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大都會工程的風雲變幻,卻讓她無法真正抽身。
張泰的離世,泰盛的退場,每一步都透著危險的氣息。
這種危險不僅沒有讓她退卻,反而像一劑令人上癮的毒藥,讓她對楊鳴越發著迷。
這個年輕人身上所展現出的手腕與膽識,那種運籌帷幄的從容,都刺激著她內心最深處的好奇。
或許是叛逆,或許是不甘於被家族束縛的枷鎖,趙華玲發現自己竟在期待著楊鳴的成長。
她想看看這個當初自己陰差陽錯之下認識的年輕人能走多遠,能在這個充滿算計的世界裡攀登到什麼高度。
這種微妙的心理促使她發出了這次省城的邀約,仿佛在進行一場危險而刺激的遊戲。
楊鳴端起咖啡,試圖用這個動作來掩飾內心的疑惑:“所以,你今天約我來,是想劃清界限?”
趙華玲朝後靠在椅背上,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劃清什麼界限?說到底,我們之間又是什麼關係呢?”
這個問題,讓楊鳴一怔。
在這個充滿算計的世界裡,他第一次感到無法準確定義一段關係。
那些簡單的標簽似乎都不足以概括他們之間微妙的聯係。
朋友?
兩人之間缺乏那種推心置腹的交談。
戀人?
他們都太清醒,從未將那些曖昧當真。
合作夥伴?
眾興公司的事已經超出了單純的利益交換。
楊鳴陷入沉默,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咖啡杯。
趙華玲也不著急,任由這種微妙的氛圍在兩人之間蔓延。
“其實,”最終她打破沉默,“我叫你來是想介紹一筆生意。”
“什麼生意?”楊鳴收回心思問。
“晚上帶你見個人,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楊鳴瞥了眼腕表:“具體什麼時候?”
“怎麼,下午另有安排?”趙華玲挑眉,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
“沒有,隻是想掌握時間。”
“不用考慮時間,”趙華玲將音樂劇的門票推到他麵前,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下午你的時間是我的。”
兩張門票在陽光下泛著微光,像是一個精心設計的局,又像一個難得的邀約。
從咖啡館出來,楊鳴讓朗安自由活動,而他則是鑽進了趙華玲的寶馬車內。
看著坐在副駕駛的楊鳴,趙華玲說了一句:“一般都是彆人開車來約我出去,這還是我第一次開車約彆人出去。”
楊鳴隨手拉過安全帶係好,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沒有駕照,也不會開車。”
夜晚的四季大酒店燈火通明。
典雅的包廂內,水晶吊燈下映照出一桌精致的山珍海味。
劉祺貿端坐在主位上,定製西裝一絲不苟,微微泛白的鬢角被打理得一絲不亂。
他保養極好的麵容和挺拔的身姿,彰顯著一個成功商人對自我形象的執著經營。
楊鳴和趙華玲推門而入時,劉祺貿立刻起身。
他那雙常年握高爾夫球杆的手穩穩當當地端起酒壺,目光中流露出恰到好處的熱情。
這個舉動既顯示了對趙華玲的尊重,又巧妙地掌控著場麵的主動權。
“劉總,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楊鳴,楊總。”趙華玲嘴角掛著得體的微笑,“南城眾興建築的掌舵人,我也有參股。”
這番看似平常的介紹卻暗含深意。
劉祺貿敏銳地捕捉到趙華玲話中的意思,這不僅是一個商業夥伴的介紹,更是在強調一種關係。
作為祥安飼料集團的副總,他太懂得這種場合裡每句話背後的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