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建華驚恐地抬頭,還沒來得及叫喊,槍口已經對準了他的腦袋。
鐘建華看著來者,一臉震驚,緊接著的臉色瞬間慘白:“我可以給你錢,多少都行……”
花雞沒有多說一個字,食指扣動扳機。
從辦公室出來,夜風拍在他汗濕的臉上,帶來一絲短暫的清醒。
物流中心的院子裡,十幾個人正從不同方向靠近。
透過路燈,花雞看到他們手中隻有幾根鋼管和砍刀,隻有領頭的兩個人握著槍。
顯然這些人是聽到槍聲趕過來的,不過都是一些烏合之眾。
“那邊!”一個尖銳的聲音劃破夜空。
花雞沒有猶豫,舉槍瞄準持槍的領頭人,兩槍點射,其中一人應聲倒地。
另一人躲在卡車後,不敢露頭。
這樣反而好,少一支槍就少一分危險。
其餘人見有人中彈,節奏明顯亂了,短暫停滯不前。
花雞抓住這個空隙,向大門狂奔。
就在他跑出去十幾米,一陣引擎轟鳴聲從側麵傳來。
他本能地回頭,隻見一輛小貨車直直朝他撞來!
“日!”
花雞側身躍起,但還是被貨車前保險杠擦中。
巨大的衝擊力將他拋向空中,翻滾著落在十米開外的地麵。
劇痛從左側肋骨傳來,他明顯感覺到骨頭斷裂的聲音。
小貨車猛地刹車,掉頭準備再次衝撞。
花雞咬緊牙關,半跪在地上,雙手持槍,瞄準駕駛室。
在車輛再次加速的瞬間,他連開三槍!
擋風玻璃在子彈下炸裂,司機的頭部爆出一團血霧。
失去控製的貨車偏離方向,撞上旁邊的水泥墩。
花雞強忍劇痛站起身,趔趄著跑到小貨車旁。
身後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叫喊聲。
他拽出駕駛室的人,跌進駕駛座,發動引擎,油門踩到底。
小貨車咆哮著衝向大門,撞斷了柵欄,衝出物流中心!
後視鏡中,三輛摩托車和一輛麵包車緊隨其後。
花雞知道自己狀況不妙,左側肋骨至少斷了兩根,每呼吸一次就像有人拿刀在體內攪動。
鮮血從額頭流下,模糊了他的視線。
花雞的大腦高速運轉,思考著逃脫路線。
他不能直接回家,那樣會將危險帶給孫巧。
但他又必須儘快找到她,帶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撐住,撐住……”花雞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甩動方向盤,試圖甩開身後的追兵。
視線越來越模糊,他用袖子草草擦去額頭的血跡。
此時他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必須活下去,必須去接孫巧!
……
夜晚,一輛滿載柑橘的大貨車緩緩停在青山縣國道出口處。
引擎聲戛然而止,兩個男人從副駕駛一側跳下來,各自背著一個旅行包。
“師傅,辛苦了。”其中年長的男子從錢包裡抽出幾張皺巴巴的百元鈔票,遞給司機。
司機接過錢,隨手塞進上衣口袋:“小事,反正我也要來這邊卸貨。你們自己小心點。”
年長男子點點頭,拍了拍車門。
貨車緩緩啟動,消失在彎道儘頭。
“這就是青山縣?”小陳環顧四周,幾家小商鋪和一個修車鋪,遠處能看到縣城的輪廓。
嚴學奇點燃一支煙,深吸一口:“希望這回運氣好點。”
自從離開南城,嚴學奇便在滇南各地奔波,尋找花雞的蹤跡。
他挨個走訪了大大小小的縣城,打點當地混社會的人,四處打聽。
幾經周折,才在一個夜總會小姐口中聽到關於孫巧的隻言片語。
“嚴哥,你要找的那個人會在這種地方?”小陳甩了甩發麻的腿,質疑道,“你不是說他很有錢嗎?這地方,怎麼也不像是有錢人待的。”
嚴學奇彈了彈煙灰:“越是不起眼的地方,越適合藏人。我要找的這人精著呢,而且他也不太會花錢。”
小陳對這個素未謀麵的人充滿好奇。
嚴哥突然執著要找到他,其中必有隱情,但這段時間他一直沒敢多問。
“走吧,先找個地方墊墊肚子,順便打聽一下情況。”嚴學奇扔掉煙頭,用腳碾滅。
兩人沿著通往縣城的公路走了十幾分鐘,到達縣城邊緣的一條街道。
這裡有幾家小飯館,遠處隱約傳來廣場舞的音樂聲,顯示著小縣城的日常生活節奏。
嚴學奇看了看幾家飯館的招牌,最終選擇了一家名叫“老鄉飯館”的小店。
這家店看起來生意不錯,幾桌食客正在吃飯聊天,空氣中彌漫著辣椒和花椒的香氣。
“兩位,吃點啥?”店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胖女人,圍著圍裙,熱情地迎上來。
嚴學奇找了個靠牆的位置坐下,觀察著四周:“隨便來幾個家常菜,再來兩瓶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