楊鳴:“日他媽!我們這次闖大禍了!”
花雞的分析讓楊鳴陷入了沉思,他不得不承認這個推測有一定的合理性。
吊腳樓內的煙霧漸漸散去,但緊張的氣氛依然彌漫。
花雞咽了口唾沫,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低聲說道:“要不……我去找文哥實話實說?到時候我就說,是我一個人去搞的。”
楊鳴果斷反對:“不行!這種時候,你去怎麼說?而且說了也沒用。”
“為什麼?”花雞不解地問道,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