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鳴依然保持著每周去袁主任家裡坐坐的習慣。
雖然知道希望渺茫,但這是他一貫的作風——不到最後一刻,決不放棄。
隻是每次從袁主任家出來,都能感覺到對方態度越發疏離。
這天,納市玉石市場。
午後的陽光穿過雲彩,在地麵上投射出斑斕的光影。
楊鳴和阿軍走在熙熙攘攘的過道上,不時在一些店鋪前駐足。
他已經打定主意要開一家翡翠店,畢竟瑞市的公司雖然靠著給翰海供貨能維持,但要真正賺大錢,還得有自己的門麵。
阿軍左手捧著一杯珍珠奶茶,吸管上還沾著些許奶漬。
他燒傷的臉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紮眼:“這店開起來,準備讓誰管?”
“沈沫和孫巧,你覺得怎麼樣?”楊鳴停在一家店門口,假裝在看櫥窗裡的玉鐲。
阿軍點點頭,珍珠奶茶的吸管在杯子裡攪動著:“她們不是翰海的人,確實合適。免得有人說三道四。”
“其實我是想讓你來管。”楊鳴轉過頭,看著阿軍,“但你要是不在我身邊,很多事我還真沒人商量。”
阿軍咧嘴一笑,燒傷的疤痕隨著肌肉蠕動,讓他的笑容顯得有些猙獰。
但楊鳴知道,這是發自內心的笑。
逛了一上午,看了七八家要轉讓的店麵。
有的地段偏僻,有的麵積太小,有的開價太離譜。
直到中午,兩人都沒找到合適的店麵。
“先吃飯吧。”楊鳴指了指路邊一家裝修簡單的小飯館。
店裡的裝潢很普通,但飄出來的香味勾人食欲。
兩人剛找位置坐下,點完幾個招牌菜,門口的風鈴就響了。
五六個男人大聲說笑著走進來。
他們一個個都是花臂,身上的紋身從短袖T恤裡露出來,龍虎呼嘯,鳳凰齊鳴。
說話的聲音像是生怕彆人聽不見似的,整個飯館都回蕩著他們的笑聲。
“日,剛才那個妞真呢綁紮的很!前凸後翹,要是搞到床上,絕對爽!”
“我過去問她要聯係方式,人家叼都不叼,還搞到床上?你想屁吃呢?”
“他媽的,不行一會跟著她,找個沒人的地方把她綁了。”
“綁了,誰先上?”
“肯定是老子先!”
“憑什麼?”
……
幾個混子走到楊鳴他們桌前,為首的是個大背頭,下巴上有道疤。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楊鳴:“朋友,你們去門口坐。”
楊鳴掃了眼這群人身上的紋身,跟阿軍交換了個眼神。
兩人正要起身,一個染著黃毛的瘦子突然伸手拍了下阿軍空蕩蕩的右袖管。
“哎呦,這不是楊過嗎?”黃毛咧著嘴,露出一口發黃的牙,“演神雕俠侶呢?”
阿軍嘴角牽動了一下,臉上的疤痕隨之起伏,但什麼也沒說,轉身就要走。
“誒,彆急著走啊。”黃毛又來勁了,“該不會是去搞人家老婆,被抓奸砍掉的吧?”
這話一出,空氣仿佛凝固了。
阿軍的笑容僵在臉上,眼神瞬間變得冰冷。
“說話最好注意點。”楊鳴的聲音不大,但每個字都像是釘子一樣釘在空氣裡。
“呦嗬?”大背頭眯起眼睛,捏著拳頭往前一步,“你他媽誰啊?”
楊鳴目光一掃,這群人一看就是道上混的,腰間彆著家夥。
飯館裡其他客人已經察覺到不對勁,悄悄往外退。
“算了,換個地方吃。”阿軍扯出一個笑容,拉了下楊鳴。
“換你媽!”大背頭突然爆粗,“有種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話音未落,阿軍和楊鳴已經同時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