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片刻:“你打算怎麼處理?”
“我得去找刀疤討個說法。”楊鳴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寒意。
朱波冷笑一聲:“嗬,這狗日的東西,趁著周軍不在就敢來挑事。這回必須讓他嘗嘗厲害!”
“朱哥。”楊鳴試探著問,“要是和他們乾起來,事情會不會鬨大?”
“怕個幾把!”朱波一拍桌子,茶杯都跳了起來,“是他們先來找事的!你放心乾,就算鬨大了,明哥那邊我給你兜著!”
楊鳴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那行,我這就約刀疤出來聊聊。”
“記住了。”朱波盯著楊鳴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該乾就乾,彆他媽慫!”
“明白,朱哥。”
走出辦公室,楊鳴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清楚朱波和刀疤的結拜兄弟馮斌有之間的過節。
隻要把事情往刀疤身上引,朱波就絕不會善罷甘休。
現在有了朱波的首肯,他再也不用有任何顧慮。
……
黑色的雅閣車,行駛在馬路上,楊鳴坐在副駕駛若有所思。
“楊哥,朱經理那邊怎麼說?”馮朋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他說該乾就乾,不要慫。”楊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馮朋頓時興奮起來:“這麼說,我們可以對刀疤動手了?”
“你就這麼喜歡乾架?”楊鳴轉頭看著這個年輕氣盛的手下,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記住,打架隻是手段,不是目的。”
“什麼意思?”馮朋有些困惑。
路燈的光影不斷從車窗掠過,楊鳴慢條斯理地解釋:“我們的目的是拿下江北采石場。刀疤不是要講規矩嗎?那他手下帶人來我們采石場鬨事,這個說法他必須給。”
他停頓了一下:“一台鏟車,一架碎石機,按市場價算,這得幾十萬吧?”
“楊哥,你是要讓刀疤賠償損失?”馮朋恍然大悟。
“對,他要是不願意賠,那就彆插手江北采石場的事。”楊鳴眼神銳利。
“要是他都不願意呢?”
“不願意?”楊鳴冷笑一聲,“剛才我說什麼來著?朱哥說了,該乾就乾,不要慫。”
“那要不要先召集人手?”
“不用。”楊鳴搖搖頭。
“萬一刀疤當場翻臉怎麼辦?”
“那就不是一個采石場這麼簡單了。”楊鳴語氣森冷。
馮朋偷瞄著自己這位年輕的老大,心裡充滿敬佩。
他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這個表麵上和自己年紀相仿的人了。
每次處理事情,對方總能想得比彆人深遠。
其實楊鳴能考慮得如此周全,除了早年的經曆外,更多源於他喜歡看書。
他喜歡翻來覆去地讀一本書,從中尋找可以運用到現實中的東西。
在這個沒有專門培訓學校,教人如何在道上混的世界裡,書本成了他最好的老師。
他把書中的知識融會貫通,再在實踐中不斷驗證、總結。
這正印證了那句話: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和刀疤約好了見麵的時間地點,楊鳴回家換了身深色的衣服。
臨出門前,他從櫃子裡取出花雞留給他的那把五四手槍,仔細檢查了彈夾,然後小心地彆在腰間。
……
傍晚的雪苑酒樓,霓虹招牌在夜色中閃爍。
楊鳴聽說這家酒樓是刀疤女人的產業。
他帶著馮朋,穿過大堂,徑直往預定的包間走去。
推開包間門,隻見刀疤正坐在主位上,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身邊站著臉上還帶著傷的彩虹,眼圈烏青,嘴角有明顯的腫痕。
牆邊還站著五六個黑衣壯漢。
楊鳴神色從容,仿佛沒看見那些虎視眈眈的手下,大步走到桌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