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燈的光芒映在他平靜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緊張。
“刀哥,這個事你總要給我個說法吧?”他開門見山。
“嗬。”刀疤冷哼一聲,手指不耐煩地敲擊著桌麵,“你打了我的人,還要我給你說法?”
楊鳴淡淡掃了眼站在一旁的彩虹。
後者立刻像被針刺了一樣,慌忙低下頭,不敢與之對視。
“是你的人先挑事的吧?”楊鳴語氣平靜。
“放你媽的狗屁!”刀疤猛地拍案而起,“你他媽故意讓你的人過去挑事,還他媽說我的人找事?”
“刀哥,飯可以亂吃,話不要亂說!”楊鳴紋絲不動,聲音裡帶著寒意,“我手下去溜冰,被你的人帶去酒吧,喝了兩瓶假酒就要一萬多。沒帶夠錢,就被你的人按在酒吧裡打。我說的是事實吧?”
刀疤一時語塞,楊鳴趁勝追擊:“本來這事到此也就算了,畢竟雙方都吃了虧。結果,你的人還找到我地盤上去了?怎麼?欺負我沒人?”
“明明是你故意……”
彩虹忍不住插嘴,但在對上楊鳴冰冷的目光時,聲音立刻弱了下去。
“我故意什麼?”楊鳴一字一頓地問。
“你……你故意引我過去,而且還提前埋伏好了。”彩虹咬著牙說,聲音卻不自覺地發顫。
“哈哈哈……”楊鳴突然大笑起來,目光轉向刀疤,“刀哥,你手下可真有意思。什麼叫我引他過去?我還埋伏好了?按照這麼說,我兄弟去你們那溜冰,也是你們提前埋伏好的?故意要搞他?”
包間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刀疤氣得臉色發青,轉頭狠狠瞪了彩虹一眼:“你他媽給老子滾一邊去!”
彩虹縮了縮脖子,悻悻地退到牆角。
“刀哥,廢話我就不說了。”楊鳴坐姿隨意,目光銳利,“今天過來,就是想問問這事你準備怎麼解決。”
刀疤冷笑著撣了撣煙灰:“你想怎麼解決?”
“你的人砸了我的鏟車和碎石機。”楊鳴輕輕摩挲著茶杯邊緣,“我找人估過價,二手的也要七八十萬。看在熟人的份上,五十萬,你看如何?”
“五十萬?”刀疤眼睛瞬間充血,“你他媽怎麼不去搶?”
楊鳴突然笑了:“誒!刀哥這提議不錯。要不咱們商量商量,一起去搶?”
刀疤深吸一口氣,硬生生壓下怒火:“那你打了我的人,這賬又怎麼算?”
“喲,刀哥。”楊鳴誇張地一拍大腿,“你的人來找麻煩,被我打了,還要我出醫藥費?這說法我還是頭一次聽說。”
他收起笑容,眼神陡然變冷:“兩天時間,不想賠錢,那就開乾。時間地點你定,我帶人奉陪。”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反正我們瀚海的兄弟,一個個都想著出頭,就當給他們個機會了。”
“楊鳴!”刀疤咬牙切齒,“你他媽代表得了瀚海?”
“你可以試試看!”楊鳴直視對方,眼神如刀,“開戰還是不開戰,就看你選擇了。”
空氣仿佛凝固了,刀疤臉色陰晴不定,眼中殺意畢露。
“十萬!”他終於開口,“最多十萬!”
“不可能!”楊鳴斬釘截鐵,“五十萬,一分不少。”
“你他媽不要得寸進尺!”刀疤猛地站起,帶翻了茶杯。
包間裡的手下紛紛逼近。
馮朋也拔出了腰間的刀,冷汗順著額角滑落。
“如果刀哥不想給錢,也行。”楊鳴語氣忽然溫和,但下一句話卻如同冰錐,“那就彆插手江北采石場的事。”
刀疤如遭雷擊,終於明白了對方的真正意圖。
本來他還以為是之前,自己落了他的麵子,所以對方要找回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