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狗日的就是盯著江北采石場!
“嗬嗬嗬……”刀疤笑得猙獰,“老子就知道你這小雜種沒安好心!想要江北采石場?你他媽做夢!”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刀疤抄起手下遞來的刀,鋼刃在燈光下寒芒一閃。
而楊鳴的動作更快,五四手槍已經頂在了刀疤的額頭上。
冰冷的槍口抵著刀疤的皮膚,包間內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僵在原地,連呼吸都不敢太重。
水晶吊燈依舊閃爍著柔和的光芒,卻照亮了一張張驚恐的臉。
“你有種動一個試試。”楊鳴冷冷的說。
刀疤被突如其來的槍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不過很快他就回過神:“你敢開槍嗎?”
“你看看我敢不敢。”楊鳴摩擦了一下扳機,“刀疤,你也是在道上混了這麼久的人了。應該很清楚一個道理,不是你的東西,彆他媽惦記。江北和你們允洪街道隔得這麼遠,你還想把手伸過來?”
楊鳴接著說:“蔣峰當初我都不放在眼裡,你算什麼東西?”
刀疤一怔,頓時明白了對方話裡的意思。
蔣峰是這小子乾掉的?!
“兩天時間,要麼拿五十萬出來,要麼不要插手采石場的事。你隻有這兩個選擇,不然的話,到時候你就做好準備。咱們好好練練!”
楊鳴說完,便朝著門口走去,不過槍口依舊對準刀疤。
直到離開包廂,他才將槍收了起來。
刀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臉色難看,一旁的手下老東忍不住開口:“我一會就找兩個人,過去把他弄了。”
刀疤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才道:“之前還真是小看這小雜種了!難怪狗日的能爬的這麼快,原來蔣峰是狗日做的!”
他頓了頓,接著說:“江北采石場,不要了。回頭你找人放風出去,就說是狗日的乾掉的蔣峰。”
老東眼珠子轉了轉,點頭:“好。”
……
雅閣車在城市街道上平穩行駛。
車內一片沉默,馮朋握著方向盤,臉色陰晴不定,時不時從後視鏡偷瞄一眼後座的楊鳴。
“楊哥。”馮朋終於忍不住開口,“你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話?”楊鳴正望著窗外流動的夜景,語氣平淡。
“就是……蔣峰……”馮朋的聲音越來越小。
楊鳴輕笑了一下:“嚇唬他的。”
馮朋抿了抿嘴,手心滲出冷汗。
他回想起道上流傳的那個傳聞:江北大哥蔣峰,據說是被入室搶劫,死在自己家裡。
當初聽到這事情時,他還感歎這位大哥死得太憋屈。
但現在細想,這傳聞處處透著蹊蹺。
一個道上的大哥,怎麼可能身邊沒人保護?
什麼樣的搶劫犯能避開所有人的耳目,直接闖進去要人性命?
最詭異的是,到現在凶手都沒找到。
路燈的光影不斷從車窗掠過,照在馮朋若有所思的臉上。
他終於明白,自己這位楊哥能夠一路崛起,背後做過的事遠超自己的想象。
難怪他總是胸有成竹,遇事不慌。
楊鳴倒是一點都不在意提起蔣峰。
如今蔣峰的勢力早已煙消雲散,就算有人要為他報仇,對自己也構不成威脅。
反而是個解決潛在麻煩的好機會。
道上早就傳言蔣峰是死在瀚海手裡。
而瀚海如今最耀眼的新星就是他楊鳴,恐怕早有人把這兩件事聯係到一起。
在這條路上,誰能做到沒有仇家?
想要往上爬,就注定要得罪人。
爬得越高,爬得越快,樹敵就越多。
就拿張誌強和李明來說,他們的仇人怕是數都數不清,可為什麼至今安然無恙?
還不是因為有足夠的勢力和地位,讓人不敢輕舉妄動。
楊鳴從小就明白一個道理:很多人都是欺軟怕硬。
想在這個圈子裡活得久,要麼藏得夠深,要麼站得夠高。
……
兩天後的清晨,陽光灑在江北采石場的辦公樓上。
楊鳴推門而入,看到梁昌元正坐在辦公桌前,臉上寫滿了疲憊。
這幾天的折騰,已經讓這個中年男人顯得蒼老了許多。
辦公桌上擺著一份準備好的轉讓合同,梁昌元的手指不停地摩挲著鋼筆,眼神裡滿是不甘。
但當他抬頭看到楊鳴時,所有的倔強都煙消雲散。
他知道,在刀疤都退讓的情況下,自己已經沒有任何選擇。
“梁老板,簽字吧。”楊鳴的聲音不冷不熱。
梁昌元深吸一口氣,拿起鋼筆,在合同上快速簽下自己的名字。
筆尖在紙上劃出的沙沙聲,像是在給他的采石場生涯寫下最後的注腳。
一周後,華成中帶著一批人馬正式進駐。
新的設備運了進來,破舊的辦公室被重新裝修,整個采石場煥然一新。
工人們乾勁十足,機器的轟鳴聲此起彼伏,仿佛在慶祝這片土地的新生。
而楊鳴也將遠赴緬甸邁紮央,那個他從來沒去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