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鳴深吸一口氣,耐心解釋:“因為現在根本沒有證據證明是馮斌有動的手。你就算把打他的事情說了,能解決問題嗎?反而可能會把我們推到風口浪尖上。”
花雞煩躁地抓了抓頭發,聲音裡帶著一絲煩躁:“那現在怎麼辦?”
“等。”楊鳴語氣堅定,目光炯炯有神,“看明哥那邊怎麼說。事情弄成這個樣子,已經不是我們能左右的了。我們現在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花雞突然一拍桌子,咬牙切齒地說:“日他媽!馮斌有那狗日的,是不是提前知道我們要對何老四動手?”
楊鳴搖了搖頭,語氣冷靜:“不可能。如果真的是馮斌有動的手,這也隻是一個巧合。你現在不要想太多,也不要自己嚇唬自己。”
他頓了頓,聲音放低:“我們搞馮斌有的事情,隻有我們兩個知道。隻要我們不說,這永遠都是一個秘密!”
花雞抿著嘴唇,目光在楊鳴臉上逡巡,最終,他緩緩點頭,語氣堅定:“行!我聽你的。”
楊鳴點點頭,站起身來走到窗邊。
外麵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遠處的山影在暮色中若隱若現。
他望著不遠處的滄江,心中泛起一絲波瀾。
……
在道上的人都猜想蔣峰會與瀚海展開一場腥風血雨的較量時,出人意料的是,幾天過去了,納市依舊風平浪靜。
這種反常的平靜引發了眾多猜測。
有人認為蔣峰慫了,也有人斷言他正在醞釀什麼驚天大招。
所有人都屏息以待,期望這位江北大哥能有所行動。
似乎所有人都想知道,沒有張誌強坐鎮的瀚海,是否還能像從前一樣強悍。
孫文離開的這天,花雞和楊鳴一同將他送到納市大橋。
臨行前,孫文鄭重地叮囑:“這段時間,你們倆必須寸步不離地跟在朱哥身邊,絕不能讓他出半點差錯。”
兩人鄭重地點頭應允。
從納市大橋返回嘎南的路上,楊鳴打破了沉默,問道:“當初文哥是怎麼跟的朱經理?”
花雞一邊嚼著檳榔,一邊娓娓道來:“文哥從苦窯出來後,本想洗心革麵。好不容易攢了筆錢,在夜市開了個燒烤店。誰知當年的仇家尋上門來,不僅把店砸了,還要文哥一隻手……”
“那晚,朱經理恰巧路過,湊過去看熱鬨。他對文哥的仇家說:‘人家的飯碗都被你砸了,你還要人家手做什麼?’”
花雞突然笑了,問道:“你猜那家夥怎麼說?”
“怎麼說?”楊鳴好奇地問。
“那家夥說:‘老子的事你管得著嗎?’”花雞接著說,“這話一出,朱經理就火了。他當即打了個電話,叫來幾十號人,把對方那夥人打得滿地找牙。從那以後,朱經理就和文哥認識了。後來朱經理常去文哥燒烤攤吃宵夜。”
“有天晚上,朱哥喝多了,獨自一人去那邊,結果遇到仇家尋仇。是文哥出手相救,為朱經理擋了一刀。”花雞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就文哥肩膀上那一刀。從那天起,文哥就跟了朱經理,一直到現在,差不多五六年了吧。”
楊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麼說,其實文哥並不想在道上混?”
“想不想又不是由我們決定的。”花雞歎了口氣,“我還不想在道上混呢,可我不在道上混我去乾嘛?”
說著,他打趣道:“就比如說你,你想在道上混嗎?”
楊鳴一時語塞,陷入了沉默。
到達嘎南倉庫後,兩人直奔辦公室。
進門時,朱波正在通電話,見他們進來也沒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