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棒相擊的聲音,咒罵聲,慘叫聲,在工地上回蕩。
“軍哥,這不對啊!趙建國不是說這邊沒人的嗎?”一個小弟一邊揮舞鋼管一邊喊道。
阿軍沒工夫回答,一棍撂倒一個工人。
來之前,趙建國明明說過這片是特意安排好的,工人們都會避開,怎麼完全不是這樣?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響起了刺耳的警笛聲。
“不好,有執法隊!”有小弟喊道。
阿軍抬頭一看,工地外麵已經停了六七輛巡邏車,車燈亮如白晝,照得整個工地一片通明。
“撤!快撤!”阿軍丟下鋼管大喊。
但已經晚了。
執法隊的人從四麵八方衝進來,幾十個執法員舉著手電,包圍了整個工地。
“不許動!舉起手來!”
阿軍的小弟們四散逃竄,但麵對訓練有素的執法隊,根本沒有勝算。
不到五分鐘,大部分人都被按倒在地,戴上了手銬。
阿軍藏在一堆水泥袋後麵,看著眼前的場景,心裡一片冰涼。
這分明是個局,趙建國從頭到尾都沒打算配合,而是要借這個機會除掉他!
“阿軍是吧?跟我們走一趟。”身後傳來低沉的聲音。
阿軍緩緩舉起雙手,一言不發。
那人冷笑一聲,把阿軍拽了起來。
阿軍被兩個執法隊員架著,押上了一輛黑色轎車。
天還沒亮,趙建國的聲明就傳遍了隆城黑道。
王雄指使手下砸工地,破壞他的財產,傷了他的人,他準備徹底和王雄開戰。
與此同時,執法隊發布通告:工地砸場子事件中,已抓獲十餘名犯罪嫌疑人,為首者阿軍已被刑事拘留。
趙建國已提起訴訟,要求嚴懲。
當阿軍被押進審訊室時,終於明白自己掉進了怎樣的陷阱。
趙建國不僅沒有按照約定配合他,反而利用他給自己製造了和王雄開戰的借口,同時還能殺雞儆猴,敲打所有想在他和王雄之間左右逢源的人。
審訊室的門打開,走進來的不是執法隊的人,而是趙建國的心腹。
那人俯下身,在阿軍耳邊低聲說:“趙總讓我給你帶句話,他最恨的就是你這種牆頭草。”
聽到這句話,阿軍整個人似乎並不在意自己被抓,反而還了一句話:“你幫我告訴趙總,誰能笑到最後,誰也說不準。”
阿軍被關進看守所的第二天一早,楊鳴把麻子叫到修理廠的小辦公室。
“你那邊認識人嗎?”楊鳴問道,手指輕輕敲著桌麵。
麻子點點頭:“酒店這行,和各方麵都得打交道。市局有個姓林的副隊長,以前幫過我們幾次。”
“去找他,說明情況。”楊鳴從抽屜裡拿出一張卡,“不夠再加。”
麻子沒接:“那邊會保釋嗎?這次可不是小事。”
“先試試。不能讓阿軍在裡麵待太久。”
麻子收起錢,猶豫了一下:“鳴哥,要不要去找王雄?不管怎麼說阿軍都是幫他辦事進去的……”
“找他沒用,現在這個節骨眼,他自己都顧不過來。你就按照我說的去做,能想辦法把阿軍弄出來,就想辦法,不行到時候再說。”
“行。”麻子點頭應道。
麻子離開後,楊鳴給朗安打了個電話:“準備好了嗎?”
“已經安排好了。”
“去接他們吧。”
晚上八點多,修理廠後院的燈亮了。
楊鳴從樓上看見朗安開著輛黑色麵包車進了院子。
車門打開,走下來兩個男人。
一個三十出頭,寸頭,臉上有道淺淺的疤。
另一個年輕些,二十六七的樣子,眼神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