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最近公司風波不斷,但在他眼裡,那些都是強哥該操心的事。
“樂哥,今晚您可得押我這隻黑將軍,保證讓您滿意。”一個農民模樣的男人,拎著雞籠湊上前來。
汪樂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籠中那隻黑冠雞,嘴角掛著笑容:“看著倒是像那麼回事,就是不知道實戰怎麼樣。”
“樂哥放心。”男人自信滿滿,“我這黑將軍可不一般,每天都給它灌蟲草酒。一喝酒,準保大殺四方!”
“行吧。”汪樂擺擺手,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待會我押個一千,看看你這黑將軍到底有幾分本事。”
待那人離開,汪樂對身後的小弟招了招手:“一會,你去給那什麼黑將軍加點料。”
小弟會意離去後,汪樂的臉上浮現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他已經在另一隻鬥雞身上押了五萬,自然不能讓什麼“黑將軍”壞了他的好事。
比賽即將開始,汪樂起身走向遠處的灌木叢,準備方便一下。
就在他走到一棵橡膠樹前,拉開拉鏈的瞬間,黑暗中突然竄出幾道人影。
他還未來得及看清對方的麵容,幾聲沉悶的槍聲便忽然響起。
溫熱的金屬穿透胸膛的感覺異常清晰,卻又帶著一種不真實感。
朗安注意到目標還在搖晃,果斷補了幾槍。
等汪樂終於倒地,他才上前探了探脈搏,確認對方已經徹底斷氣。
夜色依舊寂靜,遠處鬥雞場的喧囂仿佛與這裡的一切毫無關聯。
朗安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隻留下一具屍體。
諷刺的是,就在不遠處,人們仍在為一場早已被操縱的鬥雞賽下注,渾然不知一場更大的博弈正在這座城市的各個角落上演。
……
在納市這座不斷更迭的城市裡,老式澡堂已經成了一種近乎絕跡的存在。
它們像某種頑固的記憶,在高檔洗浴中心的包圍中固守著最後的陣地。
這種堅持不僅僅是一種情懷,更是某種生態的縮影。
馬鼎就是這種生態的典型代表。
作為一個在木材生意上打拚了十多年的人物,他依然保持著伐木工時期的習慣,每晚必來澡堂泡上一個小時,讓老師傅搓背。
這種看似普通的習慣,卻暗含著某種固執的權力展示。
他要讓所有人知道,即便坐擁數百上千萬資產,他骨子裡依然是那個不折不扣的納市老派人物。
今夜,他的皇冠車如常停在澡堂門口。
兩個貼身保鏢像往常一樣,在門口的木椅上閒坐,煙霧繚繞間有說有笑。
就在一根香煙即將燃儘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出現在皇冠車旁。
他手中的磚頭劃破夜空,重重砸在車窗上。
玻璃碎裂的聲響,像是打破了這個夜晚虛假的寧靜。
車子的警報聲劃破夜空的同時,兩個保鏢也條件反射般衝出,追著那個蓄意挑釁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就在兩個保鏢離開後,一輛不起眼的麵包車停在了澡堂門口,狄明帶著兩個人迅速潛入。
他們的動作乾淨利落。
幾分鐘後,澡堂內傳來的尖叫聲宛如某種不祥的預兆。
狄明一行人迅速撤離,麵包車融入城市的夜色中,仿佛從未出現過。
當那兩個追逐砸車者的保鏢氣喘籲籲地返回時,空氣中已經彌漫著一種異樣。
他們衝進澡堂,眼前的景象讓他們瞬間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