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存在似乎讓整個房間都變得不一樣了。
與嚴學奇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坐在對麵的絡腮胡子男人。
他衣衫襤褸,胡子拉碴,整個人散發著一種邋遢不堪的氣息。
此人外號大毛,是跟隨嚴學奇多年的兄弟。
儘管外表粗獷,但他那雙不時掃視四周的眼睛卻透露出警惕和精明。
帶蔣峰進來的那個男人,外號鋼板,是嚴學奇團夥中的後來者。
他默默地走到牆邊,坐在一張搖搖欲墜的塑料凳上。
在昏暗的光線下,他仿佛融入了陰影之中,成為了這個房間的一部分。
整個空間彌漫著一股混合的氣味,廉價煙酒的刺鼻,還有揮之不去的黴味。
這些氣息交織在一起,更增添了這個狹小空間的壓抑感。
蔣峰站在門口,感受到三道銳利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自己身上。
他深吸一口氣,知道既然來到了這,有些事情就已經沒有了回頭路。
“上次你給了我六十萬,讓我留一個聯係方式給你。這麼快,你就有事要我幫忙了?”嚴學奇笑笑,將一顆花生丟進嘴裡。
蔣峰擠出一個笑容,走過去坐到了桌前:“我也不想……隻不過被人整得有點難看了。”
“誰整你?”
“瀚海。”
嚴學奇有些意外:“張誌強不是去外地了嗎?”
“他是走了,可瀚海還在納市。”蔣峰道。
“也就是說,你被他手下整了?”嚴學奇有些好笑,“蔣瘋子,你他媽是越混越回去了。”
要是彆人這麼和蔣峰說話,估計他會瞬間翻臉,可眼前的是嚴學奇,他隻能賠笑著說:“這有什麼辦法,瀚海錢多人多,我可鬥不過人家。”
“那你這次來找我,是想要讓我去把張誌強乾了?”嚴學奇漫不在意的問。
蔣峰搖頭:“做掉張誌強代價太大,我承受不起。我想讓你幫我把他下麵一個叫朱波的人給做了。”
“瀚海不是那個叫李明的人在管嗎?朱波是誰?”嚴學奇問。
“他是李明的一個手下。”
“我日!”嚴學奇忍不住笑罵起來,“你他媽這幾年還真是活狗身上去了?一個小角色,還他媽來找我幫你動手?”
蔣峰並不在意的笑笑:“你說個價。”
見他並不在開玩笑,嚴學奇想了想說:“一百萬。”
聽到這個價格,蔣峰眉頭一皺:“太貴了。”
“他媽的,你讓老子出手,就是這個價格!來之前,你就應該知道。”嚴學奇一臉不耐煩的說。
“我最近手頭有點緊,五十萬如何?”蔣峰討價還價說。
“五十萬?你他媽的把老子當要飯的?”嚴學奇罵道,“老子們三個人,五十萬怎麼分?六十萬,乾不乾隨你。”
蔣峰深吸一口氣:“好!那就六十萬,我什麼時候把錢給你?”
“不急,你回去準備好錢,等我消息。事情辦完之後,我會去找你。”嚴學奇道。
“好。”
商量好後,蔣峰並沒有多做停留,站起身便離開。
嚴學奇衝鋼板使了個眼色:“你去跟著他,把他送出江口。”
鋼板點了點頭,站起身離開。
“老嚴,你真打算接這個活?”大毛此時才開口問。
嚴學奇說:“看情況。等搶了水電站這邊的工資運鈔車,如果來得及就去納市走一趟,如果來不及,我們就直接坐船去緬甸。”
“行。”大毛點頭。
嚴學奇站起身:“這地方不待了,你給鋼板發條信息,我們去農貿市場那邊。”
“嗯。”
很快,兩人把屋子收拾了一下,便離開了這棟自建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蔣峰透過後視鏡,看著尾隨的摩托車漸行漸遠,這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