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癩子。”
“他?”周老三眉頭擰在一起。
楊鳴點點頭:“嗯,之前癩子開了家小賭檔,被陶群教訓過。對方氣不過,不知道怎麼就找了嚴學奇,讓他給陶群一點教訓……”
“也就是說,”周老三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嚴學奇那天一次性辦了兩件事?”
“對。他不僅幫三哥你辦事,還幫癩子也辦了事。”
“我就說嘛!”周老三長出一口氣,整個人都輕鬆下來,“好端端的,嚴學奇怎麼就對陶群下手了呢?原來這背後是癩子在搞鬼!”
說著,他感激地看向楊鳴:“老弟,這次你可是幫了我大忙!要不是你,那這次搞不好我和陶群就要開戰。”
“三哥言重了,我也是運氣好,正好遇到了我老鄉。”楊鳴麵不改色地說著謊,“三哥也幫了我不少忙。”
“我幫你的那些都是小事,不提也罷。”周老三連連擺手,“這次多謝老弟了,回頭哥哥我好好擺上幾桌,你讓你那個老鄉也一起過來,我有重謝!”
“再說吧。”楊鳴笑著應付過去。
心裡盤算著局麵正如他所料,這第一個人情已經賣出去了。
……
夜色漸深,楊鳴的住處燈火通明。
他把麻子和朗安叫到客廳,三人分坐在真皮沙發上,茶幾上擺著幾瓶沒開封的啤酒。
“這幾天陶群肯定要對癩子動手,我們得想辦法搞清楚劉永福他兒子在哪。”楊鳴往後一靠,眼神沉沉。
麻子挑了挑眉:“鳴哥,你那個老鄉他不是癩子的手下嗎?要不你找他問問?”
“他現在還搖擺不定,不一定會告訴我。”楊鳴輕笑一聲。
“鳴哥,我有點好奇。”麻子歪著腦袋問,“你那個老鄉,怎麼搞成那樣子?手沒了不說,臉也毀了半邊。”
“這都是以前的事了。”楊鳴輕描淡寫地帶過,並不想多談過往。
“不過我看那家夥挺有骨氣的,他以前在你們老家也是個狠角吧?”
麻子這麼一問,楊鳴的思緒不由得飄回當初在虎哥場子和阿軍交手的畫麵。
那時的自己完全不是阿軍的對手,對方根本是在戲耍他。
要是以現在的身手,再回到那時候,說不定能和阿軍打個有來有回。
“那個人應該練過武。”一直沉默的朗安突然開口。
“這你也看得出來?”麻子笑著打趣。
朗安點點頭,聲音平靜:“我從小練武,一個人有沒有練過很明顯。”
楊鳴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藍屏上空空如也,沒有未接來電。
他其實挺希望阿軍能來投靠自己,畢竟在複仇這條路上,他一個人走得太孤獨。
他並不指望阿軍能為自己做什麼,就隻是希望能有這麼一個人陪著。
就在他走神之際,一個座機號在手機上亮起。
楊鳴眉頭一挑,接起了電話。
“是我……”電話那頭傳來阿軍低沉的聲音。
“你給我個地址,我讓人過去接你。”楊鳴不等他說完就打斷道,生怕對方會改變主意。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後阿軍輕聲說了句:“好。”
掛斷電話,楊鳴轉頭對麻子說:“你去把阿軍接過來。”
“好!我這就去。”麻子臉上一喜,起身快步往外走。
他還想近距離看看這個能讓鳴哥另眼相待的老鄉到底是什麼來頭。
夜已經深了,客廳裡隻開著一盞落地燈。
十幾分鐘後,阿軍出現在燈光下,他穿著一件已經褪色的灰色T恤,下身是條明顯不合身的西裝褲,腳上踩著一雙綠色解放鞋。
這一身打扮,像是從不同人那裡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