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采石場,是納市最早的采石場之一。
二十多年來換過兩任老板,第一任是附近村的書記,因為年事已高才轉讓了出去。
如今的老板梁昌元今年四十一歲,身材微胖,走路時總是帶著幾分包工頭特有的大步流星。
早些年他靠著建築工程賺了第一桶金,後來趁機接手了這座采石場。
為了在江北市場獨占鼇頭,梁昌元找上了何鬆的弟弟合作。
借著對方的關係背景,他們采取了一係列非法手段打壓競爭對手。
華成中就是在這場惡性競爭中遭受重創的受害者之一。
梁昌元原本以為這種模式能一直持續下去,卻沒想到楊鳴的出現徹底打亂了他的局。
更要命的是,瀚海也被卷了進來。
這才有了後來花雞帶人過去找麻煩的那一出。
那場衝突的結果令所有人意外,何鬆兄弟被廢,蔣峰的死更是徹底改變了江北的勢力格局。
采石場的生意每況愈下,如今月收入已經快要維持不了日常運營。
在這種危急時刻,梁昌元開始尋找新的靠山。
他把目光投向了周軍手下的刀疤。
選擇刀疤是有原因的,以前周軍蓋樓時,梁昌元曾免費提供石料,也因此和刀疤稱兄道弟,沒少一起喝酒。
為了拉攏這位新盟友,梁昌元一口氣拿出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刀疤也沒讓他失望,很快答應了合作。
然而就在梁昌元以為找到了東山再起的希望時,一位意想不到的訪客出現在了采石場的辦公室門口。
辦公室裡彌漫著煙味,窗外的采石機轟鳴聲不絕於耳,梁昌元放下手中的煙,抬頭看向門口的楊鳴。
“梁老板,你好啊。”楊鳴走進辦公室,從口袋裡掏出一盒雲煙,抽出一根遞了過去。
陽光從窗外斜射進來,在木質辦公桌上投下一道明亮的光帶。
梁昌元眉頭微皺,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年輕人:“你是?”
“楊鳴。”
這個名字讓梁昌元身子微微一震。
雖然他不是道上的人,但近一年來,楊鳴這個名字在納市道上可謂是如雷貫耳。
什麼“包廂戰神”、“嚴學奇第二”之類的外號,沒少讓人提起。
特彆是最近於斌的死,傳言就是出自此人之手。
隻是梁昌元怎麼也沒想到,這位傳說中的人物竟然如此年輕,看上去和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差不多大。
“原來是楊老板啊。”梁昌元連忙從老板椅上站起來,伸手和對方相握,“請坐,請坐。”
他親自給楊鳴倒了杯茶,臉上堆滿笑容。
楊鳴坐在沙發上,目光不緊不慢地打量著對方。
梁昌元坐到他對麵,擠出一個憨厚的笑容:“不知道楊老板,過來有何貴乾?”
“貴乾談不上,隻不過是來找梁老板談筆生意。”楊鳴輕輕抿了口茶。
“生意?楊老板需要石料?”梁昌元心裡已經猜到了幾分,卻還是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
楊鳴點頭:“不錯,是需要石料,而且還需要很多石料。”
“哦?不知道楊老板需要多少量?”梁昌元正襟危坐地問。
“你們的碎石多少錢一噸?”
“看要什麼規格的,5到16的差不多四十塊左右,16到25的在五十塊左右。”梁昌元報出了價格。
“太貴了。”楊鳴擺擺手,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梁昌元賠笑道:“當然了,如果楊老板要的話,價格肯定可以再便宜一些,就是不知道楊老板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