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鳴走下樓,朗安守在門口。
“老楊。”寸頭男人低聲叫了一聲。
“一路辛苦了。”楊鳴伸出手,拍了拍花雞的肩膀,目光轉向年輕人,“最近怎麼樣?”
“挺好的。”小陳回了一句,眼神四處打量。
楊鳴讓他們進屋,朗安關好門,站在一旁。
修理廠後院的小屋簡陋但乾淨,桌上放著幾份盒飯。
“先吃點東西吧,我知道你們趕了一天路了。”楊鳴說。
花雞坐下來,小陳卻站著不動。
“坐。”花雞說了一聲,小陳這才慢慢坐下。
吃飯時沒人說話。
飯後,楊鳴才開口:“阿軍被抓了。”
花雞皺眉:“什麼時候的事?”
“昨晚。”楊鳴簡單把事情說了,然後問,“你們帶東西來了嗎?”
花雞點點頭:“都帶了。”
“嗯。”楊鳴沉吟了一下道,“隆城現在亂了,王雄和趙建國撕破臉,已經開始動手了。今天中午,王雄的三個場子被人砸了,趙建國的一輛車被燒了。”
“所以你打算讓我們做什麼?”花雞微微眯起眼睛。
楊鳴笑了笑:“我半個月前就派人聯係你,讓你過來,就是算著時間的。”
小陳終於開口:“所以阿軍被抓也是計劃的一部分?”
楊鳴看了他一眼,沒有多餘解釋:“不全是。”
花雞靠在椅背上:“你想我們乾掉王雄?”
“嗯。”楊鳴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推到花雞麵前,“他每天早上六點半去東湖晨跑,然後去茶樓吃早點,七點半到公司。晚上一般在金獅會所應酬到十一點左右,然後回彆墅區。行程規律,身邊一般帶兩個保鏢,車裡還有一個司機。”
花雞拿起照片看了看:“他平時帶家夥嗎?”
“這個不太清楚,他本人應該不會帶,不過他身邊的人說不好。他在隆城多年,根基深,一般沒人敢動他。”楊鳴解釋道,“不過現在情況不同了,趙建國公開喊打,王雄最近加強了防備。”
“所以你想讓我們做完後,栽贓給趙建國?”花雞問道。
楊鳴點點頭:“王雄一死,所有人第一反應就是趙建國乾的。趙建國就算有天大的委屈也說不清了。到時候,王雄的人肯定會報複,隆城就亂了。”
“亂了對你有什麼好處?”花雞問。
楊鳴看了眼窗外:“王雄這些年在隆城積累了不少產業和人脈,他一死,這些東西就沒主了。趙建國是外來戶,很多本地人不服他。如果有人能站出來,整合各方勢力,主持大局……”
花雞笑了:“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
楊鳴也笑了:“路是一步步走出來的。我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楊總,具體怎麼做?你有計劃嗎?”小陳問道。
楊鳴搖搖頭:“計劃由你們定。做完後,你們立刻離開隆城,我會安排車送你們走。”
花雞思考了一會兒:“需要什麼時候動手?”
“越快越好。”楊鳴說,“王雄和趙建國現在已經打得火熱,動手的時機正好。”
花雞點點頭:“我們需要摸清楚環境,至少需要兩天時間。”
楊鳴站起身:“沒問題,朗安會給你們提供所需的一切。這幾天你們就住在這裡,有需要什麼就讓朗安去買。”
臨走前,楊鳴又叮囑了幾句:“記住,乾淨利落,不要節外生枝。做完就走,至於後續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
花雞沒多問,隻是點點頭。
楊鳴離開後,小陳才開口:“雞哥,這次你打算問楊總要多少錢?”
“他給多少我們就拿多少,你放心,他是我兄弟,一向不會虧待我們。”花雞開口說。
小陳點了點頭,便沒有再多問什麼。
這些日子,他跟著花雞在金三角那邊磨煉了很多,整個人也比以前更加沉穩。
雖然在那邊,他們沒有犯事,每天除了練習射擊之外,就是融入當地的生活。
花雞從嚴學奇那邊學到的東西,全都毫無保留教了小陳。
如果說嚴學奇是小陳的領路人,那花雞就是他真正的“師父”。
深夜,楊鳴站在修理廠樓頂,望著遠處燈火通明的隆城。
麻子打來電話,說林隊長答應幫忙,但最快也要三天才能把阿軍保出來。
楊鳴掛斷電話,眼神越發深邃。
這一切發展得如他所料。
從一開始他就一直在想著,如何快速的在隆城站穩腳。
他不可能像之前在南城一樣,一點點的發展,那樣的話時間太久。
當年在南城因為沒有根基,資金人手都不是很充裕,隻能按部就班。
可如今,阿軍在隆城有了一定的根基,自己也不缺錢和人,就沒必要把戰線拉長。
“這盤棋,該輪到我了。”楊鳴低聲自語,目光掃過遠處高樓大廈的輪廓,宛如獵人打量自己的獵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