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妥當後,嚴學奇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通,傳來一個謹慎的聲音:“喂?”
“我,嚴學奇。事情已經辦好了,我現在過去拿錢。”嚴學奇的語氣波瀾不驚。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後傳來一個略顯緊張的聲音:“好!你來我住的地方,到了給我打電話。”
掛斷電話後,房間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嚴學奇看了一眼手表,似乎在計算著時間……
詢問室內,楊鳴坐在冰冷的金屬椅子上,對麵是一名麵無表情的執法隊員。
這是他第一次進衙門,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壓抑的氣息。
朱波遇襲後,事態嚴重,不得不報警。
槍案牽連甚廣,根本無法隱瞞。
當朱波被緊急送往醫院時,楊鳴和花雞也被帶到了衙門接受調查。
執法隊員似乎並不急於逼問,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裡,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三個小時的煎熬後,楊鳴終於被告知可以離開。
走出詢問室,楊鳴立即看到了瀚海高層王海。
此刻,王海正與一名執法隊長談笑風生,關係看似非常親密。
離開衙門,楊鳴和花雞上了王海的豐田普拉多。
車內,王海一邊駕駛,一邊通過後視鏡打量著後座的兩人。
“看清楚那兩個開槍的長什麼樣了嗎?”他隨口問道。
花雞搖頭:“他們戴著頭盔……根本看不見長什麼樣。”
王海點點頭,不再追問。
車內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
很快,車子停在了康寧醫院門口。
王海從副駕駛的皮包裡取出一把槍,遞給花雞:“這東西以後出門藏好一點,彆帶在身上。”
花雞接過槍,默默點頭。
“行了,你們下去守著朱經理吧,彆再讓他出什麼事。”王海吩咐道。
楊鳴和花雞剛下車,王海就一腳油門駛離,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花雞掏出最後一顆檳榔,邊嚼邊問:“你說,早上那兩個人,誰是嚴學奇?”
楊鳴沉思片刻,回答:“我感覺兩個都不是。”
“都不是?”花雞驚訝地看著他。
楊鳴解釋道:“嗯,身高和體形都不像。”
“媽的!這狗日的,竟然麵都沒露。”花雞咒罵道。
楊鳴苦笑:“幸好他沒有露麵,如果白天出現的是嚴學奇,我估計朱經理……”
他沒有說完,但話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儘管隻和嚴學奇有過一麵之緣,楊鳴內心卻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這個亡命之徒絕非等閒之輩。
如果他親自出馬,恐怕不會失手。
楊鳴不知道為何會有這種判斷,可能是出於某種感知,又或者他們在某種程度上是相似的人……
“那你說,對方這次沒有成功,還會不會再來?”花雞擔憂地問。
楊鳴搖頭:“應該不會。現在黑白兩道都在盯著他們,他們不會再冒險。”
“也就是說,朱經理應該是安全了?”
“我也不確定……”楊鳴輕笑一聲,“一會你給文哥打個電話,把事情彙報一下。”
“行。”花雞點頭,摸索著想要抽煙,卻發現煙被留在了衙門,“你先進去看看朱經理,我去買包煙。”
“嗯。”楊鳴應聲,轉身走向醫院大門。
……
當接到嚴學奇電話時,蔣峰坐在沙發上,手指不自覺地敲打著扶手,內心激烈地交戰著。
一方麵,他為自己的計劃成功而暗自欣喜。
另一方麵,與嚴學奇這樣的亡命之徒打交道,讓他忐忑。
雖然年輕時自己也曾經曆過一段亡命生涯,但與嚴學奇相比,簡直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