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偽裝成棋牌室的地下賭場,鐘建華據說每晚都會在這裡監督收賬。
花雞檢查了彈匣,確認子彈充足。
他知道裡麵的人會比茶樓多得多,但這不會改變任何事。
今晚,鐘家三兄弟必須有兩個下黃泉!
他摸出手機,想給孫巧打個電話。
思索片刻後,他放棄了這個念頭。
不能讓她擔心,等一切結束,他會親自回去接她。
花雞深吸一口氣,推開車門。
夜色漸濃,他的身影很快融入黑暗。
霓虹燈在遠處閃爍,如同一張血盆大口,正等待著他的到來。
……
孫巧躺在浴缸中,藥片已經吞下,紅酒杯空了,剃刀有一抹鮮紅。
她感到一陣溫暖的眩暈,四肢漸漸變得沉重。
窗外,最後一抹陽光消失在地平線下。
她聽到遠處傳來隱約的警笛聲,不知是否與花雞有關。
但這一切已經她都無能為力了。
她望著天花板,想象著丈夫回來時的情景。
他會發現她,會明白她的選擇。
也許他會悲傷,但終究會理解,她對不起他,無法忍受成為他的負擔。
孫巧的意識漸漸模糊,眼前浮現出與花雞初識的場景。
那時她隻是夜總會的一個小姐,對方也隻是街頭的混混。
命運讓他們相遇,也注定讓他們以這種方式分離。
浴缸中的水依然平靜,如同一麵鏡子,映照著天花板上搖曳的燈光。
門外,最後一絲日光也消失了。
城郊的一家小型物流中心。
這裡原本是個廢棄的肥料廠,幾年前被改造成堆場和貨運中轉站。
花雞停車在距物流中心三百米外的土路邊,熄滅車燈。
通過前擋風玻璃,他能看到圍牆內幾盞昏黃的工作燈光。
夜已深,但圍牆內仍有人影晃動。
在棋牌室沒有找到鐘建華,花雞便來到了這裡,這一次他不希望自己撲空。
從後座取出背包,他檢查了槍械和備用彈夾。
指尖輕觸冰冷的金屬,他感到一種久違的熟悉感。
這感覺讓他想起了那些亡命天涯的日子,那時的花雞殺人從不猶豫。
“還記得怎麼乾活嗎?”花雞自言自語,眼神冰冷。
從茶樓到這裡,他的思維一片清明,所有動作都像是肌肉記憶一般自然流暢。
圍牆高約三米,上麵纏著蛇形鐵絲。
花雞沒有選擇大門,而是找到圍牆背麵一處監控死角。
他迅速攀爬,越過鐵絲,輕巧地落在院內。
動作幾乎沒發出任何聲音。
物流中心內部是一片開闊的停車場,幾輛大卡車齊排列,中間是一棟低矮的辦公樓。
兩名男子站在樓前抽煙聊天。
花雞繞到後門,用撬杠撬開鎖扣。
走廊內光線昏暗,隻有儘頭的一個房間透出燈光。
隱約能聽到裡麵傳來說話聲。
“他媽的,狗日的不給錢,老子就不會給貨!”一個男人尖銳的聲音傳來,應該就是鐘家老三,鐘建華。
花雞貼著牆壁前進,確認走廊上沒有其他人。
他從包裡取出那把黑星。
這把槍曾經取過無數人的性命,今晚將再添新賬。
走到房門外,他沒有偷聽,沒有猶豫。
直接一腳踹開門,舉槍瞄準。
房間內的四個人顯然沒料到會有人闖入。
鐘建華坐在辦公桌後,桌上攤著賬本和一遝現金。
另外三人站在桌前。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花雞已經開火。
“砰、砰、砰!”
三聲沉悶的響聲,三名站立的男子應聲倒地,額頭上出現了整齊的彈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