貸款公司的玻璃門在一聲巨響中碎裂。
項達利帶著人闖進去,眼前的情形卻讓他有些失望——隻有幾個小混混正在打牌,看到這陣勢嚇得直接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四眼在哪?”項達利拎著開山刀,逼問其中一個滿臉青春痘的小子。
“四……四哥出去了……”小混混瑟瑟發抖,話都說不利索。
項達利冷哼一聲,揮手示意手下開始砸。
頓時,辦公室裡一片狼藉。
家具被砸得東倒西歪,文件撒得滿地都是,沙發被劃得稀巴爛,牆上掛著的一些證件被撕得粉碎。
幾個小混混被按在地上暴打,哀嚎聲此起彼伏。
“日!”項達利一腳踹翻辦公桌,心裡憋著一股火。
他本以為能抓到四眼,沒想到撲了個空。
不過看著滿屋子的狼藉,心裡多少也出了口惡氣。
“撤!”項達利低喝一聲。
十幾個人魚貫而出,留下幾個鼻青臉腫的小混混在地上哀嚎。
可就在他們剛轉進巷子的時候,情況突變。
巷子兩頭突然亮起刺目的大燈,數十個人影手持武器從陰影中衝出。
為首的正是四眼和那個臉上帶疤的刀疤。
“項達利,你他媽活膩了!”四眼咬牙切齒,金絲眼鏡在燈光下閃著寒光。
項達利心裡一沉,這是個陷阱!
四眼早就料到他會來!
小巷狹窄,兩頭都被堵死,他們被困在中間,陷入了絕境。
“兄弟們,拚了!”項達利舉起開山刀。
瞬間,巷子裡響起了金屬碰撞的清脆聲,慘叫聲此起彼伏。
阿虎是項達利最忠實的手下,幾年前就跟著他混。
看到老大被幾個人圍攻,他不顧一切地衝了上去:“老大,你先走!”
“阿虎!”
“快走!”阿虎掄起鋼管,把圍攻項達利的幾個人逼退,“從那邊的垃圾箱翻過去,能到隔壁街!”
項達利咬咬牙,知道這是唯一的機會。
他一個箭步衝向垃圾箱,借力翻了過去。
身後傳來阿虎的怒吼和打鬥聲。
“彆讓他跑了!”四眼的聲音在巷子裡回蕩。
項達利的眼睛有些發紅,但他不敢停下。
拚命往前跑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他知道那是阿虎的聲音。
心裡揪得發疼,但現在不是回頭的時候。
他一路狂奔,拐過幾個街角,確定沒人追來才停下。
靠在牆上大口喘氣時,他掏出手機撥通了楊鳴的電話。
這個仇,他記下了。
不管是四眼,還是那個刀疤,他發誓一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路燈下,項達利的影子被拉得很長。
他的衣服被汗水浸透,手上還沾著血跡。
……
楊鳴坐在廂式貨車的副駕駛,手機傳來項達利急促的彙報。
夜風從半開的車窗灌進來,帶著溫熱。
“行,我知道了。”他的聲音平靜,“你人沒事吧?好,注意安全。”
掛斷電話時,他的眼神已經變得銳利。
“鳴哥,怎麼說?”王偉握著方向盤,壓低聲音問道。
楊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項達利被四眼和刀疤埋伏了。”
“刀疤?”王偉一驚,“他什麼時候摻和進來的?”
楊鳴沒有回答,而是轉而問道:“你安插過去的人,靠得住嗎?”
“鳴哥放心,這個人絕對可靠。”王偉拍著胸脯保證。
楊鳴點點頭,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九點四十。
車內陷入沉默,隻有發動機的轟鳴聲在黑夜中回蕩。
兩人都在等待著什麼。
直到十點半,王偉的手機突然響起。
他接聽後,簡短地應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