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已知曉你在背後做了什麼,說吧。”
雲意辭強忍厭惡繼續詐他。
謝家重視嫡庶,偏偏弄出個庶長子。
謝三慎的出身細細打聽也非難事。
他母親也是謝家人,且與謝遠塵青梅竹馬,二人早早定下婚約。
哪知後來謝遠塵還未舉辦道侶大典,頭上的親兄長就英年早逝,留下一個寡嫂一個隻有二三歲的侄女。
五大家族家主隻看血脈不看性彆,照理應是謝遠塵那侄女擔任家主之位。
但稚子年幼,那失去丈夫的謝大夫人身世凋零,根本無力扶持女兒上位。
於是謝遠塵這位“好二叔”就成了謝家的新家主。
當年謝遠塵取而代之時有沒有承諾過什麼雲意辭不清楚。
但從現在仍是謝遠塵在位,就能看出這家主之位落到他手裡就再也沒有拱手讓人的打算。
謝三慎的母親當年被突然砸下來的家主夫人之位衝昏了頭腦。
這是一個聰明又不聰明的女人。
她清楚心上人的秉性,知曉謝遠塵與死去的大哥不同,並非什麼深情種。
二人雖無夫妻之名,卻半推半就早早定下夫妻之實。
明知謝遠塵登上高位之後,為了穩固地位有意另娶其他家族貴女,她仍執著誕下腹中之子妄圖定下母子二人的名分。
奈何她的抵抗如同螳臂當車,絲毫無法撼動謝遠塵追名逐利之心。
謝遠塵還是娶了李家女,她隻能含恨退居妾位。
謝三慎。
慎言慎行慎微,謝遠塵對這對母子的警告之意溢於言表。
雲意辭不太信謝三慎私下對家主之位沒有半點想法,故而起了試探之意,想找找有沒有旁的突破口。
謝三慎涕泗橫流,聽到雲意辭的恐嚇,哭聲一停,立即露出後怕的神色。
他們背後籌謀之事果然被謝三玨知道了!
他早就說過他不當這個家主也無所謂!
可是娘總是說這個少主本來就是他的。
他真傻,竟真的生出彆的心思。
隻要能繼續揮霍享樂能玩女人,是父親還是弟弟登位又有什麼區彆呢?
弄得現在性命都難保。
按著父親對弟弟的偏袒,隻怕他真死在這,也就是拿個謝春秋做替罪羔羊。
死到臨頭,謝三慎對自己親娘都忍不住生出怨懟之心。
自己沒點本事綁住男人當家主夫人,就知道逼他去搶少主之位!
謝三慎求饒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沒想過要爭奪少主之位。”
“是......是我娘和祖父說的!”
“他們說少主之位本就是我的,當年,當年......父親能當上家主全倚賴我祖父。”
“誰想到父親當了家主就翻臉不認人了。”
“放過我吧,等我回去一定勸我娘他們收手!”
雲意辭道:“原是如此,看來上一任謝家家主是死在你祖父的謀算上了。”
謝三慎頓時頭皮發麻,理智讓他大聲辯駁:“誰不知道現在家族中根本無人能覺醒天賦,大家都是半斤八兩!”
“家主之位本就該有能力者得而居之!”
見再也問不出什麼,容暄的傀儡絲蠢蠢欲動。
半刻鐘後,容暄與雲意辭二人處理完謝三慎與十名暗衛,聽著屋內靡麗享樂之音仍靜立於簷下,連位置都沒變過絲毫。
一場大夢潤物無聲,忘憂城中百姓恍惚一瞬又迅速投入生計之中,全然不知這場無形的殺戮。
隱患拔除,沈懷川與帝詔三人也從後院走出。
帝詔看了屋子的方向一眼,冷哼一聲:“倒是便宜他了。”
雲意辭沉吟片刻:“現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光核在哪,把最後一塊光核弄到手。”
“或許我們得去謝家一趟。”
她想扶持謝觀玄。
沈懷川喉結微動:“等一等,我收到傳信,謝千訣說他不日便到。”
“有他在,我們的路會好走很多。”
沈懷川神色晦暗,這怎麼不能說是報應呢。
謝家最渴望且僅存的嫡係血脈跨越三域而來,卻是站在家族的對立麵。
雲意辭既是驚訝又有些擔心:“謝師兄為何會過來?”
她此行特意將謝千訣留在黃靈域,就是擔憂謝家對謝千訣的影響。
沈懷川平靜道:“我知道你想保護他,但他與你的心思是一樣的。”
謝千訣聽說他們在天靈域束手束腳,便瞞著所有人立即動身了。
快到了才傳訊過來。
他說,當年祖上對靈微宗做下的惡事,他來還。