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此同時,在另外一家名為欣迪的足療店,與驛誠足療店幾乎相同的場景在上演。
砸碎的玻璃在紅色霓虹燈下閃爍,店內此起彼伏的打砸聲驚動了整條街。
對麵洗浴中心的保安探出頭來,又迅速縮了回去,裝作視而不見。
幾乎是同一時刻,位於南城商圈的龍泉足療也遭遇了不速之客。
服務員們抱頭蹲在角落,眼睜睜看著一切都在鋼管和碎玻璃中化為烏有。
而天香閣和金玉滿堂兩家夜總會正值營業高峰。
包廂裡觥籌交錯,舞池中燈光絢麗。
十一點四十分,執法人員如同潮水般湧入。
沒有警笛,沒有預警,甚至連例行檢查的客套話都省去了。
包廂門被一間間推開。
衣著光鮮的客人們在強光手電的照射下顯得狼狽不堪。
那些平日裡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和中年男人,此刻正手忙腳亂地整理衣物。
幾個來不及躲藏的小姐被帶上車,有人眼含熱淚,有人神情麻木。
值班經理小周躲在監控室,手機裡黃海的電話占線。
他看著屏幕上此起彼伏的畫麵,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
如此大規模的行動顯然不是臨時起意!
……
隔天,茶樓包間裡,一縷熱氣在陽光下嫋嫋升起。
黃海一掌拍在桌上,茶盞跳動,水花四濺。
“媽賣批!連老子的場子都敢砸?!”
幾個受傷的兄弟站在牆邊,低著頭不敢作聲。
最慘的是螳螂,昨晚衝在最前麵,結果被人用鋼管打斷了三根肋骨,現在還躺在醫院裡。
這些年跟著黃海,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麼憋屈的事。
一個綽號“豆芽”的小弟站在角落,身形瘦削,臉上還帶著些許稚氣:“大哥,那夥人來得太突然了,全是生麵孔,二話不說就開砸。阿虎想攔,直接就被砍了兩刀……”
“他媽的!”黃海抓起茶杯,狠狠砸在牆上。
瓷片飛濺的聲響讓在場所有人都打了個寒顫。
“這幫人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不……不是……”豆芽縮了縮脖子,聲音越發細微,“我懷疑是四眼那夥人……”
黃海眯著眼睛,叼起桌上的煙,卻遲遲沒有點燃。
四眼那邊,他早就布置了眼線嚴密監視。
這幾天對方一直在為新會所的裝修忙進忙出,根本沒有任何異常舉動。
“大哥,”阿虎捂著淤青的眼眶,小心翼翼地試探,“要不要調幾個兄弟,去找四眼問個明白?”
“問個屁!”黃海猛地拍案而起,“執法隊的人巴不得我們現在就動手。昨晚那場突擊檢查,你以為是他們閒得慌?”
他的目光在昏暗的包間內逡巡,仿佛要從空氣中捕捉到某種隱秘的線索。
眼神中既有深深的忌憚,又透著一股子狠厲:“有人想玩火,老子就陪他玩個夠!”
轉頭看向角落裡瑟縮的豆芽:“召集人,讓江越工地停工!”
“大哥,”豆芽臉色一變,“江越那邊是泰盛公司……”
黃海冷笑一聲,打斷了他的話:“你小子用腦子想想,幾家場子同時被砸,這得多少人手?那個小四眼能搞這麼大的陣仗?還有,查封夜總會的執法人員,老子打聽過了,就是孫成剛那個龜兒子領的隊。”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火。
要說是單純的打砸事件,他或許還真會懷疑四眼。
但夜總會被查,還是孫成剛親自出馬,這就透著一股子詭異了。
“整個南城,誰不曉得老子跟孫成剛有過節?能讓這條瘋狗重新站起來咬人的,除了張泰那個陰貨,我實在想不出第二個。”黃海咬牙切齒,“這個狗日的,還想嫁禍給小四眼!真他媽當老子是傻逼?!”
他猛地掐滅手中的煙:“把盯著四眼那邊的人全都給我撤回來!”
鋼炮愣了一下,立刻會意。
大哥正在氣頭上,這時候多一句嘴都是找不自在。
他默默掏出手機:“好,我這就通知乖乖他們回來。”
看著鋼炮按下號碼,黃海的眼神越發陰鷙。
他知道,接下來的反擊必須又快又狠,不能給張泰反應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