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死人那一年,秦誌耀剛好十八歲。
那個雨夜之後,秦天誠的效率展現得淋漓儘致。
不到兩個小時,現場就被清理乾淨,監控錄像神秘消失,目擊者一個接一個改了口供。
死者是個外地來的打工仔,無親無故,很快就被定性為“雨夜騎車不慎摔倒身亡”。
秦天誠親自出麵,給了死者家屬一筆豐厚的賠償金。
那家人本來還想鬨,但看到來人的架勢,再加上那筆遠超預期的錢,最終選擇了沉默。
整件事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消失了,仿佛從未發生過。
秦誌耀原本以為自己會做噩夢,會看到那個死者的臉。
但隨著時間推移,他發現什麼都沒有發生。
太陽照常升起,夜總會照常營業,他的生活沒有任何改變。
唯一的區彆是,他那輛撞壞的跑車被換成了更新更貴的型號。
這件事給秦誌耀帶來了一種奇特的感覺,原來人命也不過如此。
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被抹去了存在的痕跡,而他這個肇事者卻能繼續逍遙法外。
這種感覺,讓他產生了一種病態的快感。
從那以後,秦誌耀變得更加肆無忌憚。
他知道無論自己闖多大的禍,父親都會幫他擺平。
這種有恃無恐的心態,讓他的行為越來越瘋狂。
他開始在夜總會當著眾人的麵羞辱那些陪酒的女孩。
看中哪個女人就直接上手,有男朋友的就讓人把男朋友打一頓。
他享受那種為所欲為的感覺,享受彆人眼中的恐懼和無奈。
但漸漸地,這種生活也讓他感到了厭倦。
每天都是一樣的麵孔,一樣的奉承,一樣的紙醉金迷。
那些圍在他身邊的人,沒有一個是真心的,都是衝著他爹的名頭來的。
女人們的笑容千篇一律,恭維的話聽得耳朵都起繭了。
十九歲生日那天,秦誌耀包下了整個夜總會慶祝。
場麵很大,來的人很多,禮物堆成了小山。
但坐在最中間的位置上,看著周圍虛情假意的笑臉,他突然感到一陣深深的空虛。
就在這時,一個經常混夜場的富二代湊過來,神秘兮兮地問他要不要試試“好東西”。
秦誌耀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在他們這個圈子裡並不是秘密。
以前他還有所顧忌,但現在,連人都撞死過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第一次吸食的感覺讓秦誌耀終身難忘。
那種飄飄欲仙的快感,那種脫離現實的輕鬆,讓他暫時忘記了所有的空虛和無聊。
從那以後,他就像找到了新玩具的孩子,越陷越深。
有了這個新“愛好”,秦誌耀的生活變得更加糜爛。
他開始頻繁出入一些更隱秘的場所,那裡聚集著和他一樣尋求刺激的人。
他們一起吸食,一起狂歡,一起在虛幻中尋找存在感。
錢花得越來越快,一個晚上就能揮霍掉好幾萬。
但這對秦誌耀來說不是問題,他爹有的是錢。
秦天誠雖然察覺到兒子的變化,但除了給錢,他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或者說,他已經沒有精力去管了。
北城的地下世界風起雲湧,各方勢力暗中角力,秦天誠必須把全部心思放在事業上。
對於兒子的墮落,他選擇了視而不見,隻是不斷地用金錢來填補內心的愧疚。
秦誌耀的身體開始出現變化。
原本健壯的體格變得消瘦,眼窩深陷,臉色蠟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