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電腦和互聯網,楊鳴稱不上精通。
他用電腦主要是處理文件和看新聞,偶爾上上網查點資料。
但他深知,不懂技術不代表看不懂趨勢。
就像他不必親自開槍,也能判斷子彈的去向一樣。
他曾在一本雜誌上讀到,互聯網正在改變人們獲取信息的方式,而控製信息流通的人,往往比控製街頭巷尾的人擁有更大的影響力。
楊鳴明白,時代不同,實力的形式在變。
從單純的槍和錢,到如今的信息和輿論。
那些看不見的戰場,往往比看得見的更為關鍵。
這是個信息時代的前夜,而楊鳴,已經嗅到了時代發展帶來的一些必然改變。
……
新槐街的拆遷工作,陸林川分了三個檔次處理。
對於那些軟骨頭,給點錢就走的人,陸林川拍板就地簽字。
對於那些要價高的,他會親自出麵,麵帶笑容談上幾次,抬點價碼。
但對於那些硬茬子,他有自己的一套辦法。
深夜,陸林川坐在一輛麵包車裡,點了根煙。
車裡一共坐了七個人,全是膀大腰圓的壯漢,胳膊上露出青黑色的紋身,有龍有虎,還有些不知道的圖案。
“記住,彆搞出人命,但也彆怕把人打傷。”陸林川深吸一口煙,“要有分寸,答應簽字就行。”
“放心,我們有數。”其中一個黑臉漢子咧嘴笑了,露出一口黃牙。
麵包車在一棟破舊的兩層小樓前停下。
這戶姓張的一家,死活不同意搬遷,開價離譜不說,還到處煽風點火,帶著左鄰右舍一起鬨。
七個壯漢拿著鋼管下了車,陸林川則在車裡靜靜等待。
過了十幾分鐘,裡麵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然後是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咒罵。
又過了十幾分鐘,那七個人回到車上,氣喘籲籲。
“怎麼樣?”陸林川問。
“那家人識相,說明天就搬。”黑臉漢子笑著說。
陸林川隻是點點頭,沒問細節。
他不需要知道裡麵具體發生了什麼。
三天後,張家簽了協議,接受了最初的賠償方案。
這隻是個開始。
對於那些特彆難纏的釘子戶,陸林川采取更係統的方法。
先停水停電,然後安排人半夜砸門扔石頭,接著是斷水管、堵下水道。
實在不行,就直接拉來挖掘機,把周圍房子全拆了,隻剩那一戶孤零零立在廢墟中。
最惡劣的情況,陸林川會把三波人馬全部派上。
第一波是紋身青年,負責威懾和製造混亂。
第二波是推土機和民工,隨時準備拆除。
第三波是醫院急救車,以防萬一。
這些手段看起來粗暴,但卻出奇地有效。
兩個月不到,新槐街八成的住戶都簽了協議。
剩下的那些特彆硬的釘子戶,陸林川動用了他一直留著的最後一招。
他找來了執法隊的熟人,提前通風報信。
然後安排小弟去和那些釘子戶發生衝突。
雙方一交手,執法隊就會出現,以“打架鬥毆”的名義把人帶走。
拆遷戶一走,推土機立刻開進,幾小時之內,房子就沒了。
人回來時,麵對的隻有一片廢墟。
這些手段陰狠卻高效。
兩個半月,陸林川就完成了全部拆遷工作。
“陸老大,可以啊。”一個外地來的開發商聽說了新槐街的事情後,拍著陸林川的肩膀讚歎,“換我們起碼得半年。”
陸林川笑而不語。
這次的拆遷工作,讓他在圈子裡博得了不少聲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